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見他跪在這片花海之中對自己求婚,心跳不爭氣的了半拍,“證都領了,你現在說這句話不覺得晚了點嗎?”
裴鬆鶴的態度既散漫又執著,“不晚,結婚證不過是一紙契約,我要聽你親口說,你願意嫁給我。”
餘掃到周圍那些掩麵看的園丁,連連點頭,“我願意,我願意還不行嗎?快起來,別丟人了!”
裴鬆鶴起,順勢將打橫抱在懷裏,朝別墅的方向走去。
“你幹嘛?”沈知懿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嚇到,手指攥住他的襯衫。
裴鬆鶴的手臂很穩,氣息也沒有淩,語調浸著幾分意味不明,“我初次在顧家遇見你,就想把你從那片玫瑰園裏走,現在終於得償所願。”
睜大的雙眼黑潤徹,“初次?那時候我才11歲,你怕不是個變態吧?”
“你不是早就知道這一點嗎?”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就這樣,一路將抱回了別墅裏。
吃早飯時,他垂眸看著平板上的匯報方案,問道,“婚禮想怎麽辦,都聽你的。”
沈知懿難以忘記那個曾讓失魂落魄的噩夢,也不想看見裴鬆鶴穿禮服,站在教堂中央等待自己的畫麵,更不想再次穿上婚紗。
猶豫道,“要不,辦中式的吧。”
“中式嗎?也好。”裴鬆鶴有些意外,冷白修長的指骨似漫不經心地挲著瓷勺,“那婚禮請柬是不是也要發中式的?”
“當然。”的視線不由被他作所吸引,忽然轉念,“你的手,好全沒有?”
裴鬆鶴眉梢微挑,“你要來檢查下嗎?這次可以不戴佛珠了。”
先是沒懂,繼而從他漆若點星的眼底看出了一層,臉頰紅,“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醫生說恢複得還不錯,正常活應該是不問題的,複健也沒斷過。放心吧,不會讓你嫁給一個殘疾人的!”他畔起戲謔的弧度。
沈知懿瞪了他一眼,抿道,“我隻是想著,你從小習得一手好字,不如這請柬,就由你親自來寫吧。”
之前看過裴鬆鶴抄寫的經書,字跡著實漂亮,可惜寫了滿紙清心寡的句子,如今卻很想讓他用這手好字,為自己寫幾句話。
裴鬆鶴微怔,沒想到是在這裏等著他。
他的字是裴老爺子手把手教出來的,現在人人都用社件來理事務,好在這些年經書抄的多,也算沒有荒廢。
“還好要請的人不多,否則我這剛養好的手腕,恐怕又得斷掉。”他低沉的聲線含著笑音。
沈知懿覺得讓一個手腕剛過重傷的人寫字,的確有些太為難人了,剛想說算了,裴鬆鶴卻從書房裏取來了筆墨紙硯。
修長致的手骨握著筆,在硯臺裏蘸了蘸。
轉腕寫下抬頭,字跡蒼勁秀。
沈知懿偏頭過去,似是想看他到底想寫些什麽話。
裴鬆鶴思考了瞬,寫下一行:嘉禮初,良緣送締……
落款時,他在這個‘懿’字上輾轉好久,直到最後一筆收尾,轉過頭吻住了的。
兩人誰都沒有閉眼,靜靜地對視著,彼此眸中仿佛有熾烈的意流淌而出。
這個吻並不深,雙一及分。
而他喑啞的嗓音卻勾人心魂,“寫你名字可真難,要用上一生一次心壹。”
沈知懿笑得眉眼彎彎。
待他寫完,方問起,“請柬你都打算送給誰?”
沈知懿用手扇著風,吹幹紙上墨痕,邊欣賞著他的字邊說道,“給宋家送上一份吧。”
裴鬆鶴瞇起狹長的桃花眸,“居心不良!”
沒接茬,角的弧度卻譏誚了幾分。
裴鬆鶴手將撈進懷裏,親昵地摟著纖細的腰,音沉沉,“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想為沈鈺報仇,可這事急不得。”
“我知道。”眸冷寂下來。
“現在想扳倒他們很容易,可裴顧兩家在京中已久,勢力深固,未必不能東山再起。我為複仇等了整整十年,我不會讓你等那麽久的,最多十個月,一切都會解決。”他不疾不徐的說道,似寬更似承諾。
沈知懿點點頭,視線微垂,“你之前跟我說過,報複最重要的就是忍耐,我會等著,看他們最後的下場!”
“六指那裏沒什麽有用的代了,你想怎麽置他?”裴鬆鶴氣定神閑的端起手邊那盞清茶,語調淡薄。
“那就放了吧,別讓裴顧兩家打草驚蛇。”不甚在意道。
裴鬆鶴睨了一眼,眸中多了一讚許之,“還有那個黑背的……”
“讓他過來一趟,我留著他還有用。”從裴鬆鶴的懷裏起,上樓去換服。
半晌後,李管家將黑背帶到了別墅裏。
裴鬆鶴已經去了公司,家裏隻剩下和兒。
黑背進門時,看到沈知懿正坐在沙發上哄小初見睡覺,傾灑在烏錦般的黑發上,浮現出縷縷的。
然而當開口,這份溫馨的景象又全部破碎掉。
“黑背,原名孫響,南城人。靠買賣消息與造假證為生,是警方通緝令上的重要人,但你給自己留了很多套匹配的假份證,所以警方一直抓不到你。”緩緩說著,臉不辯喜怒。
黑背呼吸一凜,咬牙笑道,“老板娘,我可是幫你查到了謀害沈鈺的真兇,您這是要做什麽啊?”
“與人合作,當然要弄清楚對方的底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豎起如蔥白的食指,輕點在間。
黑背抬眼去,見懷中的小初見已迷糊睡著,訥訥笑道,“老板娘,您這話我怎麽聽不懂?”
“我想請你幫我調查顧沿海和裴南屏當年謀害我父親的證據,包括他們這幾年做下的所有惡事,我相信你在京中一定也早有耳聞,收集起來應該不難吧?”
沈知懿聲調很輕,語氣卻讓人發冷,“至於酬勞,我絕對讓你滿意。”
黑背麵猶疑,“老板娘,您知道的,我黑背能在京城待這麽多年,靠得就是那些豪門貴胄賞個臉給口飯吃,若是我得罪了裴顧兩家,以後還怎麽在圈子裏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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