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墨心髒狠狠一。

他笑道：“說什麽傻話？再怎麽樣也是我護你，保護你，珍視你，哪兒得到你來護我啊？”

宋九杳聽到這話就很不滿了，“誰規定這個世界上隻有男人可以護人，人不能護男人？你這是別歧視！”

傅京墨怕小姑娘上綱上線，因為這事兒真的生氣。

便出聲解釋，“親跟是不一樣的……”

“知道了，”宋九杳看著他，“我盡力一試。”

傅京墨勾，“其實我也沒有抱太大希，你別給自己力。”

宋九杳：“放心吧，我有把握。”

傅京墨淡淡的垂下眼睫，嗯了一聲。

其實傅京墨骨子裏一直是個善良的男人吧，隻不過他將自己封閉起來了而已。

現在他似乎慢慢地有了變化。

懂得該如何去一個人了。

也懂得付出。

原諒。

他原諒了那個帶給他霾的母親。

不過他憎分明，原諒他母親，不代表會原諒他父親。

畢竟一切不幸的源，都是他父親造的。

而他母親，隻是那個封建時代的可憐人，害者罷了。

“我明天就去看看吧？”宋九杳說。

傅京墨微微頷首，“我開車送你過去。”

“不用了，太遠，你工作那麽累，這事兒給我就行了。”

畢竟康山神病院太遠了，開車過去還得五個小時呢。

傅京墨又不是鐵打的。

工作時間就比較自由了，加上現在有個新徒弟幫忙分擔，其實很多事都不需要去心。

反正閑著也是無聊，不如就直接過去了。

“既然是第一天，那自然我要送你過去。”

傅京墨腦袋，“到時候我給你安排司機。”

宋九杳挑了挑眉，“好。”

傅京墨心裏其實有些打退堂鼓，畢竟來回十個小時多的車程，他怕宋九杳吃不消。

思考許久，傅京墨想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決方案，“杳杳，我想了想，還是把我母親接回來吧。”

“康山神病院離這裏太遠了，我不想你每天那麽累過去。”

有能力的男人不會讓自己老婆苦。

宋九杳眨眼，“可以倒是可以，可是你母親要接回到莊園來住嗎？”

倒是沒什麽意見，隻是想到傅京墨母親總是對傅京墨惡言相向，住在一起，怕影響到傅京墨心。

傅京墨如今能這麽有人味，也是經曆了很多。

把他母親接回家，隻會影響他的緒。

而且有可能他母親還會傷害到別人。

傅京墨搖搖頭，“在B市我有不房產，到時候隨便將安排在一個離我們這邊最近的地方住就行了，然後再給多請幾個傭人看著，出不了什麽大問題。”

有神病的人，大部分都待在神病院，待在自己家，是得好好看了，要不然出去隨便傷人，影響的是監護人。

宋九杳：“那就好。”

傅京墨看見鬆一口氣的樣子，不由挑眉，“你似乎不喜歡和我媽住一起？”

婆媳是天敵這句話，傅京墨以前聽到過，他自認為婆媳矛盾不會出現在自己家裏——

看來還是會？

宋九杳：“不是，是我不喜歡對你的態度，老是傷害你，罵你，我心疼！明白吧？”

傅京墨聞言一頓，勾輕笑了一聲，“嗯，明白。”

其實如果宋九杳實在不喜歡他那個母親的話，他也是可以不接回來的。

大不了不治了。

反正這也是心來的打算。

宋九杳拉住傅京墨的手，“我才不是那種會製造婆媳矛盾的人。”

婆媳矛盾？

傅京墨挑了挑眉：“……”

好家夥，連他心裏在想什麽都猜到了。

宋九杳斂了斂眸，笑瞇瞇道：“好啦，吃飯啦！”

“嗯，好。”

傅京墨寵溺道。

其實他有些後悔，總覺得不該讓宋九杳浪費自己的時間去治療他母親。

怕辛苦，也怕累著。

當然，既答應了，他也會幫忙分擔。

……

翌日。

宋九杳知道今天要做什麽，所以起了個大早。

本來以為自己起來的已經夠早了，沒想到傅京墨比還早，睜開眼邊連人影都沒有了。

刷牙洗漱過後，一出房間，就看見傅京墨坐在樓下等。

早餐已經做好，就等吃了。

宋九杳肚子不爭氣的響了響，連忙邁開步子朝傅京墨走了過去。

早餐琳瑯滿目，都是宋九杳吃的。

隨手拿了一塊吐司麵包塞進裏，坐在傅京墨對麵，然後抬起頭看向他，“咱們是今天去把你媽媽接回來嗎？”

傅京墨薄輕掀，“是。”

“杳杳，如果你在治療的過程中，傷害到你了，你千萬不要不還手，千萬不要忍著。”

宋九杳愣了愣，忽然想到去年傅京墨生日冬至那天，他被母親的刀紮進裏，一點反抗都沒有，反而瘋的一批，任憑被他母親待和欺負。

平時睚眥必報的人。

在母親麵前，卻是另一個態度。

忍，瘋批，任憑被傷害。

宋九杳：“我知道，你以為我是你？被傷害了都不知道躲一下的，我都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非要跟個神病人去杠。”

“有沒有一種可能，本就無法共你？”

傅京墨薄微抿，“我知道……”

他深吸了口氣，“但我不在意。”

“我隻是想找到被的證據，很可惜，沒找到。”

他苦一笑，想到母親那冷無的態度。

他姑且可以騙自己，是因為不正常。

可是倘若——

恢複正常還是那樣，他該怎麽辦？

總要做最壞的打算。

宋九杳：“……”

是了，傅京墨就是這樣偏執的一個人。

寧願自己傷，也非要尋求一個結果。

在這一刻，宋九杳的心疼抵達了頂峰。

眼眶紅紅，低下頭不語。

隻覺得一陣心酸。

……

傅京墨開著黑大G前往康山神病院。

宋九杳坐在副駕駛，眼睛時不時看他。

傅京墨似乎覺到了什麽，了眼皮，與對視一眼。

“怎麽了？”他詢問道。

宋九杳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昨天傅鬆開庭的事兒，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