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兩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陳時序的廓似雕刻般清雋絕倫,所有的緒都藏在面容之下。即便是,最親那時,也很難分別他的神。
他側臉看過來,黑沉的眸只盯著,不疾不徐喚名字:“梁夢因。”
“嗯?”火氣還沒散,的語氣不耐。
“還相什麼親,如果都是這種貨——”
他一頓的片刻空隙里,梁夢因心跳倏然空了一拍。
“我看我們合適,畢竟還睡過。”
作者有話說:
因因:這b男的——(手屏蔽500字)
1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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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矜持
◎所以,又要背?◎
埋在被子里,直到悶熱的燥氣得呼吸不暢,梁夢因才掀開一角氣。
一杯涼水下肚也澆不滅心頭的火苗,反而有愈燒愈烈的趨勢。梁夢因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陳時序這是又鬧哪出?
單純看不慣趕場子,還是看回國不順心,想要搞點事,讓也同樣不順心。
手指一圈圈繞著長發,心頭一團麻。梁夢因騰地翻過撈起手機,點開黑名單,那里只躺了一個人。
頭像是一張白紙,寥寥幾筆,不知勾勒了什麼形狀。也懶得去猜,總之高深莫測,很陳時序的風格。
拉黑是當年坐上飛機做的第一件事,只想徹底將過去剝離。當然,四年時間,不是沒有把他放出來的時候。
可惜不存在故事節里那種深男主每天一百多條消息,試探是否有被拉回好友;而陳時序也沒有什麼把的聊天框當備忘錄的習慣。
也是,他又哪里需要什麼備忘錄呢。所有事都被銘刻在他的腦海中,只有重要和不重要之分。
很顯然,屬于后者。
空空如也的聊天框,沒有一個紅點。梁夢因不死心,特意多留了幾天,也沒有收到過一條來自陳時序的信息。
林皎甚至勸要不要發個朋友圈,暗示一下。可漫長的等待,梁夢因早就沒了繼續的念頭,悶悶將那個人再度拖回黑名單,再沒有拉回來過一次。
一次試探,已經將所有勇氣都揮霍殆盡。
梁夢因重重呼氣,煩躁地把手機丟去一旁,重新拉回被子,卻了無睡意,滿腦子來來回回都是方才陳時序那幾句話。
“還相什麼親,如果都是這種貨——”
相親,和他又有什麼關系?若不是在尷尬的相親場合也能偶遇陳時序,何至于這般田地。
如果非要說點什麼,梁夢因只能評論這非常符合“墨菲定律”。越是不想遇見的,越是要巧合偶遇。
“我看我們合適,畢竟還睡過。”
合適?當年追了那麼久,他都沒說一句合適,現在就茅塞頓開,突然打通任督二脈就覺得合適了?
荒謬!
梁夢因越想越生氣,憑什麼他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卻只有一個人睡不著,輾轉反側,來回揣測他的語義。
哪能得了這氣,當即又撿回手機,果斷給陳時序撥過去了電話。
不是他給的名片上的工作電話,而是幾年前他的號碼。梁夢因也不確定幾年過去了,這個號碼是否還在使用。
但還是撥了。
機械的電話鈴聲嘟嘟響起,像一架調好音質的鋼琴,只需要等待鋼琴家就位,來奏響這章樂曲。
可惜“鋼琴家”并不配合的表演。
梁夢因皺了皺秀氣的鼻尖,纖細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按過那串電話號碼。
看向時間,也就才三點罷了。
陳時序,前不久才上了財經日報的堂堂嘉馳總裁,不熬夜工作,配得上他這響當當的名號嗎?
還被氣得沒睡著呢。
梁夢因破罐子破摔,再次撥了電話過去。
“滴”過兩聲,這次電話接通了。
“有事?”是帶著鼻音的低聲。
在聽到那濃重睡音的聲腔后,梁夢因郁結心中的那口氣瞬間舒暢,一整晚的憋屈一掃而空。
怎麼能只有一個人糾結,而他安睡如故。
睡不著,當然也得拉著始作俑者一起沉淪。
沒有聽到的聲音,他低咳了一聲,帶著些沙啞:“什麼事?”
梁夢因忽然一怔,分不清他是無意還是有意。那低沉的聲線,就像四年前的那個夜晚,陳時序吐在耳畔的熱氣聲。
是刻意模糊,也從來沒有忘記的聲音。
“梁夢因?”他又的名字,清潤如玉的音質,卻低醇沉定。
抿了抿,梁夢因忽然卡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耳廓發燙,低頭看向自己已經留了淤青的手腕,吸了口氣,那方理的痛仿佛重回當下。
“梁夢因。”陳時序淡淡的呼吸聲夾在一貫清冷的語氣中,幾分漠然,“凌晨三點,你給我打了十七個電話,就為了讓我聽你大氣?”
均勻的呼吸聲在暗夜里分外清晰,電話那端的男人輕呵了一聲。
“你這種奇怪的腦回路,也難怪會選擇鄭克新這種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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