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怎麽發燒了也不說？”

“啊？”謝薔睜開一隻眼：“是嗎？”

確實是發燒了，不過低燒不嚴重，也沒有去醫院的必要，隻是直接讓謝洵意放棄了送回家的想法，在下個路口轉了個彎，往律所開。

“去我辦公室休息吧。”

謝洵意不放心讓謝薔這樣一個人呆在家，守在邊才能安心些：“那裏很安靜，不會有人吵到你。”

這是謝薔第二次到律所。

一進去，接收到的目洗禮一點也不比第一次。

隻是沒那麽多力跟大家一一打招呼了，垂著腦袋沒打采跟著謝洵意進了辦公室。

“躺著休息會兒。”

謝洵意把空調調高兩個度，又將外套了放在手邊沙發上方便用：“我去開個會，很快回來。”

謝薔點點頭，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也許是昨晚睡得遲了，眼睛有點紅紅的，像小兔。

耳朵耷拉下來的小兔。

謝洵意看得眼窩一，抬手安地了一把兔子腦袋：“乖。”

會議室。

“你把薔薔帶來律所玩兒了是吧？”

青輝趁著有人發言，不著痕跡靠近謝洵意，小聲：“然後把人一個人扔在辦公室，你讓玩兒什麽？”

“冒不舒服。”

謝洵意剛點了一份粥，謝薔說沒有胃口，但總不能空腹久去吃退燒藥。

青輝：“冒不舒服你還把人帶出來？你是何居心？”

謝洵意都懶得理他。

無所謂，青輝一個人也能碎碎念：“冒嚴不嚴重？我那兒有止咳藥頭疼藥退燒藥……算了，忘了你辦公室裏備著要藥箱。”

青輝：“你是怎麽想的辦公室裏備藥箱，怕有敗訴的被告衝進來砍你？”

青輝：“不說算了，薔薔需不需要陪玩？我可以上小顧一起過去陪玩遊戲……”

會議結束，外賣正好到。

粥是小顧在門口接了送過來的，剛剛謝薔來時不在，出來一聽說謝律師妹妹又來了，滿麵欣喜直奔謝洵意辦公室。

還沒到，就看見青輝和謝洵意先後從會議室出來，前者跟隻蚊子似的在後者耳朵邊嗡嗡嗡：

“你還沒跟我說你心上人是誰呢？”

“兄弟，別忘咱倆從初中就是同桌，這我給你捐腎都夠夠的了，你有個心上人還瞞我。”

“是不是我們老同學？我認識不？你是不是正在追？”

“你天天帶著薔薔這麽個小仙兒在邊，你確定你真追得到你心上人？”

小顧：“哦喲？！”

小顧：“謝律師有心上人？”

謝洵從手裏接過外賣，下門把。

青輝立刻上前一步準備跟進去。

小顧蓄勢待發隨其後。

謝洵意瞥他們一眼，不冷不熱的：“我照顧心上人，你們進去做什麽。”

青輝：“我們當——”

青輝：“嗯？”

青輝：“？？？？？”

小顧：“？？？！！！”

謝薔喝了點粥，吃了退燒藥又睡了一覺，上終於輕鬆了。

額頭上一點微涼，很舒服，所以謝薔在那點微涼將要離開時抬手握住，回了自己額頭上。

睜開眼睛，正好撞進一雙漂亮眼睛。

謝洵意俯任拉著自己：“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今天沒有係領帶，襯衫隨意地解開了最上一顆紐扣，和著規整時不太一樣的覺，顯得散漫放鬆。

加上俯的角度，順著結往下約能看到鎖骨一角。

再加上近在眼前清冷卓絕一張臉。

謝薔嚨忽然有點的，默默將他的手往下拉了些，正好遮住自己眼睛：“沒有啦，哪裏都很舒服。”

的手指在謝洵意手掌裏都顯得格外纖細，謝洵意到睫掃過手背，不聲蜷了蜷指尖：“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不？”

睡覺前吃的幾勺粥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謝薔現在肚子很空：“了，想吃檸檬爪和冒菜。”

“不行。”謝洵意想也不想拒絕：“你冒剛好，先吃些清淡的。”

“啊？”謝薔重新拉開他的手，可憐兮兮盯著他：“又喝蔬菜粥嗎？”

謝洵意：“不想吃？”

謝薔嘟囔：“是它說它不想進我肚子。”

謝洵意挑了挑眉，笑意約從眼底彌漫出來。

然而在謝薔看清之前，謝洵意了下的手，無起：“撒也沒用，聽話。”

謝薔隻能眼睜睜看著謝洵意轉回座位拿起手機，打開悉的件……

忽然想起件事。

眼睛亮了下，翹起腦袋：“哥哥，你要點外賣的話，可不可以順便幫我買一點東西？”

謝洵意：“可以，要買什麽？”

謝薔翻出自己的手機備忘錄，一個一個念：“要一對青香，一對細蠟，12個金元寶，一串五帝錢，二兩小米——”

“等等。”謝洵意打斷，實在有些難以理解：“你知道這些是什麽嗎？”

謝薔搖頭。

謝洵意：“那你買它們做什麽？”

謝薔：“一個玄學大師告訴我的，說用這些就能保證我和我的家人未來一年平平安安，財運通，一夜暴富。”

“亨通。”謝洵意先是糾正了的錯字，又覺得這種話從一個小老外裏說出來實在離譜：“哪裏來的玄學大師？”

謝薔：“我今天在網上幫苒苒查教案的時候突然跳出來的，花半仙，說自己很靈，祖上五輩是神仙，嗯，文曲星。”

