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對于明文規定不許員出秦樓楚館,但那些天生驕狂的勛貴子弟們很有不去這些地方的。
謝文茵很清楚記得,自己曾經跟三嫂還來過這家號稱大楚第一青樓的燕璽樓,那一次,也是為了找司云麓。
但不同的是,他上次是辦差。
眼下他已經不是大理寺卿了,那麼還有什麼理由來這種地方呢?
太后之前的話言猶在耳那些秦樓楚館的狐子們,可多的是法子。有些藥就是給太監用,也管保他拜倒在石榴下。
謝文茵心緒起伏,腦海中閃過一千種奇奇怪怪的念頭。
理智上相信十幾年青梅竹馬的為人,可上又覺得害怕,畢竟連城王那樣正直的人,當年都上了母后的當。
或許真如母后所言,一旦人主,鮮有男人能逃過。
想到這里,加快腳步,也跟了進去。
經歷過這麼多次,驪娘對謝文茵已經非常眼了,探頭的那一瞬間,驪娘心里便暗暗苦。
怎麼偏偏這個小祖宗也來了?
三步兩步上前,試圖攔住,就見謝文茵冷著臉。
“帶我去找司云麓。”
饒是驪娘八面玲瓏,這會兒也有些不知所措。
“公主許是看錯人了?”
話音未落,就被謝文茵截斷話頭。
“我自個兒的夫君,便是燒灰我也認得,是你帶我去,還是我自己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瞞著已經不合適了,驪娘定定神,決定實話實說。
“駙馬是有公干,公主稍安勿躁,我帶您去雅間,稍等片刻。”
公干?
他司云麓自從卸任大理寺卿之后,還能有什麼公干,難不是三哥私下給了他什麼任務?
想起他自從婚到現在,雖然沒個銜,卻經常忙忙碌碌不見人影。
謝文茵自在宮長大,深諳后宮不干政,妻子也不該多過問丈夫的公事,所以一直沒有主提過。
或許,他真有差事在?
想到這里,強迫自己冷靜,沖驪娘點點頭。
“我隨你過去。”
驪娘心頭一松,引著謝文茵便往后院去了。
后院分兩條路,右側是個小門,進門是別有天,進門便是塊工整的影壁,比一般宅院更寬敞,院落裝飾得極為雅致。
驪娘知道這位客不能怠慢,邊引著往里走,邊介紹。
“駙馬上有些皇上代的差事,但又不足對外人道,所以可能一直沒對公主講過。”
謝文茵心掀起驚濤駭浪,司云麓雖然跟三哥和解了,但以為也僅僅是不像以前那麼劍拔弩張,沒想到私底下竟然在替三哥辦差。
就聽驪娘又解釋道。
“這幾日都城混進來不南詔的細作,司大人正想法子讓他們開口呢。”
謝文茵敏銳捕捉到這話里的關鍵詞。
“這幾日?”
驪娘回頭,表有些微的詫異。
“自打上次被劫法場之后,皇上就一直在部署,所以司大人這幾日都不曾得閑。”
這麼大的事,司云麓竟然在面前只字未提,害的還以為他一直為那日的事耿耿于懷。
驪娘帶著到了靠近后園的一間四面不風的小軒,隨即低聲音道。
“這里便是咱們的暗樁,抓到的一些細作都在這里。”
謝文茵蹙起眉頭,按理說這應該是絕頂機的事,怎麼驪娘如此輕易便據實以告。
驪娘是場面上混的人,一個眼神便看穿了謝文茵的心思,笑了笑。
“皇后娘娘之前曾經代過,若是公主不發現便罷了,若是發現,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到這里,又出個有點歉疚的神,“原本剛剛公主來時,我還打算替司大人瞞一瞞的。”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謝文茵知道,定是因為自己剛剛的態度太過強,點點頭。
“有勞你帶路,我想自己過去瞧瞧。”
驪娘識趣地退了下去,謝文茵轉頭定了定神,朝著那間小軒走過去。
冬日晴好,只是風有些大,看見長窗有些隙并不嚴實,能瞧見簾幔微微鼓的樣子。
謝文茵躡手躡腳走過去,忽然有點近鄉怯的覺涌上來。
房子里面,司寇沉著一張臉,正對面前無完的細作低聲道。
“我有的是時間跟你慢慢耗,今日不,便明日,明日不,便后日。一月不,三月也是使得的,只要你撐得住這刑罰。”
那細作大概也是個骨頭,只“呸”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司寇也不惱,從書架上順手出本書,悠閑地看起來,大有一副耗到底的架勢。
細作應該是被這態度激怒,口中大罵不絕,其話語之惡毒,實屬生平罕見,司寇卻置若罔聞。
謝文茵陡然覺得心酸。
曾幾何時,他可是名滿天下的大理寺卿,這些審問犯人的小事哪里用得到他親自經手?
就因為娶了自己,所以他才不得不這麼做。
這一刻忽然想通了司云麓為何不愿言明的理由,他怕自己看到他落魄的樣子。
謝文茵猛地抹了把眼淚,轉頭朝著外面徑直奔了出去。
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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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蘊無奈扶額換個角度,或許他天生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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