沈予攜掛掉電話走過來說：“樾樾的事網路上也發酵的很迅速，應該是背後有人推波助瀾,我已經讓人去查,很快會有答復的。”

王之也過來道：“我也給公司打過電話,樾樾別擔心,公司會理的。”

縈縈聽這話,翻出手機開啟圍脖，很快就找到關於施樾的話題，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買熱搜的,都掛在前幾名。

點進去看了容和評論,縈縈臉越發不好看。

網路上什麼人都有,他們躲在鍵盤背後釋放最大的惡意，當初縈縈被全網圍攻，無於衷,但無法忍這些人攻擊的家人。

翻看過了一會兒評論,縈縈關掉手機，眼不見為凈。

跟樾樾都是才來京城,想不通是誰背後黑樾樾，樾樾現在錄製的節目都是娛樂圈背景的歌手們，肯定不會像表麵表現的那麼和氣，背後黑人都是很常見的,不僅是樾樾被人黑，其餘兩個《餘音繚繞》節目裡的小歌手也被人出以前的黑歷史。

事的經過縈縈都已經瞭解,石秀應該是自殺。

縈縈問施樾,“樾樾,這件事你怎麼看？”

施樾想到當初石秀跳樓時那聲尖銳聲音，還有走廊裡的袁妮婷，以及婷婷手臂上那道深深的手印字。

他慢慢道：“姐，我猜測石秀就是自殺，昨天晚上七點鐘左右，我撞見帶著兒從外麵回來，緒有些崩潰，走廊中責罵婷婷，我出去製止過，十點半左右我在屋中聽到一聲尖利又戛然而止的聲，後來就是樓下再喊有人跳樓，我就出來走廊看，發現袁妮婷站在走廊中，走到窗臺前看見樓下躺著個人，所以我的猜測應該是，石秀因為緒崩潰想抱著婷婷跳樓自殺，石秀那時候應該已經爬上窗臺，但當時有個魂在場，那魂嚇得大喊一聲，上前扯住婷婷的手臂，因為慣，婷婷被扯回來，但石秀並沒有，被扯的站在窗臺上轉了一圈，變麵向朝裡，然後看見那個魂，所以摔下樓後，才會臉驚恐。”

縈縈的想法跟樾樾差不多。

能肯定那婷婷的小孩手臂上的印記是被魂拉過的原因。

那麼施樾的猜測就很順理章起來。

沈予攜不言語。

王之聽得有點暈，姐弟兩人這是在說什麼？

很快，圍脖上的事有金輝娛樂手，熱度被撤銷，討論的人開始變。

到了晚上六點多，天漸漸暗下來，縈縈道：“出門去看看吧。”

王之覺得施家姐弟神神叨叨，有些不著頭腦。

縈縈剛出門，正好見個魂鬼鬼祟祟站在隔壁門口，著腦袋朝袁家門口的貓眼裡朝裡麵看。

魂是個子，大約三十歲左右，穿著白子，很瘦，骨瘦如柴，麵跟其他魂都一樣，慘白慘白的。

自然隻有縈縈跟沈予攜能看見這抹魂，沈予攜修煉，已經可以調周煞之氣，那麼自然能夠見到魂。

施樾跟王之是看不見這抹魂的。

魂周氣並不是很濃鬱，看樣子氣息有些弱。

魂看見隔壁房門開了，嚇著一跳，轉頭看見縈縈等人，它的目又落在施樾頸子上，它能夠覺到年上很可怕的靈氣震，本不敢近年，魂打算悄悄溜走，剛抬步朝著電梯走過去，縈縈喊住它，“你等等。”

魂詫異回頭，“你，你能看見我？”

“自然是能看見你的。”縈縈點點頭，“你先等等，我有些事要問問你。”

魂有些許激，這幾年，這是第一個它不顯形就能看見它的人類。

它死亡還不到四年時間，又是病死的，周氣弱，很難顯形的。

魂小心問，“你想問我些什麼事？”

縈縈看了眼窗臺，“昨天晚上這家主人是不是自殺的？”

“是自殺的。”魂聽起問這個，有些難過，“是我不好，沒把也一起拉住。”