謝洵意沉默半晌：“多錢？”

謝薔還得意：“八塊八角八分。”

謝洵意閉了閉眼，頭疼地太：“既然不認識，為什麽還這麽相信？”

謝薔一臉清澈的天真：“這不是中國玄學嗎？”

謝洵意：“……”

謝薔：“而且跟我保證過的。”

謝洵意：“保證什麽，不準全退？”

“不是啊。”謝薔說：“保證這些隻告訴有緣人，一般人都不會告訴他。”

謝洵意：“………”

*

*

所以怎麽說撒一個謊要用一萬個謊去圓呢。

謝洵意幾乎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讓謝薔理解並消化不是所有的人都懂玄學，而網上的大師一定都是騙子。

盡管他們有的隻騙八塊八八。

謝薔懂了：“所以花半仙是騙子。”

謝洵意：“對。”

謝薔：“哥哥才是真正的玄學大師。”

謝洵意：“？”

謝薔：“哥哥你會算命嗎？”

“……”

“我不會算命，也不是什麽玄學大師。”

小老外思想領域太開闊，謝洵意已經不敢再往腦袋裏灌輸新的知識麵：“我隻是知道每個中國都知道的玄學常識。”

喔，謝薔失點點頭，那好吧。

在謝洵意辦公室度過一下午，回去時，青輝從後邊追上來想跟他們一起去吃晚飯。

謝洵意：“你不管你侄兒了？”

“誰管，讓他自己在家煮螺獅了。”青輝可是負小顧托付的重任，笑瞇瞇：“我還是比較關心你們……”

好兄弟一個警告的眼神扔過來，青輝秒懂，後麵的話自然也被咽了回去。

稀罕了喂。

合著有人在他麵前那麽囂張嘚瑟，一個袖扣一個西瓜都要現，到了人小姑娘麵前，不僅沒個正經名分，連個喜歡都不敢說？

青輝要樂死了。

畢竟無論相貌還是才華，謝洵意自小就是人群裏最拔尖的那個，他多驕傲的一個人，誰見過他卑微這樣？

謝薔完全狀況外，還等著聽後麵的：“關心我們什麽？”

青輝看破不說破：“當然是關心你們晚上吃什麽，要不要我給你們推薦一下，公煲，冒菜，香辣燜鍋？”-_-!思-_-!兔-_-!網-_-!

謝薔裏淡得沒味道，聽著這些手都要從嚨裏出來了。

然而涼風過時，忽然肩膀一熱，謝洵意將外套披在上，直接帶著轉：“別想了，不行，回家了。”

謝薔：“......喔。”

另一邊，小顧得趕著去赴媽給約的相親局，下班五分鍾，青輝手機都快被炸了。

【小顧】：怎麽樣，謝律師和薔薔真的在一起了嗎？！

【小顧】：什麽時候的事！多久了！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小顧】：我就知道有個薔薔這樣又漂亮又可又漂亮的姑娘在邊，誰能把持得住？謝律師果然還是將魔爪向了薔薔這顆小草嗚嗚嗚嗚我的薔薔。

【小顧】：可是謝律師說薔薔是他心上人哎，甜死我了我今晚回去要怒刷一百本代餐！

哪裏就甜了？

青輝不懂。

【青輝】：沒在一起，你謝律師擱那兒搞暗呢，慫得很，生怕我在薔薔麵前給他說穿了/大笑/大笑

【小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顧】：甜死我了！！！

？？？

青輝一腦袋問號。

姐姐，這不純純搞笑嗎，到底哪裏甜了？

他一頭霧水地了把腦袋，邊忽然竄出個人：“謝律師呢謝律師呢？他們這就已經走了嗎？”

青輝轉頭看邊脖子都快抻長頸鹿的小李：“幹嘛？”

小李還在眼穿：“啊？不幹嘛，我就想跟謝律師妹妹打個招——哎青律師你拉我幹嘛？”

“什麽拉你，我在救你狗命。”

青輝勾著他脖子調轉方向：“人家近水樓臺的月亮你就別肖想了，吃個公煲冷靜一下吧。”

*

*

謝薔吃完飯又困了，不想掙紮，吃了最後一小劑藥，紮進房間一覺睡到晚上。

醒來天已經黑盡，床簾沒有拉，芙城夜景的線從外投進來，從的位置出去，可以看見電視塔頂端最亮的燈。

醒了會兒神，從枕頭下麵出手機看，竟然已經10點多了。

掀開被子下床，腳很踏實地踩在地麵，不會渾無力也不會頭重腳輕，的冒徹底好了。

客廳裏一片靜謐，隻開著玄關的小壁燈。

謝薔出去倒水經過書房，門掩著，可以看見燈從下方出來，以及約的對話聲。

有人還在裏麵工作。

總是這麽忙，下次休息是什麽時候呢？

捧著水杯放輕腳步走過去的謝薔慢吞吞想，要是能一起去看一場電影就好了。

都好久沒有看電影了。

小群裏許湘和薑苒聊了很多，布魯斯也給發了和中國男朋友的最新進展。

謝薔喝了水，鑽回被窩一一回複過去。

回複完了無事可做，又睡不著，放下手機仰頭看著天花板。

想去書房，想看看大忙人在做什麽，又不想打擾他工作。

……應該不會吧？之前待在書房時哥哥不也是在工作嗎？

不過這麽晚了跑過去，總要像個像樣的理由吧？

不如就問問他那個育學院的同學都在跟他聊什麽？

發散地想了許多，到掀開被子下床時忽然福至心靈，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

明明從前這種時候，第一時間都是想到去彈鋼琴的，從什麽時候開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