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薑見月沒像往日那樣磨蹭,而是跟著第一波人流出了大門。
沿著馬路沒走多遠,後有人按了下車喇叭。
薑見月回頭,看見黑的帕拉梅拉緩緩降速停在了路邊,車窗落下,謝星闌穿著白襯衫,側疏冷俊逸。
“順路,捎你一程。”
順路是真的,但薑見月知道,謝星闌恐怕還在等的回答。
想到自己還沒給對方答案,薑見月沒有太多猶豫,上了副駕駛座。
車冷氣剛剛好,夏日的燥意被隔絕在外,舒服得令忍不住輕呼口氣。
不用地鐵,確實讓人輕鬆。
謝星闌發汽車,很快匯車流。
“今天好熱。”
薑見月:“是啊,畢竟六月了。”
手調了下冷氣風口,聽見謝星闌說:“咱們住一個方向,其實你下班我都可以捎你,順路的事兒。”
薑見月抬眸,懷疑這是謝星闌要答案的開場白。
然而謝星闌卻並沒有提那個問題,他目視前方,很自然地說道:“別的關係不提,咱們至還是老同學,捎帶你一程並不麻煩,你沒必要有負擔。”
他這樣一說,薑見月忽然就覺得放鬆了許多。
“行,如果有需要,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氣氛沒有剛上車時那麽微妙了,謝星闌笑笑,語氣自然的閑聊:“秦昭跟你們組的關係,一直很好?”
這個話題令微微繃的神經鬆懈,薑見月懶懶靠在椅背上,“是呀,他那格跟誰都得好。”
“難怪他開那玩笑你沒生氣。”謝星闌扯說道。
薑見月笑:“難道你沒注意他開玩笑的時候眼睛盯著孟佳?”
謝星闌一頓:“你是說,他倆?”
薑見月:“是我自己觀察的,不過也說不準,你跟秦昭關係好,有沒有聽他聊過這些?”
謝星闌:“我們不大聊這方麵。”
其實以前不是沒聊過。
剛畢業那年,他們一群師兄弟喝酒聊起話題,當時的他剛好在朋友圈上刷到了一些東西,再被師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傾訴心防,喝了個酩酊大醉。
那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失態,可能也說了點酒話,當時在場的秦昭聽了一耳朵,於是有所猜測。
事後酒醒,他遭遇了秦昭的八卦三連問,謝星闌不想被人破心的,自此再未與秦昭這種大喇叭花聊過這些東西了。
汽車駛過十字路口,謝星闌才重新開口:“今天周放那一嗓子,估計會給你吼來一些小麻煩。”
薑見月愣了下,反應過來後說:“不會的。”
謝星闌看眼:“你不了解男人。”
或者說,不夠了解自己的魅力。
“……”薑見月沒想那麽多,“局裏同事都很有分寸。”
謝星闌:“茶甜點攻勢,算有分寸嗎?”
“……”
洗手間外的談話,他果然是聽到了。
薑見月認真說:“如果沒有分寸,我會明確拒絕的。”
謝星闌勾了勾。
車開到公寓附近,謝星闌瞧見路邊的茶店,視線稍停。
“想喝茶嗎?”
薑見月:“……”
轉向窗外:“不想,找個地方停車吧。”
謝星闌笑笑,輕輕轉方向盤,將車拐進了支路:“送你到小區門口,正好我直接穿過去走另一條路,不堵。”
薑見月輕輕“嗯”了一聲。
車停在小區北門,正是晚高峰,門口是絡繹不絕的人流。
薑見月解安全帶,聽見謝星闌說:“本來昨天我媽烤了蛋撻讓我帶點給你,結果忘了放冰箱,今早壞了。”
薑見月:“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你讓朱阿姨自己吃啊,還給我捎什麽,多麻煩呀。”
謝星闌語氣平淡:“就這點好,我不吃,一個人吃不完。有人吃的點心會特別高興,所以不用覺得麻煩,很樂在其中。”
薑見月隻能說:“好吧……下次回去我給朱阿姨拿點水果。”
謝星闌笑了笑:“行。”
薑見月準備推門下車。
“對了。”
薑見月回頭,與謝星闌深邃的眸子對視上。
聽見他說:“有個事,想跟你提前打個預防針。”
“什麽?”
“我媽好像有撮合我們的打算。”謝星闌鬆開握方向盤的手,微微側轉麵向。
薑見月剛剛抬起的屁重新落了回去。
“……”
呆滯了兩秒,狐疑問道:“……你給朱阿姨說了?”
“沒有,昨天從水果店出來後,自己冒出來的想法。”謝星闌看著,漫不經心問,“昨天你在收銀臺,聽見他們聊什麽了?”
薑見月扶額:“還能什麽,商業互吹,順便互相認證了你我的單狗份。”
謝星闌點頭:“原來如此。”
薑見月想了想:“這種事,你能不能給朱阿姨說一下,別手。”
謝星闌:“說了,但很喜歡你,非要試一試。”
薑見月:“……我不想長輩介進來,要不你先跟朱阿姨說,你暫時不考慮這些?”
謝星闌一雙眼睛黑如墨染,幽幽看著:“抱歉,在這件事上,我不想對我媽撒謊。”
薑見月被噎了一下:“……你以前不都是這麽跟朱阿姨推的嗎。”
“不是推,都是實話。”
薑見月一愣。
也就是說,以前謝星闌確實沒考慮個人問題,而現在他也真的有認真想和自己發展的意思,所以不願意撒謊?
薑見月抿了抿。
謝星闌沉默片刻,淡聲:“很有力?其實我也不太喜歡,畢竟長輩一腳,真的就跟相親一樣了,但如果是我們自己的決定,好歹也算自由,似乎更能接些。”
薑見月覺得謝星闌的這套理論有點對,但不多。
即使是他們自己決定,可目前來說他倆怎麽都還談不上“自由”,但他前麵半句說得對,薑見月確實很反那套程序化的由長輩發起的相親式。
“薑見月。”
就在思緒浮時,謝星闌忽然了聲的名字。
安靜的閉空間,他的聲音仿佛響在心頭。
薑見月睫一,看回去。
“薑見月,和我試試吧,給彼此一個機會,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他側著臉,目始終注視著,一半的廓被勾勒金,眸卻很深。
有一刻,車艙靜得呼吸可聞。
但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直到冷氣撲在臉上,將臉頰微微升起的熱意吹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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