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張。

“我的寶貝，哪有不好，你這張臉懟進鏡頭就是完。”

薑苒幫把腦袋兩側的小羽整理得更蓬鬆了些：“笑一個——哎呀，可~”

謝薔放下比耶的手去接過手機。

滿意，發給小意。

不過加上這張照片，謝洵意已經有三條消息沒有回複了，而且第一條消息的發送時間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前。

不是已經下班了麽，難道還在忙？

謝薔糾結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

晚會很快就要開始了，們節目排在第二，再晚說不定就趕不上了。

薑苒幾乎能從臉上準確解讀到全部的心理活，忽然心來地問：“薔薔，你知道什麽媽寶嗎？”

媽寶？

確認過讀音，是謝薔沒有接收過的新詞匯：“那是什麽？”

“簡單來說，就是形容兒非常依賴媽媽，離開媽媽就沒有安全，想一直呆在媽媽邊，無論遇到什麽都是第一時間告訴媽媽。”

薑苒：“當然，由這個詞匯又衍生出很多同類詞匯，比如哥寶，就是其中之一。”

謝薔：“喔。”

薑苒打趣：“像你這樣的，就很典型。”

謝薔：“啊？”

薑苒：“嗯哼？”

謝薔張了張，卻無話可說，好像真的是這樣......

“別有力，這又不是什麽貶義詞。”

薑苒往上一跳坐在化妝桌上，笑瞇瞇捧住的臉一：“反過來想，也是因為你哥哥很好不是嗎？”

確實，謝薔對這個說法表示不能更認同。

“嗯......”薑苒著下：“不過有好也有不好。”

謝薔眼睛又圓了：“什麽不好？”

薑苒：“你看啊，你們現在住在一起，是可以每天見到你哥哥，可是等年底你回了法國之後呢？”

“那麽遠的距離，工作也沒有集，如果再也見不到了，要怎麽辦？”

*

*

“我老婆是花心我知道，結婚之前我就知道。”

“可是跟我保證過的，結婚之後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加什麽小野貓小狗小鮮，說話不算話嗚嗚。”

“我那麽我那麽謝律師你懂嗎？我真的不想離婚。”

“不是出軌，就是小小犯了個很多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我知道是那些男的勾引的，不然不可能背著我有那麽多男朋友，他們就是圖我老婆漂亮圖我有錢......”

謝洵意被男人拉著一隻手，隻能頻繁抬頭去看對麵牆壁上掛著的一麵時鍾。

男人哭起來沒完，半個多小時也沒說到重點，估計再給半個小時也不夠。

但他眼下沒有空陪他慢慢耗。

“抱歉許先生，我接個電話。”

“啊？好嗚嗚嗚。”男人依依不舍放開謝洵意：“那謝律師你早點回來啊，我還沒諮詢完呢，我等著你啊嗚嗚嗚。”

謝洵意推門快步遠離諮詢室，給青輝打了個電話。

青輝：“hello，有何貴幹？”

謝洵意直截了當：“你在哪？”

青輝：“吃烤啊，就律所附近那家，你來不來？”

謝洵意：“有位先生過來諮詢離婚案，指名道姓要找你，說是仰慕已久，你來不來。”

“指名想要找我？還仰慕已久？？”

多稀罕啊！

青輝當即就放下筷子了：“來，必須來，必不能辜負了我那即將離婚的忠實男的一片心意。”

謝洵意：“那就快一點，我在這邊等你。”

青輝：“行。”

“哎，輝哥上哪兒去，就不吃啦？”

“不吃了，工作上有點急事，你們慢慢吃。”

青輝了張紙巾，離開烤店回到律所，進門時正好見謝洵意出來。

謝洵意：“2號諮詢室，人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青輝：“了解，我現在過去，辛苦謝大律師幫我接待了，過兩天我請你......”

謝洵意截了他的話頭：“過兩天請你吃飯。”

青輝：“你請我幹嘛？”

謝洵意：“補償。”

青輝：“？”

謝洵意已經走遠了，青輝隻能帶著滿腦袋問號進了諮詢室。

在男人麵前坐下剛開口：“你好許——”

“你是誰啊？”男人眼淚婆娑：“謝律師呢？”

青輝頭頂問號：“不是你指名我來的？”

男人：“嗚嗚我什麽時候指名你了？”

青輝：“......你不是我？”

“我沒事律師幹嘛？”男人擤了把鼻涕：“你是律師吧？”

青輝謹慎點了點頭，忽然有種不妙的覺。

“好吧，是個律師就行，我能將就。”

男人說完，一把飛快抓住青輝的手開始哭嚎：“律師我好慘啊嗚嗚嗚嗚，我老婆出軌了，還要跟我離婚分我的錢！但是我能覺到還著我......”

青輝：“......”

謝洵意，你他嗎真夠狗的啊！

*

*

“他們唱歌的結束了，快到我們了。”

“怎麽辦我好張！”

“張什麽？上去你就是仙，仙不準張！”

“我想上廁所......”

