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間,林瓷母親一直在護著,將母展現的淋漓盡致,雖然從前吝嗇於表達,甚至表現出討厭和厭惡,但林瓷知道,自己母親是自己的。
母親討厭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母親想為父親生一個男孩,在母親的傳統觀念裏,生了男孩,就代表父親有後了,生了孩,就了別人家的孩子。
十八歲之前,盡管母親對冷淡,讓生活在一個沒有的原生家庭,可依舊樂觀向上,想活的開開心心。
十八歲之後那兩年的重大變故,讓再也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被拳打腳踢、硫酸遞到邊、惡語相向的瞬間,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就要遭那樣的對待。
樂觀不起來了。
閉上眼睛就害怕。
那時候心理就有一點不對勁了。
加重病的原因,是跟陸薄川結婚後,即將過除夕的前一個月。
接到了陌生的電話,電話裏有自己母親哭泣的聲音。
對方給發了定位,不在北城,在另一個沒有管控,治安極差的城市,“棲城”。
那邊懸崖峭壁居多,懸崖下麵是一片深海。
趕到時,自己母親正在被那四五個男人摁在懸崖之上。
懸崖之下是一無際的海。
狂風胡拍打們的臉,林瓷趕到時,差點。
因為看見自己母親跪在崖峭壁邊,那些人摁著肩膀,隻要一推,母親將萬劫不複。
母親看見時,咬牙切齒地問為什麽要來。
林瓷上前一步,淚眼婆娑,口像一塊被擰麻花的巾,痛又無法呼吸,好害怕啊……
害怕母親死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從記事起,就跟母親相依為命,沒有其他親戚,就連爺爺也從未見過。
已經沒了爸爸,要是沒有了媽媽,要怎麽活下去。
崩潰,跪下求他們,所有自尊拋之腦後。
可他們就是不願意放過,還說嫁進陸家,了有錢人,兩千五百萬不夠他們花,要一個億才夠,讓問陸家要錢。
林瓷終於知道自己母親要錢,是想把錢給這些人,把錢給他們,不僅能讓他們幫還賭博的債,也能讓他們消停一段時間,至不會在跟陸薄川新婚的時候,突然跑出來破壞。
林瓷連忙答應,說好。
真的打算給陸薄川打電話,問他借錢,可是母親沒給機會,趁著所有人不注意,自己掙紮的跳進了海裏。
瞬間耳邊傳來尖聲……
親眼看見母親墜海,沒有給留下一句話。
林瓷大腦一片空白,世界瞬間天崩地裂。
回顧自己的人生,好像一件壞事也沒有做過。
母親也沒有做過壞事。
為什麽要這樣對啊……
林瓷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母親,因為如果不出現,或許自己母親不會死。
短短的幾分鍾,把所有的錯,歸咎到了自己上。
如果夠強,是不是就能保護好自己母親,如果是個男孩,會不會就能打過那些壞蛋,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再後來耳邊傳來警笛聲,林瓷暈了過去。
醒來後,一個人在棲城的醫院。
警察來醫院看,說那些壞人已經被抓起來了,但因為母親是自己跳的崖,所以不能判他們死刑,隻能慢慢審理。
母親也被打撈上岸,變了一冰冷的。
林瓷一個人給母親辦理了死亡手續,將送進了棲城的火葬場火化。
手捧冰冷的骨灰盒,獨自回到了北城,將母親安葬。
沒人知道那段時間經曆了什麽。
覺得活著沒有意義了。
隻要一閉眼就是母親跳海的場景。
林瓷全抖,已經一片汗,猛地睜開了雙眼,從床上坐起了,眼底掛滿淚水。
看向窗外時,天已經一片漆黑,還在下雪,看不到一丁點。
林瓷難極了,腔那心髒跳的很快很快,仿佛隨時要跳出嗓子眼。
在病床旁邊的桌子上,看見一把水果刀,下意識地手去拿。
可是下一秒,刀最鋒利的那頭就被陸薄川握住了。
他的手很快就見了。
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林瓷瞬間恢複理智,鬆開了刀,喊道:“你瘋了!”
“你手是用來握手刀的。”
都這樣了,還沒有忘記,陸薄川是一個主刀醫生,手對他而言,無比珍貴。
陸薄川將刀丟在了地上,雙眸赤紅地看著林瓷,隨即坐到邊,用力地將抱進了自己懷裏,聲音抖,“你別傷害自己,要傷害就傷害我,求你了,林瓷!”
“我求求你,別這樣。”
上午的時候,剛跟他對完話,就睡著了。
一覺就睡到了晚上。
睡夢中似乎做了很可怕的夢,一直在抖,額頭還在冒冷汗。
陸薄川不停的,可是不醒。
他沒有辦法了,隻能守在邊陪著。
沒想到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刀。
陸薄川幾乎瞬間就知道要做什麽,所以想也沒想,就握住了那把刀。
他一點也不疼,因為他知道,跟林瓷比起來,自己這點疼算不上什麽。
林瓷下靠在陸薄川的肩頭,一句話沒有說。
眼淚卻像斷線的風箏不停的往下掉。
母親到死都不告訴,父親救的人是陸家人,也是不想麻煩他們陸家吧……
既然如此,就算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也要選擇保守。
所有壞事,一人承擔就好了。
反正也活不長了。
陸家人對那麽好,不能讓他們因為這件事疚一輩子。
“瓷瓷?你怎麽不說話?”
陸薄川輕輕推開,低頭細細打量,生怕出事。
見狀態無異,陸薄川連忙說:“你一天沒吃飯了,我帶你出去吃飯好不好?”
林瓷看了眼窗外,說:“我不。”
陸薄川:“怎麽可能不?你都多久沒吃了。”
陸薄川給自己母親發了微信,告訴瓷瓷醒了,讓帶一套服過來。
林瓷這會兒還穿著禮服,一出房間就會冷,明天還得出院呢……
林瓷輕聲道:“陸薄川,我想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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