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些話,裴茉心里的擔憂也被安了幾分。
點點頭,抹開眼淚:“那我這些天,想住在江宅,多陪陪外公您。”
“好啊,”江堂生樂呵呵的,花白的眉彎著:“那外公就太開心了。”
裴茉在茶室里陪外公聊天,外公不好,但喝茶煮茶的習慣改不了,醫生囑咐不能喝茶,于是為他換了參茶。
裴茉怕老人會累,主說:“外公您教我煮茶吧,我之前總看我大伯煮茶,還沒自己親手煮過呢。”
聞言,江堂生緩緩放下手里的茶壺,裴茉按照外公教的,先燙茶盞。
江堂生看著眼前的小丫頭,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教禹景澤煮茶的時候,他慨地講起:“那時候,阿澤才六七歲,茶煮得有模有樣的。”
裴茉眨眼:“那麼小呢。”
“對啊,”江堂生忽然想起什麼,笑道:“哎呦,好像就是和你定娃娃親的那個年紀呢,呵呵呵。”
裴茉彎了彎,不知為何,雖然沒見過小時候的禹景澤,可聽外公這麼講起,眼前似乎能浮現他小時候大概的樣子。
茶盞洇沸水,漸漸染了溫度。
裴茉垂著眼睫,忽然輕聲開口:“外公。”
“嗯?”
“禹景澤小時候,也就是以前,生日都是怎麼過的呀?”
“生日啊,”似乎是好久的事了,江堂生回憶著,"阿澤小時候,他父母還在國,每年給他的生日都很用心,上他同學和好朋友,過得可熱鬧了。"
“后來啊,阿蕓和清川出了國,每年就給他在國外過生日,”江堂生提著在禹景澤生日上發生的小事,邊講邊笑,“那時候啊,阿澤格很開朗,也隨了他媽媽的溫,是個很笑的男孩子。”
老人在微笑著講著,裴茉聽著,心里卻涌著酸。
低頭安靜地拿竹鑷翻起茶盞,眼里的氣制下去,過了一會兒,抬起頭。
老人半躺在長椅上,呼吸勻稱地合著眼,是睡著了,似乎思緒還陷回憶里,眉眼舒展,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
裴茉輕輕放下手里的東西,拿過旁邊的薄毯,給外公蓋上。
后有護理醫生輕聲走過來,“老人該是累了,這里我來吧。”
裴茉低聲囑咐:“外公睡著了,邊也不要離開人,你們有事的話,記得我過來。”
“好的,太太。”
從茶室里出來,之前給張姨發信息,讓幫在家里收拾了一些和日常用品,林明已經去取了過來,放在了偏宅的帽間。
裴茉過去,拿了一些到禹景澤之前住的房間。
這個房間之前只在家宴那日住過一次,沒來得及仔細看看。
房間靠墻書桌旁,有一個木書柜,上面擺著競賽獎杯和書籍,裴茉走過去,看見最上面那層,扣放著一個相框。
踮起腳,拿下來。
相框翻過面,一張合影映視線中。
年十六七歲的樣子,面容俊朗,眉宇間是干凈的年氣,穿著黑衛,靠坐著椅子。
旁溫婉的人微微靠近他,另一側的男人形立卻也溫和。
年明亮清澈的眼眸,被父母簇擁在生日蛋糕前,角含淺淺而明顯的笑,有種大男孩的沉穩溫。
讓人移不開眼。
而這一幕,也仿佛是停在時里的無憂無慮,讓人忍不住注視許久。
裴茉長睫低垂,目落在照片里,而后緩緩放了回去。
安靜片刻。
抿了抿,拿手機給蘇曉玉發了微信。
……
十一月份在一場冷空氣降臨中到來,這段時間,裴茉一直住在外公家里,醫生照顧的很好,外公的氣也越發漸好。
臨近下旬,學校課業不多,裴茉每日都去舞團,練完舞后,繼續跟蘇曉玉學吉他。
在樂上真的不太有天賦,學了快一個月,手指起了薄繭,用的最簡單的彈奏方式,才將想彈的曲子能完整彈下來。
這樣到了禹景澤生日的前一天。
一開始是想要他一個驚喜,但考慮到自己如果冒然過去,可能會影響他的工作安排。
在出發前一晚,給禹景澤發了微信。
裴茉:[周末舞團沒有排練,我明天清晨五點的飛機,去你那。]
隔著七個小時的時差,這時間歐洲是早晨,消息回的很快。
禹景澤:[好,我去接你。]
下一條。
禹景澤:[這麼晚了還沒睡,是特意在等我睡醒告訴我?]
裴茉在被子里翻,彎:[是明天要去旅游了,心好。]
禹景澤:[哦,所以不是來看我的?]
禹景澤:[好傷心。]
裴茉邊上翹,指尖敲字:[我睡了,明天見面,安安你~]
禹景澤發來一條語音,低沉的嗓音含著輕笑:”好,晚安。”
裴茉把手機放在床頭,臺燈關掉,掖了掖下的被子,心里微微泛起一點忐忑,也含著期待。
不知道準備的禮,他會喜歡嗎?
會不會讓他在生日那天,心稍微好過一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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