縈縈知道，樾樾還真猜對了，道：“你能說說事經過嗎？”

王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還是有點懵，走廊上明明什麼都沒有，樾樾的姐姐在同誰說話？

鬼點點頭，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如實告知，“我就是樓上十二層的住戶，我許惠，我是三年多前得病死的，我也有個兒，所以死後一直不願意離開人間，天天徘徊在附近，偶爾也來下層逛逛，知道十一樓有個婷婷的自閉癥孩，可憐的，媽媽整日打罵，昨天晚上十點多時候我逛到這層來……”

之後鬼說的話跟施樾猜測的完全一模一樣。

鬼見到石秀抱著婷婷已經爬上窗臺，嚇得大，顯了形沖上去拉住婷婷的手臂，把婷婷從石秀懷中搶了下來，但它力氣太弱，沒能把石秀也一起拉下來，石秀因為慣，轉過子，見到它，嚇得臉大變，那時候已經遲了，石秀半個子都落在窗臺外，它出手臂也沒把人拉住，眼睜睜看著石秀掉了下去。

它那會兒已經嚇懵掉，又聽見隔壁開門聲，急忙放下婷婷跑到樓梯邊躲起來。

是施樾出來，去窗臺邊看了眼，抱起婷婷。

之後它不敢繼續跟著，慌張的下樓去看石秀，人已經死了，最後它躲在人群，看著警察跟救護車來，看著警察帶走施樾，婷婷和錢新，看著石秀被拉走……

今天它知道袁富帶著婷婷回來，等到天暗下來，就想下樓看看婷婷有沒有事。

鬼有些難過的道：“我隻是可憐婷婷，跟我兒差不多大的，就算不說話有些自閉，可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石秀怎麼捨得抱著婷婷去自殺，也不知道婷婷現在怎麼樣，親眼看著母親從樓上跳下去，就怕有心理影。”

縈縈和沈予攜聽完鬼的話都很沉默。

鬼跟石秀都是母親，兩位母親所作所為卻完全不同。

鬼小心翼翼問，“婷婷沒事吧？”

縈縈抬頭，“放心吧，婷婷沒事，也謝謝你救下婷婷。”

鬼小聲道：“不用謝，既然婷婷沒事，那我上樓回家了。”

“去吧。”

鬼離開後，縈縈回頭跟施樾道：“跟你猜的完全一樣，石秀想要抱著婷婷自殺，是你們這樓上病死的一個許惠的鬼拉住婷婷，把婷婷救下來的。”

施樾不意外，錢新已經告訴他，他們這棟樓前幾年的確有個病死的人。

王之嚇得頭皮發麻，什麼話都不敢說。

樾樾的這位胞姐到底是什麼人啊？

沈予攜狹長的眸向縈縈，“按照警局裡調查死者窗臺上的腳印，就算錢新沒有聽見許惠的聲，兩人供詞不同，警局也無法判定石秀是被謀殺的，是憑腳印來看，案件應該會被定位自殺，但這期間，警察會仔細調查，也會不斷喊樾樾跟錢新去警局問話。”

縈縈看了隔壁房間一眼，“我總不能讓許惠去警局裡顯形告訴警察真相，隻要讓婷婷開口就好。”

不想警局的人，一遍遍的擾樾樾。

現在隻能讓婷婷開口說話。

自閉癥患者並不是不會說話，隻是不願意說話而已。

自閉癥的原因也很有，有些是天生，有些是後天形。

會安婷婷的緒，看小姑娘願不願意開口了。

縈縈跟施樾道：“明天警局裡的人應該還會繼續喊你回去問話，你告訴他們，可以喊婷婷去警局一趟，看看小姑娘願不願意開口說出實來。”縈縈說完，轉頭跟沈予攜道：“師兄，晚上我不過來你那邊的，我今天睡樾樾這邊，明天陪他去警局一趟。”

“我也睡這邊，跟樾樾一下就好。”沈予攜道。

王之終於回神，急忙道：“對對，他可以跟樾樾睡，我今天也不回家，我留在這裡，我跟縈縈睡一張床。”