小姑娘們在側舞臺張得手跺腳，唯有謝薔站在最靠近觀眾席的位置，輕輕掀開一點幕布往外張。

還沒有到嗎？

不會真的來不了了吧？

想回頭去後臺再看一眼手機，可是主持人給他們準備的報幕詞特別短，謝薔無奈，隻能歸隊準備上臺。

“別擔心。”薑苒輕輕拍拍肩膀，附耳小聲安：“你哥哥一定會來的。”

隨著主持人下場，場上金黃燦亮的燈全部暗下，隻剩三盞幽白的聚燈投向舞臺。

掌聲也隨著音樂的響起安靜下來。

泉水潺潺流淌，小提琴悠揚奏出山野自然的旋律。

頭頂白紗的靈從林霧之中探頭。

手臂是潔白的翅膀，像是沒有重力，輕巧略過晚風的阻力，隨著水滴落下的聲音踮起足尖，將清澈的旋律碾碎舞蹈的地毯，供們飛舞跳躍。

頭紗隨著旋轉飄起又落下，錯落構輕盈的煙，從指尖隨意劃出的弧度漫不經心，卻輕易牽了臺下千千萬萬雙目。

是被錮在八音盒中叢林草木的靈魂，沉浸在夜晚寂靜無人時短暫的自由中，這一刻放肆沉溺的起舞。

當然，除了一位心不在焉。

謝薔過一層紗看向臺下，朦朧視野中，攢集的觀眾專注向，有欣賞，有讚歎，有激，有驚豔。

就是沒有一雙屬於等待的那個人。

的靈有些心事重重，擺扇起的風裏都多了惆悵。

不會真的來不了了吧？

跪在地上抬起手臂，輕紗順著指尖落寞落進臂彎。

也許會有視頻，很多的，各種角度各種配樂但是......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來著？

似乎就是從那晚他說喜歡開始，練這支舞的初衷變了。

不再是幫薑苒填補空缺，不再是為畢業學生的作品視頻加分，而是一心一意的想將這支舞跳給他看。

完完整整的，當麵跳給他看。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行了。

生活為什麽在最期待得到時候，總是有不盡人意的意外。

謝薔沮喪地俯下`，完探水照鏡的作，起伴隨連續的旋轉，踮腳展開手臂扇。

將手向舞臺，薑苒靈的手指模仿出一隻蝴蝶，飛旋著落在手背輕輕點了一下。

這是跳給謝洵意的“片花”裏最後一個作。

音樂在這裏有了短暫的空隙。

搖著手腕去細細回應，緩慢彎腰收起雙手抱在`前。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下一刻，音樂重現，豁然抬頭張開手臂，猶如破繭的蝴蝶瞬間綻放。

而與此同時，絢爛的芒也同時綻放在眼中。

看見了！

看見一直等待的那雙眼睛，此刻就在臺下專注著。

臺上有那麽多人，他隻在看。

就此，舞臺多了一道獨屬於謝薔的聚燈。

原來喜歡極了在他目中跳舞的覺。

琴弦奏響的樂聲似乎在遠去。

叮咚，叮咚......

是八音盒靈的調子。

謝薔彎下腰回頭去，目遙遙相接的剎那，空間的距離被時間割裂，仿佛周圍一切都在淡開。

他們回到了窗前，回到了那個月鋪舞臺的晚上。

像靈真正回歸了屬於的那片森林，快樂而自在地繼續未完的舞步，一步一躍都是歡欣，都是雀躍。

謝洵意著，忽然意識到那個自私的想法可笑至極。

他放在心上的小姑娘，璀璨，耀眼，奪目，就應該站在最盛大明亮的舞臺散發他的芒。

而他隻需要站在他的後，保證無論任何時候回過頭來，都能看見他。

音樂結束，八音仙的夜落下帷幕。

們在掌聲雷中退場。

保持端莊地下了臺階離開了觀眾視線，就蹦跳嘰喳地笑開了。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我現在一點也不想上廁所了。”

“誰還能管我！還有誰！”

“我好棒！我沒有犯錯，我比每一次練習跳得都要好！”

“我也是我也是！”

“小謝老師真的好漂亮啊，尤其時音樂縞那下，我起一回頭，真的會以為看見了仙。”

“啊啊啊我也是，小——哎，小謝老師人呢？”

小謝老師早跑了。

頭飾來不及拆，服來不及換，就連蓋在頭上用的白紗都沒來得及放下就匆忙跑出去了。

周行川拿著一束山茶走向後臺。

還沒有靠近門口，正好看見謝薔從裏麵出來，他眼底亮了亮，展開笑容上前一步。

然而才隻有一個“謝”字出口，謝薔就已經目不斜視地從他邊經過，小跑著奔往不遠的男人，徑直撲向他懷抱。

“哥哥！”

謝洵意張開手臂穩穩接住：“慢點。”

謝薔緩了口氣，還沒從暢快淋漓結束表演的就中離開出來，抬頭時，一雙眸子亮如星辰：“我都差點以為你不來了。”

“不會。”謝洵意被染的笑意，勾了勾，把花遞給：“隻是有點事耽誤了。”

幽香馥鬱的味道，謝薔欣然接過抱了滿懷：“那事理完了嗎？”

謝洵意沉片刻：“應該吧。”

應該？謝薔出不解的神。

見一邊羽被蹭歪了，謝洵意稍微觀察了一下，幫重新戴好：“繼續看完還是回家？”

薑苒拎著服出來就看見站在門口不遠的周行川。

走到他邊順著他的目去，彎起眼睛：“我就說嘛，當哥哥的怎麽可能不來呢~”

偏了偏頭：“周老師來看晚會還帶著花？”

周行川收回目笑笑：“隨便買的。”

薑苒報以一個同樣的笑容，沒再多說什麽。

見謝薔他們轉往這邊走，薑苒主迎上去：“現在更室已經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