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川實在沒忍住,罵神經病。
不喜歡他,還他媽要他娶。
行,他就當有苦衷,必須要嫁給自己,可也沒有必要嫁給他以後,又說出這樣誅心的話吧?
把他當玩?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給別人。
偏偏他就是犯賤,林瓷都那樣了,他還變著法的想要哄高興。
結婚後,他把自己主卡給,不收,陪在邊,嫌他煩,還趕他走。
鬧的最狠的一次,是2019年除夕,那晚下了一場很大的雪,他帶去看煙花,那年大多城市都止燃放煙花竹,他買下了一塊一千平米的地,足足有兩個籃球場那麽大,專門用來給放煙花。
煙花不是普通的煙花。是他費了好大功夫讓人製作出來的,煙花在空中炸開時,有千上萬朵花,每一朵都很真實,栩栩如生。
那些花上還有他們倆的名字,不仔細看其實看不出來。
他費了那麽大的功夫,得到的卻是林瓷的一句,“對不起啊陸薄川,浪費你時間了……你沒必要這樣的,你為我做的多了,我隻會更愧疚。”
有愧疚……
就是沒有喜歡唄?
陸薄川隻是想從林瓷臉上看到笑容,他沒想過其他……
他就隻是想看笑一笑。
可是沒有笑,甚至臉上還帶著歉意。
陸薄川當時真委屈的,但也沒表現出來。
絢爛的煙花在漆黑的天空慢慢消失,剛才的耀眼、麗、繁華,在這片地帶落幕,好似一切的好,都沒存在過,就像他跟林瓷之間的……
陸薄川依然耐著子,彎腰哄,“不喜歡這些?那你喜歡什麽?”
林瓷抬頭看了看天,說:“陸薄川,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啊……”
失神了半天,才說:“我喜歡自由,所以你以後可以出現在我麵前嗎?”
陸薄川臉上含著的一笑容頓時間僵住。
他沒給自由嗎?他的存在束縛了嗎?
陸薄川從來就不知道心痛是怎樣的滋味,可是那一刻,他覺得口有鈍刀來回切割,一下又一下,痛的他連說話都忘記了。
林瓷眉眼彎彎,輕輕他的臉,那是第一次用那樣溫地眼神看他,“陸薄川,我好累啊,真的好累……我陪不了你多久的,你去找其他孩吧,把對我的好,花在有意義的事上,行嗎?”
累……
跟他在一起,就那麽累?
還讓他去找其他孩……
終於,陸薄川憋著一肚子火,沒忍住發泄了出來,他拍開的手,冷冷地盯著,“林瓷,你他媽耍老子玩是吧?要嫁給我的人是你,說會對我好的人也是你,結果你就是這樣對我好的?”
“你這麽狠,說出的話這麽無,就沒有想過,我也會痛?林瓷,你不稀罕我,我也不會再稀罕你,從現在開始,你就自生自滅去吧,我再也不會管你!”
其實話說出口的瞬間,陸薄川就後悔了,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想要收回,想低頭哄,跟道歉。
結果搶先在他前麵,說道:“嗯,那很好啊。”
雪花一點一點飄落在頭頂,然後落在睫上,林瓷睫遮蓋住了的緒,陸薄川也就沒看見的痛苦。
陸薄川氣笑了,原本想哄的話,停在了邊,像是再比誰更狠,他也倔強的說:“從今天開始,老子不會回來礙你眼。”
說完,陸薄川覺得還不夠,又說了句,“林瓷,你就是個渣,玩弄別人不負責任!”
他覺得,自己一生的好脾氣,大抵都用在了那一晚,可林瓷不領。
陸薄川想,既然看不見林瓷開心,那就看生氣吧,好的壞的,總有一樣緒是留給他的。
可是沒有,還附和的點頭,“你說的都對……陸薄川,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太累了,你別來纏著我了,過好自己的生活吧。”
陸薄川從來都是驕傲的人,但卻一次又一次為林瓷低頭,可一點也不在意。
他也有自己的骨氣,咬牙切齒的點頭說好。
自打那年除夕過後,陸薄川便很回家,每次回家,他跟林瓷坐在一起吃飯就不自在。
林瓷呆呆的,跟木頭沒兩樣。
環境太抑了,陸薄川也很難,他覺得,沒有誰的婚姻該是這樣麻木的,他不是沒想過離婚放走,可是每次這種想法剛萌生,他又會自己掐斷,他覺得林瓷沒有家人了,在陸家有個安之所,好的。
林瓷從未對他熱過,所以娶了後,陸薄川都在每天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他娶,對好,隻是為了報答林家,報答的父親,他不喜歡,對就隻是虧欠、愧疚,僅此而已。
久而久之,他就真的這樣以為了,所以當黎衾問他如果沒有林瓷父親,他會不會娶林瓷,他才會說出“不會”。
林瓷出車禍的那一晚,他接到了電話,借著帶黎衾去找醫生檢查的理由,來到醫院,他騙自己,騙自己說不是擔心林瓷,而是為了陪朋友。
實際上他把黎衾丟在做檢查的地方,就去了急救室。
沒有人發現他站在角落裏,像個窺者。
擔心嗎?擔心,因為他無法再欺騙自己。
可是腦子裏想的更多的是,林瓷那樣討厭他,他待在這裏,會不會讓更不想醒來?的靈魂是不是也更想從裏逃?
陸薄川從不信鬼神之說,卻在這一刻信了。
他很快就離開了醫院,在醫院樓下,坐在車裏,了一整夜的煙。
其實他以前不煙的,接林瓷久了,發現自己拿一點辦法沒有,就經常煙解悶。
林瓷出車禍那一晚是他一生中最害怕的時侯,拿煙的手都在發抖。
林瓷一直昏迷不醒,他就一直不來醫院,他覺得隻要自己避開,不在邊,這樣的話,就會醒了吧?
陸薄川發現自己真沒出息,竟然還會如此迷信。
所有人都以為林瓷出車禍時他沒來,就連霍奇也這麽以為,他懶得解釋自己其實來了,還在醫院樓下守了一整夜。
得知林瓷醒了,他告訴自己淡定,麵不改的來醫院看,裝作不在乎,不喜歡,像有分裂癥一樣。
林瓷失憶後變化很大,人鮮活了起來,會對他發脾氣了,還不他,他,又樂在其中……
那段藏在心裏的,越來越烈,但他太驕傲了,一開始就是不肯承認。
聽見王管家說結婚後,每天都去公司給他送飯,風雨無阻,他心才。
林瓷兌現了承諾,對他很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對他好,一直默默的付出,不讓他知道。
為什麽?
陸薄川那麽聰明,但依舊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直到現在不斷地回憶,也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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