兩個房間的床鋪都還大的。

這樣自然是最好的。

回到房間，王之開始做飯，心裡七上八下的。

事已經超出可以理解的範圍，腦中不停的想著走廊裡的事。

如果樾樾的姐姐真的懂這些事，難怪不願意進娛樂圈。

施樾心態還不錯的，把明天要錄製的歌曲練了幾遍。

縈縈晚上還給施驪婉打過視訊電話，沒把樾樾的事告訴母親，怕母親擔心。

九點多掛掉視訊電話，縈縈跟樾樾他們聊天，到了十點左右才陸陸續續洗漱去睡覺。

縈縈最後洗漱，差不多十點半時候，縈縈似乎察覺到什麼，起走到門口，開啟房門看了眼門外走廊窗臺那。

這會兒樾樾正在洗漱，隻有王之，沈予攜他們待在客廳。

王之見縈縈開啟房門，忍不住跟著出去看了眼，走廊上空的，忍不住問，“縈縈，你在看什麼？”

沈予攜也聽見外麵那點靜，他沒起去看，隻是向縈縈。

縈縈目所及，見到那腳跟不著地的子遊魂般走到窗臺前，然後爬上窗臺，從窗臺上一躍而下，縈縈甚至聽見它落地時發出的那聲‘砰’

縈縈收回目，關上房門，看了眼王之，溫言說，“王姐別擔心，隻是聽到一些聲音，所以纔開啟門看看，並沒有什麼的。”

自然不好告訴王之實，就怕嚇著。

王之心裡跳的厲害，這個時間點縈縈出門看，縈縈還能見鬼怪，外麵該不會是——

曾聽老人們說，自殺的人會一直在同一時間重復著死亡那一刻做下的事。

王之臉發白，轉就回到屋子裡。

縈縈見嚇著，猜怕是知道外麵發生的事，隻能施個安魂穩住王之的魂魄，不然怕夜裡夢魘。

方纔的確是看見石秀了。

自殺死亡的人，會在每天死亡那一刻，重復著自殺的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除非被人超度。

所以不管遇上任何事，都不要走上這條路絕路，更加不要跳樓，若樓下有人經過，砸死人，害人又害己，就算去往地府都無法投人胎，間犯下的孽去往間都要償還，跑都跑不掉。

縈縈現在沒打算超度石秀。

讓它繼續會下這種魂魄撕裂的痛苦，過上幾日再來問它。

王之剛才還心跳的厲害，一會兒間突然就好了許多。

洗漱過後，幾人睡下。

第二天早上，剛吃過早餐，果然就有警局的人打電話給施樾，讓他回警局裡再說說石秀死亡那晚上的事。

施樾也不惱，讓王之先過去節目錄製現場，跟主持人說聲，他要下午才能過來錄製現場。

王之點頭，雖然也好奇想跟去看縈縈是怎麼讓自閉癥兒開口說話，但還是樾樾的事比較重要。

王之過去節目錄製那邊，施樾去了警局，沒想到袁富正好也在，他正在警局給石秀辦理死亡證明。

見到施樾，袁富臉不太好，他雖然外麵找了小三，但跟妻子多年的也不假，他覺得妻子怎麼都不會自殺，哪怕妻子死前還在電話裡跟他大吵一架，他都覺得不是自己的錯，他無法接妻子自殺的事。

警察其實也不想喊施樾來，但上麵又開始施，他們也沒法子。

這案子他們更傾向石秀是自殺，窗臺上的腳印就是最好的證明。

就是不懂為什麼石秀爬上窗臺後，到底被誰拉住轉的……

警察繼續問話，施樾把能說的話都說了，最後道：“婷婷雖然是自閉癥患者，但石秀死之前，婷婷是最後目擊者，你們可以讓婷婷來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案子得不得進展，婷婷作為案件第一目擊者，的確需要回警局問話的。

袁富突然過來道：“我兒本來就是自閉癥患者，基本沒開口說過話，那天晚上也嚇得不輕，你還讓來警局說話，能說得出來嗎！”

見他如此暴躁，施樾平靜道：“婷婷是最後目擊者，知道當時的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