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墨溫熱的指腹忽地挲著眼尾那顆灼紅的痣，語氣曖昧.

“你剛才自己說是我的小仆，是不是要把爺伺候好？”

‘伺候’一詞被他說得極重，拉的極長。

讓莫名想起之前看的那個春宮圖裏麵，一些通房丫頭為了教自家爺行房之事，想出了無數手段和花樣，難不這男人想的就是這？

“乖乖，你的臉怎麽又紅了？”蕭以墨湛黑的眸裏多了幾分邪肆。

江念綺被拉回了神，眼皮輕了，蓋彌彰：“我們倆這樣，天化日下能不臉紅嗎？”

蕭以墨似乎這才注意到周圍人的目，鬆開了握住腰的手，角微微扯了扯。

“嗯...先去溫昀那裏。”

很快，兩人便到了溫昀他們匿的酒樓。

“剛才我在人群中看到有一男子係著潑墨石斛花的腰帶，但他沒有去搶這繡球。”

蕭以墨的眸銳利如刀，過一寒芒：“他們還是夠謹慎，不過...他們已經注意到鄭裴了。”

“今晚引蛇出。”江念綺嗓音冷清，視線落在窗外凋零的柳枝上。

夜

弦月懸掛在夜空中，灑下一片銀白的輝，將大地染微弱的灰，樹木在寂靜的黑夜中如剪影般靜立，樹葉卻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

扮作裝的鄭裴去了依舊燈火喧囂的夜集市，走進了早已布署好的一家首飾鋪子。

“趙三小姐是想挑些什麽呢？”

鄭裴隨手拿了一個圓潤的珍珠寶釵，語氣倒學的輕：“當然是來置辦一些嫁妝，這個還不錯。”

兩人你來我往涉了幾句，一襲煙灰飛魚錦袍的俊男子走進了店鋪，手上轉著兩顆致的瓷珠。

躲在暗的江念綺角勾著一抹輕淺的笑意，側目看向了一旁的蕭以墨。

“這白羨雖易容，但他手上的東西出賣了他，他倒是很喜歡這兩顆瓷珠。”

說罷，視線又落了右前方店鋪裏麵。

“這位公子需要挑些什麽？”掌櫃笑臉相迎。

白羨的目看向了鄭裴手上的珍珠寶釵，抬眸又看著他時，那雙攝人的眼眸忽地一滯。

隻因鄭裴眉眼間和江念綺有些許相似。

“姑娘眼獨特，在下也覺得這寶釵很是別致。”

他又轉頭看著掌櫃：“這還有嗎？”

“兩位的確有品味，這是西域拿回來，隻有一支。”掌櫃搖頭道。

白羨臉上瞬間出一抹憾的神，不過幾秒，又朝鄭裴淺淺笑了笑。

“姑娘生得這般貌，帶上這珠釵更是錦上添花。”

鄭裴垂下了眼眸，學著子那般故作了一瞬。

“公子說笑了，肖掌櫃你幫我包起來吧。”

鄭裴付了錢後，看了一眼前的白羨：“公子繼續挑選，小子就不打擾了。”

他又小步走出了這首飾鋪，可後的白羨卻忽然有些著急，失了穩重的跟了出去。

“姑娘是今日繡球招親的趙小姐？你生得如此俗，為何急於把自己嫁出去？”

白羨平時作案不會這般著急，今夜隻因在鄭裴上看到了江念綺的影子，比前段時間找的子還要神似，讓他那顆心頓時心猿意馬。

“這...好像不關公子的事吧。”

鄭裴禮貌一笑便往前走，故意往人煙稀的地方走去。

白羨丹眼微微一愣，隨即輕笑了笑：“說得也是。”

走了一段路，鄭裴卻突然轉。

可轉的一瞬間腳卻扭住，子不小心往下墜，及時被後的白羨給上前扶住了。

但就在白羨的手不小心到了他脖子，到了他的結時，眸裏一驚。

“你是男...”

“咻咻。”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鄭裴點住了脈，整個人被定在了原地。

鄭裴恢複了男子的形態，嗓音也了幾分：“你似乎有些心急了。”

“你到底是誰？”

白羨臉上卻沒有被捉的慌張，似乎很是淡定，隻是很震驚他是誰...

不過他倒還是第一次這般心急，以往的他會先徹底清那子的底細才近，到底還是因為江念綺了他的心神。

他見鄭裴不說話，轉頭朝四周看去：“沒關係，把你帶回去慢慢說。”

說罷，他裏吹了幾秒小曲，應該是給四周他的人暗示，讓他們出來。

果然，從黑夜中湧現出了幾個人影。

正當他氣定神閑的等著自己的人時，江念綺冷清的嗓音響起。

“別等了，你的人都被我們收拾了。”

白羨俊的臉龐頓時複雜，其中還摻雜了一些見到江念綺的驚喜。

“你是故意為我而來？”

還不等江念綺開口，蕭以墨就把無骨的腰摟進了自己的懷裏，狹長的雙眸睥睨著前方的白羨。

“是為了你而來，不過...是為了殺你。”

白羨看著他摟著江念綺腰的手，眉心蹙了蹙：“念姑娘本該行走於江湖，終還是把自己困在了一方天地，可惜。”

江念綺形突然一頓，如雪的臉龐出意味不明的神，而旁的蕭以墨出腰上的利劍，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

“臨死前話還這麽多...”

白羨終是知道自己敗了，竟然輸在了一個他最看不起的‘’字上麵，隻是因為當初對江念綺有著幾分興趣，到後來得不到的執念。

“能死在念姑娘的手下，我也願意。”

蕭以墨轉頭看了一眼神思遊離的江念綺，桀驁的眉宇間越發冷戾，抬手一劍刺向了他的心口。

“做夢，讓殺你，髒了的手，但...我不嫌髒。”

白羨口的順著利劍不斷湧出，浸了煙灰的袍，似乎綻開了一朵花。

那雙勾人心魄的眼眸定定的看著不遠的江念綺。

“念姑娘，那朵靈花已經不再需要以維養了，終於可以發揮它的靈力了，我把它送給你。”

江念綺回過了神，如皎月般清冷的麵上未起波瀾：“那朵沾著人的花，我不稀罕。”

“可...它可以讓你永遠這般。”

白羨俊邪的臉上著一對的追求的病態癡狂，或許他也本不是喜歡江念綺，隻是欣賞的，眷著的。

可是最後，追求極致的他，被蕭以墨隨手扔在了惡臭的水裏，等著臭萬年。

在回酒樓的路上，溫昀他們到了江念綺和蕭以墨之間微妙的凝重，便找借口及時離開了。

蕭以墨腦海裏一直回繞著剛才白羨說的，說江念綺應該行走於江湖...

想到這，他下顎線倏然繃，湛黑的眸底越發沉鬱，垂在側的手攥了又鬆開，一不安和慌張湧上了心頭。

不過幾秒，蕭以墨握住了江念綺的肩膀，大掌墊在後腦又把抵在了一旁的牆角，上清冽的白鬆香混雜著沉冷的氣息，強勢又迫切的將覆蓋。

“念綺，你在想剛才白羨說的話嗎？”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一意。

江念綺羽般睫下垂，頓了幾秒，又抬眸對上了他深邃炙熱的眼眸。

“我在想什麽是江湖？江湖從來都不缺人，有了人才會有江湖。”

看著他，嗓音很清很：“但是，那裏卻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