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
兩人回了趟家,給小烏把年夜飯心打點好,到裴郁安排的地方時天還沒暗。
人確實多。
除了許淮臣、周時禮他們這幾個人,還有幾個陌生面孔。
姜泠本來以為裴郁就跟往常似的在會所組了個局,沒想到竟然在他的某一公寓。
像他們這種豪門爺,哪個名下都有那麼五六七八套房產,隨便拿出一套就夠禍害的。
兩人一來。
裴郁就“呦呵”了聲,“舍得來了?”
“滾。”傅硯舟牽著姜泠的手,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周時禮笑著對他舉了舉杯。
姜泠驚訝的發現,今天上午還趴在沙發上慨周時禮兩個弟弟都有佳人相伴了,就他還是孤家寡人。
他邊竟然坐著一個小姑娘。
那姑娘看著年紀也不算很大,披著一件黑外套,窩在沙發里低著頭玩手機,看不太清五。
突然說了句什麼,周時禮看了一眼,把桌子上的可樂遞給了。
姜泠了傅硯舟的手指,小聲說,“原來時禮哥朋友了啊?”
“不知道。”傅硯舟同周時禮打完招呼就不興趣的收回了目,別說有沒有生,男的的都沒正眼看。
在他這兒除了老婆以外都可以統稱為別人。
姜泠:“……”
好兄弟做到這份上也是夠了。
許薇薇也在,許淮臣靠在側的吧臺邊。
傅硯舟生日那天如果問許淮臣一句,就會知道,他被他心心念念的老婆騙了。
因為許薇薇年底才回來,那會兒本就不在國。
心不甘不愿的從國外飛回來,到這一刻之前都沒來得及跟姜泠私底下見面,上哪兒逛街購去。
這會兒閨倆人才算是真正會上晤。
見姜泠一來,許薇薇本來有些不耐煩的表頓時消失不見了,眼睛亮了亮,朝走過來。
姜泠笑著抱住閨。
許薇薇問,“寶貝,想我了沒?”
“想死了,天天想。”姜泠知道想聽什麼。
“……”
傅硯舟不爽的看了眼空了的手。
閨倆擁抱過后已經挽著手臂去另一邊說話去了。
許淮臣也對他舉了舉杯。
傅硯舟:“…………”
他拎了罐啤酒,走過去,語氣涼津津,“你也真夠廢的。”
許淮臣笑了笑,跟他手里的啤酒了杯,“左右沒比我好哪兒去,就別說風涼話了。”
傅硯舟冷笑,“呵。”
晦氣。
他平等的看不起每一個追不到老婆、留不住老婆、不能勾住老婆歡心的廢。
如果不是他們,他老婆怎麼可能不陪在他邊。
天冷,晚上吃的火鍋。
十來個人圍了一大張桌子,放了兩個鍋,周邊擺滿了各種洗好的蔬菜和丸子羊等等。
傅硯舟神懨懨,總算把心思飛到閨上的小姑娘給逮了回來。
姜泠被掐著腰安靜坐在他邊。
耳朵邊,是男人低低的、聽上去委屈又幽怨的聲音,“真行,陪別人那麼久了,吃飯都不打算陪陪我?”
“姜幺幺,你的心都飛到別人上去了。”
姜泠:“……”
姜幺幺沒有。
姜泠被男人說的心虛。
他如果強一點的指控,還能強詞奪理的跟他板幾句,可他偏偏示弱,一下子就錯失了主導權。
姜泠討好的握著傅硯舟的手指搖了搖,小聲說,“我沒有。”
“這不是回來陪你吃飯了嗎。”
傅硯舟:“我要不抓你回來,你都要坐你閨那兒了。”
姜泠狡辯,“瞎說。”
他輕笑,“行,我瞎說。”
“那一會兒,幺幺還要拋下我嗎?”
“……”本來可能是要的。
但他又搶先了示弱了,姜泠一下就被拿住了。
張了張,然后抿,又張。
最終也沒說出可能會讓他失落的話,雖然知道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在裝可憐。
誰讓如果說是,他大概也不會阻止。
總不能逮著他一個人欺負。
姜泠無聲的嘆氣,眼神幽幽看著表無辜的在邊的某人,“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拋下你。”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傅硯舟親昵的親了親耳朵,似乎松了口氣,親親,“老婆真好。”
無辜和可憐都消失,恢復了屬于傅總的游刃有余。
姜泠:“……”
就知道。
“我說傅硯舟,你們倆又膩膩歪歪什麼呢?行了啊。”裴郁上電,把底料放進鍋里。
“天秀不夠,看看哪個跟你似的。”
許薇薇:“就是就是。”無時無刻不在跟搶閨。
許淮臣看了一眼。
許薇薇準的捕捉到這一眼,不客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
火鍋很快就咕嘟咕嘟響起來,散發開勾人味蕾的香味兒。
外面燈火通明,又響起竹聲,煙花一簇一簇的從四面八方擁上來,綻開各式各樣的花球,異彩紛呈。
有人催促,“唔,好香啊!你們都不嗎?還吵,快放菜放,一下午沒吃東西了,死了……”
“呀,早了,快放快放!”
大家開始把羊卷和丸子類都往鍋里倒,姜泠看過去,發現說話的是那個周時禮遞可樂的孩。
有點漂亮。
不是,是漂亮的有點過頭了。
那孩察覺到的目,挑了下眉,格外友好的對笑了一下,眸轉間一片人的波。
“Hi,。”
“……”姜泠臉紅了。
一頓火鍋吃完,已經晚上九點多。
裴郁玩,家
里的娛樂玩應有盡有,從屜里翻出來音響話筒撲克麻將,一波人嗨起來能把房頂吵翻。
茶幾上還有許多沒開的啤酒和尾酒,都是度數低的,不至于醉,香檳噴的到都是。
一時間,姜泠覺得這氣氛也不比在會所里差到哪里去。
姜泠不怎麼會唱歌,自己哼幾句還行,跟許薇薇倆人在包廂里唱也行,人多了就不行了。
看別人k歌,津津有味。
然后……唱k的話筒突然被塞到了手里。
“?”
姜泠茫然低頭,誰?誰塞的?
抿了下,悄悄轉手塞進傅硯舟手里。
魔法轉移。
“嘖,真是出息了。”傅硯舟抬手擼了把小姑娘頭發。
姜泠鼻尖,心虛的往他懷里了。
傅硯舟垂眸看著絨絨的一腦袋瓜,要笑不笑的把玩著話筒在指尖轉了一圈,就要往茶幾上放。
剛出手就被人逮著,一通起哄,讓他來一首。
“有老婆的男人不得來首歌?”
“哎嗨,我看是。”、“傅總怎麼說?”
姜泠沒聽過傅硯舟唱歌呢,不好奇的看看他,在他耳朵邊小聲問,“你會唱嗎?”
傅硯舟低笑,“你想聽麼?”
姜泠其實有一點點想聽。
但看不出他會與不會,只聽他懶洋洋在耳邊說話,“傅太太如果想聽,就勉強會一下吧。”
姜泠眨眨眼,小聲說,“想。”
傅硯舟于是唱了一首《你懂得》。
有老婆萬事足,沒想到他還真接了,公寓里頓時更熱鬧了。
姜泠在一片吵鬧中安靜的看著他,對上他一雙漆深的眸子,朝看來,里面深款款。
姜泠恍然覺得,這一生倉促開局,似一場不愿醒來的夢,真的就什麼都擁有了。
是世界微塵里小小的一粒塵埃,渺小的沒什麼存在,本該消匿,他卻用一雙溫暖強大的手托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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