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金鑾殿裏安靜地出奇，昏黃的燭投著和的，照在蕭以墨鷙和冷戾的臉龐上。

他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狹長的雙眸一片晦暗不明，耳畔一直縈繞著夜鷹這幾天打探的結果。

“主上，許璿兒當初是為了給父兄報仇而故意接近孫時安，隻說念姑娘也是為了給自己妹妹報仇，所以一起設計除了孫時安。”

“主上，念姑娘不是徐州本地人，當地的老人說和梅娘是後來在那裏開的舞樂坊，聽念姑娘初來時的口音像是蜀南那邊的人。”

“梅娘本是帝都人，以前竟是左相府裏的一個歌姬，後來被左府趕了出去，這念姑娘和梅娘也不是親姨侄。”

.......

種種的一切都表明，江念綺看似是個無無求的人，實則是蓄意接近，很多事都在騙蕭以墨。

一旁的溫昀實在不了狂風暴雨來臨前的低氣，歎了一息。

“皇上，雖說現在還不清楚這江念綺確切的機，可...當初好像是有意接近你？”

“砰----”

眉眼沉戾地蕭以墨薄繃，抬袖把桌案上的東西盡數拂在了地上。

“一個舞姬不圖富貴和名分，那就隻有圖朕的權勢，或許...本就不是舞姬。”

溫昀現在也覺得那識大的江念綺不像個舞姬，連這名字他都覺得不像是真的。

“那...江念綺生在蜀南，又姓江，夜鷹打探了蜀南所有姓江的都沒有人知道這江念綺，就還剩那個江家沒有打探了，難道是...？”

他心中不一驚，那威風凜凜的江大將軍一夜之間為賣國賊，讓他印象深刻。

“難道是江將軍的兒沒死？”

蕭以墨聞言形一頓，不帶溫度的雙眸瞥了他一眼，瞥的溫昀背脊發涼。

“有這個可能，除了江將軍，當初父皇倒沒有看過其他人的首。”

溫昀一聽桃花眼微微一挑：“後來蕭以旭登基我們才知道江將軍沒有叛國，莫非是這江念綺為了給家族複仇而來？”

蕭以墨攥了拳頭，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咯得他掌心生疼，似要陷他皮裏麵。

“如果是，那一切都說的通，利用朕把那些人一一除幹淨，包括蕭以旭。”

他覺得現在想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先是利用他的手把孫時安定了罪。

然後又設計廢了白家。

當時他從太皇太後那裏知道江念綺參與白皇後一事，還以為因皇後吃醋，所以慫恿皇後。

左相的兵鑄造地和別院發現的藏金都是江念綺引他過去的，好讓他一舉拿下左相。

怪不得一心想讓他娶了鬱凝語，就是為了讓他羽翼更加滿，奪下那皇位。

還有他的母妃華貴妃。

當初他和蕭以旭對峙時，蕭以景忽然把母妃救了出來，他到現在還沒有細細探究過，蕭以景是如何找到了他母後？

蕭以景隻說是自己去皇陵拜祭他母後時發現了有道，所以讓人找出了他母親。

對，還有蕭以景，似乎江念綺和他的關係不一般，不像是他們口中說的隻是因為在舞樂坊相見而結識。

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江念綺很有可能就是江將軍的兒。

溫昀也暗暗地回憶了一番，眉眼突然閑適：“不過皇上，這江念綺所做的倒還真是助了你一臂之力，這......”

“閉。”

蕭以墨臉沉的可怕，冷如薄刃的眼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朕需要助力？騙朕，利用朕，竟然把朕玩得團團轉。”

溫昀趕住了口，看了一眼旁邊的德喜，後者對他出了同的眼神。

他剛才那番話無疑是往槍口上撞。

雖說江念綺所做的一切都是對蕭以墨有利的，但這也足夠說明江念綺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過他，甚至想要逃離他。

蕭以墨眼底逐漸猩紅，暴戾地一拳砸向了桌案。

一點一滴地鮮從他手指關節滲出，可他卻不到毫的痛楚。

“朕就是一個笑話是不是？朕以為是因為朕高位暫時還不能娶，所以才負氣離開，結果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朕。”

那些大家都以為的善解人意，不爭不搶是一心慘了他，結果，隻是把他當作一個複仇工罷了。

蕭以墨越想嚨就越像被刀子堵住了一般。

忽然覺得有麻麻地針在刺著他的心口，疼得他心慌意。

他認清了這個事實，江念綺從來就沒過他，甚至可以說，他的皇室份還會讓江念綺討厭他。

他們那段時間的甜曖昧，看似溫的接吻，牽手，都是他一廂願的強迫，當時的肯定會覺得很是厭惡吧。

“怪不得不顧一切的想要逃離朕，一點機會都不給朕。”

溫昀和德喜在一旁看著，心裏也不是滋味。

這兩個和他從小一起長的人何曾看過這樣的蕭以墨？

那狂妄不羈又不可一世的孤傲之人，一向步步為營，當時如果他出手，那蕭以旭又哪有機會坐上這位置？

現在卻栽在了一個不他的人手裏，還疼地這般難......

“你們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蕭以墨朝他們兩個似有若無地擺了擺手，他們兩個相視一眼就趕退下了。

大殿上隻剩下孤清冷傲的他，閉上了沉戾的眼眸，抬手了眉心。

忽然，一段塵封已久的畫麵從腦海裏閃過。

數十年前，一個染了風寒戴著薄紗的小孩，被江將軍牽著參加宮宴。

坐在高位上的先皇看著和藹道：“江家小，朕把你許給以景做太子妃可好？”

那個小孩似乎頓了幾秒，而後淡淡地搖了搖頭。

“不要，我不想待在宮裏，我以後要跟著爹爹出征斬敵。”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驚訝地笑了笑，包括坐在對麵年老的蕭以墨，朝看了過去。

那薄紗上的眼睛清絕明澈的像璞玉，纖弱的在月映襯下更顯清冷似雪。

倒讓他有了幾分興趣，是個與眾不同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