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在這一瞬間短暫的停止。

下一秒，才在薑見月耳畔重現。

但比起狂的鼓點聲，聽得更清楚的，是自己的心跳。

不是個的人，可或許是今夜湖景太，男人的一句話，溫地了。

薑見月輕輕張了張，聲音在音樂的覆蓋下，顯得特別微弱，“我才不會輕易被欺負。”

謝星闌確實沒見過被欺負的樣子，但他知道，那是因為用獨立堅強將自己武裝，而並非沒有人欺負。

齊思禮，與齊思禮有關的那幾個人，不都欺負過麽，隻是因為心足夠強大，才沒有被他們所擊垮。

心裏又又酸。

“我該誇你堅強？”謝星闌逗。

薑見月向舞臺，“我沒你誇我。”

謝星闌看著邊的妻子，漫不經心道：“那你可以點，好歹給我留一用武之地。”

薑見月有點不好意思，拿腳尖輕輕了他一下。

謝星闌被踢笑了。

“剛才我衝冠一怒為紅，就得來你一腳？”

薑見月頓了幾秒，終於扭頭看向他。

一下子照在的側上，另一半的臉在影中，讓人辨不清神。

低頭片刻，輕聲說：“剛才你護著我，其實我開心的……謝謝。”

“哦，我那麽護著你，就為了你一句謝謝。”他後仰，手臂撐在後。

“……”

乍然而起一陣晚風，吹周圍的草木，空氣中草絮浮散，被舞臺的燈照耀著。

薑見去看他，他微側向舞臺方向，麵容廓清雋。

“那對不起嘛。”

謝星闌失笑：“誰讓你道歉了。”

“那你到底要怎樣嘛。”薑見月都要懷疑是不是故意找茬了。

他沒說話，目像荒茫深海，沉寂地看了好一會兒後，再從臉上挪開。

歌聲依舊。

他忽然歎了口氣。

薑見月有些莫名其妙，就聽見邊的男人喊：“月月。”

抬眸，先是看見他說話時滾的結。

再之後，就見他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角。

薑見月眨眨眼，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中忽然闖一隻小鹿，那種鼓的心跳，仿佛又變得清晰了。

可是，他們是夫妻。

合法夫妻。

這樣做，很正常。

薑見月在心裏對自己說。

終於，蜷起手指，左右看看，很輕地在他上啄了下。

蜻蜓點水般，溫過謝星闌的，再離開。

習慣了被，第一次主親一個人，心裏有些慌。

謝星闌看著的神，低聲笑了。

“你應該我俯，這樣才能多親會兒。”

薑見月臉頰一下子紅了，本沒有想親很久！

“謝星闌！”

“月月。”謝星闌聲線微啞，語氣淡如清風。

“你會因為什麽吻我？”

“獎勵？？還是什麽？”

薑見月微怔。

這是未曾思考過的問題，一開始的接吻或許是順從於謝星闌的主，畢竟兩個人已經結婚了，親都不讓親，說不過去。

之後的親近，更多源自於習慣。本就是在上顯得被的人，而謝星闌的主恰好能推進二人的關係發展，久而久之，便將這一切當自然。

“……我們都結婚了。”腦海裏思緒繁雜，抓取了最簡單的一條。

舞臺的燈還在閃爍變幻，微妙的緒在混的影中發酵，薑見月睫輕，細的熱意悄悄湧出。

“那你呢？”習慣的反問。

謝星闌低頭，手掌過額頂，再下至腮邊捧住，隨即俯，覆住的。

同樣是很短暫的一個吻，隻來得及捕捉到一青桔汽水留下的苦冷。

“我啊，”他說，“沒有理由。”

親吻所之人，哪有那麽多理由。

……

夜晚的狂歡還在上演。

“一會兒還有幾場演出，”薑見月照著手機讀出樂隊名字，“還有想看的嗎？”

謝星闌：“你有嗎？”

薑見月搖頭：“沒有。”

“那回吧。”

車就停在附近的停車場，薑見月坐進副駕駛。

謝星闌係好安全帶，忽然問：“時間還早，要不要去兜風？”

下午才下過雨，這會兒天氣很好，空氣滿是草木的清香。

薑見月覺得可以：“去哪兒？”

謝星闌想了想：“南山那條路，沒什麽人，還能看夜景。”

“好啊。”

車子一路向南駛去。

臨山的路沒什麽人，也沒有車，謝星闌開得很快。

雨後的清風呼嘯在耳邊，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漸漸習慣這個車速後，薑見月開始覺得有些刺激，有種要起飛的錯覺。

等車子停下，已經不知開出了多遠。

窗外是臨山公路上一免費的觀景平臺，正對著兩江環繞的江城。

薑見月推門下車，徑自走到懸崖的欄桿邊。

“真啊。”

城市之中，並沒覺得鋼筋水泥有多大魅力，但一座城市總是擁有其獨特的，而此刻，從山上俯瞰，才覺得自己的家鄉，確實是的。

拿出手機拍下幾張照片。

“今天開心嗎？”謝星闌跟上來。

“嗯。”撇開齊思禮發酒瘋的小曲，今天的一切都很棒。

謝星闌和一同欣賞著城市夜景。

好一會兒後，他開口：“我以前讀書的時候，每當心不好，就會把負麵緒攢起來，周末到這裏來吹吹風。”

薑見月有些意外，“這麽遠，你沒車怎麽來？”

“坐公，再走步道上來。”

薑見月心生佩服。

忽然反應過來什麽，“你心不好？”

謝星闌淡淡著遠方，並沒回答，隻是手將往自己邊摟了摟。

“你呢。”

男人不聲轉移話題，“心不好的時候，都怎麽排解？”

薑見月看向山下霓虹：“看書。”

謝星闌笑了：“還真是你的風格。”

頓了頓，他嗓音清啞，“不過，以後有不開心，你都可以跟我說。”

薑見月順著他的話，認真道：“你也是，心不好，可以找我。”

“嗯。”他輕聲笑了下。

車載音響裏放著舒緩的英文歌，遠傳來夜晚的蟲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兒話，時間越來越晚。

“該回去了吧？”薑見月從欄桿上撐起，側過頭提醒。

逆，辨不清神，唯獨一道被拉長的影子，曲線影綽。

謝星闌勾，忍不住想逗：“回不去了。”

薑見月愣住：“怎麽了？”

謝星闌垂眸，用指尖順肩頭的發，“開太遠，車沒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