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彥禮抓起旁邊的幹樹枝，敲了一下腦袋：“從哪兒聽來這七八糟的話？”

聞厘捂住腦袋，一臉哀怨：“朱淺淺啊，您侄！”

男人聲音懶懶的：“再胡說八道，一萬字檢討伺候。”

“……”

傅彥禮轉，走到櫥櫃前，來圍給自己圍上。

聞厘視線不由地跟著他手指走。

男人手指勻稱修長，白皙如玉，兩指輕圍的帶子繞到瘦的後腰，著打了一個活結。

男人本來就穿著白襯黑長，如今戴著略顯糙的圍，瘦的腰被圍束，使得他整個清冷矜貴的氣質增添一抹煙火氣。

聞厘不是手控也不是控，但第一次見到有人的臉長得這麽好看，氣質清冷不凡之外，手還生得這麽好看的，簡直跟落凡的謫仙一樣，讓人忍不住盯著多看幾眼。

聞厘忍不住問：“你經常做飯？”

傅彥禮拿起鍋鏟，放在水龍頭下刷洗：“不算，隻不過工作不忙的時候會自己下廚。”

“哦。”

難怪打結的作這麽嫻。

男人停下手中的作，扭頭，默了一會兒：“喜歡吃什麽？”

“菜嗎？”

他點頭。

“油炸蠶蛹！”

“……”

傅彥禮手指廚房門：“你可以出去了。”

聞厘自討沒趣，起離開。

走到門口時，想到什麽，眼中閃過一狡黠。

轉折回，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那袋子前，從裏麵掏出活蠶蛹，打開。

隨後，默默轉離開。

沒多久，裏麵傳來傅彥禮抑著的厲聲：“聞、厘——！”

聞厘趕跑到廚房，假裝擔心：“怎麽啦，怎麽啦？”

傅彥禮指著那一袋子蠶蛹，眉心都在跳：“你買的？”

聞厘搖頭，一臉認真：“不是。”

“難不我買的？！”

“也不是，是子買的。”

“？”

“他知道我喜歡吃蠶蛹，特地買來孝敬我的。”

“……”

男人盯著，額際因忍，青筋凸起。

聞厘意識到他是真的害怕這種小蟲子，也不敢捉弄他，作勢收起蠶蛹。

“對、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害怕蟲子。那個……我不吃了，這就把它們扔出去！”

“等等！”

聞厘手捧著那堆正在手心蠕的蠶蛹，回頭：“怎麽了？”

傅彥禮認命：“放下吧。”

“你敢做？”

傅彥禮走過去，盯著那蠕的蠶蛹，忍了忍，出聲：“試試。”

聞厘認真臉：“你不需要勉強。”

男人盯著那張小臉，終是妥協認命：“你不是喜歡嗎？我做給你吃。”

“……”

聞厘瞳仁猛睜。

擔心他看出的異樣，聞厘趕捧著蠶蛹放回原，馬不停蹄地溜出廚房。

-

有人幫忙做飯，聞厘也樂得清閑。

出來廚房後，洗了些水果，端去客廳給劉爺爺。

劉爺爺住的這瓦房有一定年頭了，以前家裏窮，隻用水泥混著磚砌起來，沒有刷牆，地板也是用水泥鋪了一層，沒有鋪瓷磚，糙得很。

以前覺得這地板很難打理衛生，現在一想，糙也有糙的好，老人家上了年紀，在家裏不容易摔倒。

聞厘把一塊楊梅扔進裏，見劉爺爺在編織竹品，探過腦袋：“爺爺，你在編什麽？”

“書包啊。”劉爺爺拿起自己的半品，笑得一臉開心，“上次聽你說你沒錢買書包，爺爺給你編一個。你放心，爺爺手藝好，竹子也削得特別細，你背著肯定不紮手。”

聞厘沉默下來。

因為平時要上課，聞厘來他這兒的次數也，上次忘記是去辦什麽事，見順路就來看看他。

他看見沒背書包，就問了這事兒。

當時聞厘是逃了育課跑出學校的，不想他擔心，就開玩笑說是沒錢買書包，書都在學校的課桌屜裏。

當時也是隨口的一句話，沒想到被他記到現在。

這讓想起爺爺，也是像劉爺爺一樣，每次去見他，總會在無意間記住說的每一句話、每一道喜歡吃的菜、每一款喜歡吃的零食和每一個喜歡玩的玩。

隻可惜，爺爺走的早。

聞厘心裏一陣，吸了吸鼻子，把洗好的水果端給他，再從他手中接過那編織品。

“爺爺，我來幫你織。”

劉爺爺樂嗬嗬的：“你不會，爺爺來就行。”

“不會可以學啊！您教我唄！”

劉爺爺頂不住這姑娘的撒賣萌，樂嗬嗬地同意下來。

“是這樣嗎？劉爺爺，把這片竹片穿這裏是吧？”

“對，這樣，一定要規整，不要把竹片弄折了。”

“好，我試試。”

……

小姑娘今天的裝扮比較乖巧，紮起的高馬尾順俏皮，青短款雪紡衫下是黑合長，出的腰細小綿。

埋頭編織竹品間，後脖頸直，領傾斜到一邊，出削瘦的脖頸脊骨，皮白得晃眼。

傅彥禮端著第一道菜走出廚房，一抬眼就看到這畫麵。

他眸微頓，從上移開，走到餐桌旁，把菜擱在上麵。

聞到香味，聞厘忍不住嗅了嗅。

好香啊！

聞厘趕跑過去，一愣。

竟然是油炸蠶蛹！

男人把筷子遞給：“試試？”

聞厘深深看他幾秒，接過筷子夾了一塊。

油炸的香氣裹著蠶蛹的質在口腔中開，聞厘立即眉開眼笑，立即豎起大拇指，激地嗯嗯嗯著。

男人失笑：“好吃就說出來。”

“好吃！特別好吃！”聞厘吞進去，豎起大拇指，“小叔廚藝好，廚藝棒，廚藝頂呱呱！！”

“……”

-

傅彥禮又折回廚房繼續做菜去了。

聞厘抓起手機就給子打電話。

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麽，手機響了很久才接聽。

一接聽，聞厘就笑得瞇了眼：“你們在哪兒呢？快過來劉爺爺家一起吃飯。你不知道，傅彥禮的廚藝太棒了！第一次做油炸蠶蛹就特別好吃，你們快過來嚐嚐！”

話落，手機裏就傳來劈裏啪啦、嘭嘭嘭的聲音，人聲鼎沸，都快淹沒手機裏的聲音。

子心不在焉地回：“啊？我們在朝火商場的遊戲廳打遊戲呢——媽的，快躲啊！”

聞厘直接命令：“你們現在就過來。”

“算了吧，劉爺爺喜歡過生日也是因為你給他過，他隻喜歡你，我們去不去都無所謂……”

“別我在最快樂的地方扇你啊！”

“……”

幾秒後。

那邊瞬間安靜了。

幾人對著手機，齊齊喊道：“Yes，sir，我們現在就到！”

半個小時後。

傅彥禮剛把最後一道端出廚房，子他們突然閃現在門口。

幾人作整齊劃一，九十度深鞠躬——

“傅教授，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