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頓了頓，刪除。

禹景澤：[那想想，怎麼謝我？]

窗外天空薄云遮住小半月，又慢慢退去，他看了一眼景，掌心里震一下。

裴茉：[我請你吃飯？]

他低眸時，眼里掠過一抹笑。

大該是想不到別的方式了，想了兩分鐘才發來這條，禹景澤拿過桌上的銀杯子，冷水潤過嚨。

手里回：[行，地方你定。]

孩秒回：[好的。]

文字后還帶一個憨態笑臉。

第一次有人給他發表，他結極細微地咽了一下。

乖。和那個小朋友一樣。

—

隔周周五，前一夜下了一場雨，陵大校園的空氣里彌漫著青草香，和一被雨浸過的泥土氣息。

選修課下課，裴茉抱著書，走在被雨水沖刷干凈的校園路，偶爾能踩到一兩片在地面的零星樹葉花瓣。

準備一會兒回宿舍換服，然后出門。

回到宿舍時，屋里只有林橙一個人。

宿舍的其他兩個孩子是本地人，到了周末偶爾會回家住，林橙是外地的，周五下午有時只有一人在寢。

裴茉朝靠窗邊的床位看一眼，愣了愣。

林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抱著雙坐在床上哭，哭的很委屈，也不出聲，眼淚干地往下掉。

裴茉把書扔在書桌，隨即過去：“橙子，你怎麼了？”

林橙把手機遞給看，“我，我前男友，他朋友了，嗚嗚嗚。”

裴茉看向手機里的一條朋友圈，是一張甜的宣合照。

把手機拿開，擱在一邊，了幾張紙巾，給林橙臉。

了一會兒，裴茉輕聲安：“沒關系，既然他從你們那段里離開了，那我們就大方一點，放他離開。”

林橙和前男友是高中同學，也都是對方的初。分手不是明確某一方的過錯，只是長期異地的矛盾，從大一那會兒甜的電話煲粥，到后面每次電話里都是暗含抱怨的吵架。

“沒能和你走的長遠，是他沒有福氣，”裴茉邊說邊笑，哄：“但我們橙子是個有福氣的孩，一定會遇見更好的。”

“真的嗎？”

“當然。”

林橙慢慢低下頭，撇著，“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想哭。”

裴茉了的頭，想起那個人和說過的話。

也溫的語氣：“那就哭吧，難過了想哭，是小朋友和孩子的特權，一點也不丟人。”

聽見這句，林橙眼淚還在流，可心里突然就被一溫暖包裹住，哽咽地抬起頭，著裴茉說：“茉茉，你這句話要是一個男的對我說的，我一定會上他。”

“……”

笑：“是吧。”

而這時，腦海剛想起的那個人，恰來了電話。

裴茉接聽電話，在耳邊，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下課了麼，我過去接你。”

看了眼在鼻涕的林橙，去到臺那邊說話。

“你已經出來了嗎？”問。

沒回答他上一句，禹景澤心思細膩，低聲問：“是有什麼事，需要我晚點接你？”

裴茉嗯了聲，聲音低：“嗯，是有點事，我室友心不好，我得陪一會兒……”

說話間，又往宿舍的床位看了眼，林橙還在哭。

臺敞著窗，外面的落日余暉斜斜地照進宿舍里，淡淡的線，再過一會兒，天就會完全暗下來。

裴茉抿抿，換作平時倒沒關系，但今天，不能把朋友一個人孤零零的扔下。

林橙需要人陪。

改口，跟電話里抱歉的語氣：“對不起，我們可以改天再約嗎？”

說完，電話里男人沒有被爽約的不耐，反而多了一點溫和，“好，我等你方便。”

裴茉掛了電話，回到床邊。

林橙吸了一記鼻子，說：“茉茉你是有事嗎，你是不是要去練舞啊，你去吧，我自己沒關系。”

裴茉彎：“今天沒有排練，我就在宿舍陪你。”

另一邊，正去陵大路上的禹景澤，放下手機，跟前面開車的小林說：“跟齊總說一聲，晚上可以談項目。”

小林愣了下，應一聲：“好的。”

天漸漸暗淡，暮稍起。

宿舍里，裴茉坐在床邊，聽林橙數落了前男友半個小時的缺點，列出來八十一條，其中還包括什麼穿白襯衫沒有想像中好看，像個老干部！

裴茉被逗笑，腦海里不自覺地想起一個穿白襯衫很好看的影。

長長的睫輕微了，大概是剛才聽見了他聲音的緣故。

現在。

有點想見他。

大哭一通是徹底放下的儀式，林橙心好了許多。

林橙看向旁好看又綿綿的裴茉，一把抱住，“什麼臭男人！還是我們茉茉好，嗚嗚嗚嗚。”

裴茉仰，勉強接住林橙的熊抱，笑道：“終于哄好啦，你去洗個臉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林橙肚子剛好了，一聽好吃的，松開，眼睛發亮地問：“去吃什麼？”

裴茉：“牛排，甜點。”

在林橙洗臉的功夫，裴茉去換了一件淺子，頭發扎上馬尾，收拾的清爽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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