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錚連忙下車,追了過去。
“陳總,還是我來吧。”
“沒事。我已經買好了。”陳時序正在等商販現包餛飩,一個個元寶狀飽滿的餛飩,整齊地擺放在外賣盒中,然后老板又另外打包了一碗熱湯。
祁錚先上前拎起外賣盒,看了看就這樣被打包好的生餛飩,猶豫了一下:“不……不煮嗎?”
是商販回答的他的問題:“這位先生是會吃的。餛飩現煮出來口更好,回家燙,澆上熱湯,噴香。”
祁錚悄悄轉向不說話的陳時序,呵呵干笑了幾聲:“沒想到,陳總您這麼有生活趣。”
這大半夜的,居然還要回家煮餛飩。
陳時序淡淡應了聲,看著打包好的餛飩,掀開薄:“回公寓吧。”
又又又要掉頭,剛剛掉過頭的祁錚呼一口氣,任勞任怨又再度掉了個頭。
直到回到公寓的時候,祁錚突然意識到,這碗餛飩不會是給那位梁小姐準備的吧?
哦,不,他現在不能梁小姐了,該改口“夫人”了。
是陳時序在德國合作商面前親自承認的夫人。
別人可能和陳總接不了解,祁錚算是與他接最多的人。不知為何,祁錚最近覺陳總沒有之前那般冷漠不近人。
這大概就是婚姻帶給男人的改變?
鐵也有?
“陳總,我幫您拿上去吧。”祁錚從后備箱里搬下陳時序的公務箱,正準備像平時一般幫他帶上去。
卻被陳時序攔住:“早點回去休息吧。”
祁錚收回手,看著陳時序上了電梯才離開。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進過陳總家了,自從這位梁小姐住之后。
陳時序是放輕了腳步進門的,行李箱剛推到門口,一聲糯迷蒙的聲音忽然在背后響起。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
梁夢因只穿了條單薄的睡,著眼睛站在幾步遠外。
胳膊和小俏生生地在外面,客廳的燈沒開,的皮依然白得發亮。
兩道視線在空中匯,兩個人都似乎意識到幾分不同。梁夢因的眼神慢慢從渙散轉為清明,陳時序的眸漸漸轉濃。
門沒關,冷風從屋外拂過,梁夢因忍不住扶上手臂,明明是微涼的,在他的視線里卻不由激起了一層熱。
莫名的熱。
“啪”一聲,客廳的燈終于被打開,在黑暗中之中滋生的漫漫迷,在明亮的燈下無遁形。
梁夢因閉了閉眼,抬手遮住刺眼的燈,寬松的睡在前折起,若若現的曲線。
陳時序掃過去一眼,又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
“飛機晚點了。”算是回答剛剛的問題。
大門被緩緩闔上,陳時序換好鞋子,帶著打包的餛飩進了廚房。
他沒說話,那條小尾就已經跟了進來。
“怎麼還帶了夜宵回來?”梁夢因在他后探著頭,努力睜開眼睛,“你不是以前從來都不吃夜宵的嗎?”
秋天的夜晚,帶著冬天將至的冷意。穿著齊全的陳時序尚且覺得幾分微涼,更別提他后睡單薄的梁夢因。
陳時序抬手將廚房的窗戶關上,擋住了帶著氣的夜風。轉過,迎著的朦朧的瞳仁,將西裝外套了下來,隨手丟給。
視線短暫地匯,又各自散開。
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帶著無言的默契。
梁夢因沒嫌棄,挑起眉梢,直接套上服,繼續跟著他轉。
陳時序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燒了熱水,再將餛飩下鍋。水汽慢慢騰起,給廚房都鍍上了一層朦朧,幾分煙火氣。
來自歸家的男主人。
梁夢因倚在廚房門前,一時有些怔忡。
餛飩出鍋前,陳時序撒了點麻油,又切了一把香菜。
都不用他回頭,小尾就自跟了上來。
“你也說了是從前。”陳時序突然開口。
從前他不吃夜宵,從前他也不……
梁夢因睡眼惺忪,沒太理解他的意思,懵怔了幾秒,也不想再去思考了。
“那我能吃嗎?”歪了歪頭,寬大的西裝套在上,幾乎將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夜清涼,慢慢的,梁夢因將小也在座位上。還是有些冷,又用西裝下擺蓋住了在外腳面。
需要買雙棉拖鞋了。
陳時序默默記下了這件事。
再向時,陳時序的聲音難得溫和:“吃吧。”
本來也是給帶的。
想要買餛飩的時候他沒多想。倘若沒睡,那便當做夜宵;若是睡了,那就是明天的早飯。
但總歸餛飩是喜好的食。
看似對什麼都可以,但其實最挑的也是。
一張清麗的小臉,在聽到他薄溢出的兩個字時,立刻帶上了笑意。
先喝了口湯,味道其實還可以,但非要點評上幾句:“味味好重,小蝦干也太小了吧。”
側男人的臉淡了幾分,梁夢因挑開湯上滿滿的香菜葉,咬了一口圓滾滾的餛飩,彎起角:“不過餛飩味道還不錯。”
的食量不大,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懶懶把碗推給陳時序,著嗓子:“你吃。”
“不能浪費糧食。”又補充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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