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懵懵然的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

接著，原本半含在眸中的晶瑩便徹底滾落。

男人有些幹燥的過的下腮。

溫熱最終落在了的上。

沈醉歡隻覺得一種微苦鹹的滋味漸漸在口中化開。

顧長策直到將的吮的紅腫發麻之時，才緩緩放開。

子一副麵浮緋紅，眉目含的模樣。

上尚且殘留一抹未洇幹的水。

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在一下一下緩慢堅定的跳。

白的手指也不自覺的攥了鋪展在雙上的霧青擺的布料。

淺淡的眸移到麵前男人的臉上，隻見他眸漸深。

顧長策沒說話，趴在上冷靜了一會。

才緩緩抬起頭來，見眼下一抹不明顯的青黑，於是便裝作隨意的問：“最近睡得不好？有做夢嗎？”

他修長手指輕輕在沈醉歡眼角下的地方摁了一下。

沈醉歡點點頭，說：“......睡得不好，每晚都做夢......”

也每晚都想他。

手指在眼下頓了一下。

顧長策嗓音有些啞：“....走之前給你留的安神香點上沒有？”

沈醉歡眨眨眼睛，說：“...忘了。”

前幾日顧著幫黃夫人去城郊軍營救助傷患。

忙的厲害，這等小事自然也便忘記了。

這話落下，他沉默了一會。

良久，才語調平緩的開口說：“...日後即便我不在，也別忘記點，有助於......你恢複的。”

沈醉歡一聽這話，鼻梁皺了一下，瞇細了眼睛，語氣有些婉的回他：“知道了。”

但雖話是這樣說，的目在顧長策現今沉肅的麵容上繞了一圈。

忽而到一種奇妙的覺在心中緩緩升起。

誰能想到曾經那個張揚惡劣的年會變這副樣子呢。

時間真是個怪東西。

甚至能把人變得不像自己。

這樣想著，沈醉歡有些忍不住想笑。

眉眼彎彎，咬著將腦袋埋在他頸脖蹭了兩下。

顧長策有些，但並沒有躲開，反倒輕輕了一下白的手心，低聲問：“怎麽了？”

沈醉歡低而短促的笑了兩聲，平複好緒，才回他說：“沒怎麽。”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就是突然很喜歡你。”

喜歡二十四歲的顧長策，於是在這一刻甚至有些想念起十七歲的他來。

沈醉歡忽然開口：“夫君，我會快點想起我們之前發生過的事的。”

聞言，他深幽的眸微閃。

沈醉歡聽到他低低應了一聲“嗯”。

兩人十好幾天沒見，久別勝新婚。

然而此時此刻，顧長策將抱在懷中，卻隻是覺得安心，再沒升起其他旖旎的心思。

月落中天之時。

他們躺在榻上，頭抵著頭說了許久的話。

月華如水，緩緩從榻邊半支起的小窗外傾瀉進來。

在地麵上投出一片影分明的亮。

待沈醉歡迷迷糊糊睡著之後。

顧長策才穿上鞋，下榻走至香爐邊上，點上一片從家中帶來的安神香。

香片被點燃，淡青的煙霧緩緩升起，又慢慢散開。

他低垂下眼睛。

又緩步走至榻邊。

目在沈醉歡睡的麵容上停留了片刻。

才披上玄外衫，朝房門外走去。

-——

未初。

雲中城，獄。

暗道的壁燈亮著，豆大的燭花搖搖晃晃，映照著冰冷地麵上的水。

耳邊時不時的傳來被關押犯人的慘。

顧長策獨自一人穿過獄中深幽冷的暗道，最終停在了一間守衛森嚴的牢房前。

牢房的門大敞著，副將宋昱正在那裏審問犯人。

他眉頭皺，幾乎結了一個疙瘩。

雙手也握拳，好似遇到了什麽極其棘手的事一般。

忽然轉過頭，卻見顧長策已經站到他後了。

宋昱猛然驚醒，忙拱手見禮，了聲大人。

顧長策擺擺手。

目移到對麵被縛在刑架上的年輕男人。

隻見他較深，軀高大，深目鼻。

一看便是個異族男子。

這人正是此次被活捉的匈奴休屠王的親弟弟岱欽。

他方才已經了一刑，上盡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和髒汙的的跡。

頭發也糟糟的黏一團，麵蒼白，幹裂，好不狼狽的模樣。

隻不過一雙眼睛中仍舊滿是桀驁不忿。

有兩個獄卒搬了一把紅木太師椅過來。

顧長策姿態隨意的靠坐在上麵。

修長手指細細梭著腰間銀玉扣。

收回目，轉而問宋昱說：“審問的如何了？”

宋昱聞言，憤恨地咬牙關，從額頭上滾落下一滴汗來：“......將軍，他什麽也不願說。”

“獄中刑法幾乎了一遍，卻愣是不肯張口。”

當然，他下手也有所顧忌，唯恐將人給弄死了，畢竟不是普通俘虜。

聞言，顧長策冷笑一聲，道：“不肯張口就接著用刑。”

宋昱為難道：“....將軍，這人約莫已經到極限了。再用刑怕是....”

這話還沒說完，便被眼前的男人驀地打斷了。

“就算他不說，我也照樣可以找到休屠人在哪？”

男人的神匿在一片晦暗之中，他薄微啟，吐出來的話卻是鋒利無比,他說：“東躲西藏的斷脊之狗，何足為懼！”

這話落下，原本還咬死了牙關不長口的岱欽登時麵一變。

雖說此時他們確實為梁軍所敗。

可兄長是他自小所仰慕的人，他怎能容許別人這樣說他！

岱欽歪過頭，向旁邊啐了一口水，目恨恨的看向顧長策說：“大梁皇帝的走狗！你別得意，早晚有一天，我哥哥會踏破你邊關十八座城池，到時候，我等著你淪為喪家之犬的一天。”

這話說完。

兩名形高壯的獄卒便抬著新的刑架過來了。

這些刑一眼看上去便比方才用在他上的要兇戾很多。

顧長策沒理他，漫不經心開口說：“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