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樂依偎在李然的口,慢慢回道:
「我那時病得極重,醫和用閉息之是替我保留了一命脈,到了秦國,我便是一直昏厥著不省人事。好在秦國有許多從西邊外傳來的高人,據說醫和也是尋了許多醫者替我治療……這才勉強護住了我那微弱的心脈。」
「等我再次醒來之時,卻也不記得之前的許多事,只知自己是被醫和帶來了秦國治病,而這時醫和也已經因為竭而亡了。」
「再後來,我在秦國休養,而且還恢復了大半的記憶,親翁見我恢復得也差不多了,便是將我去,並是在一室與我談了許多。」
李然聽到這裏,基本之前的容都與觀從之前所言都對得上。所以,他不是點了點頭,並繼續問道:
「哦?那家父是與你談了些什麼?」
祭樂則繼續回憶道:
「親翁認為我能夠起死回生,實則是逆天而為,並不妥當,但既然已經發生,便也只能是逆來順守!」
「隨後他便是叮囑我,是讓我以後便以宮兒月的份繼續活下去,尤其是讓我暫時不可與你相認!」
李然聞言,不問道:
「這卻又是為何?」
只聽祭樂又長嘆一聲,並繼續回道:
「親翁知道你日後定會與暗行眾有一番纏鬥,所以……這也是為了不讓你因此而分心吧!」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親翁為了讓我以後不至於再人欺凌,所以還特意安排了四名劍客各傳授給我了一招心得絕技以為防之。」
「再後來,待到宮兒月的族人反覆前來要人,親翁見時機已,便是將我到了越國宮兒氏族人的手中。在臨行前,又贈了我三枚丹藥,說是可以容還,讓我與那宮兒月是看起來年紀相仿。然後又反覆叮囑我,讓我千萬不能與你相認,除非真到了有一天能夠中原大定。」
「而越國宮兒氏那邊,只因本宮兒月就與我長得有幾分相似,又是『大病初癒』,所以雖然我對其生平是全然忘記,但宮兒氏的族人也並沒有起什麼疑心。」
李然聽到這,雖是搞清楚了這其中大致的來龍去脈,卻又不是有一些新的疑:
「如果是這樣……其實樂兒你一直都不曾失憶過?所以,你就是為了來尋我,這才伺機來了魯國?」
祭樂則是微微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后又繼續言道:
「之後,我便聽聞越王勾踐要廣攬子,以結天下諸侯,共同面對吳國的威脅。於是,我便想著,或許能夠用這樣的方法,來魯國尋你……」
「但到了後來,我才知道,越王勾踐之所以如此做,實際上是為了佈局天下,是想以此婦人之道來間接掌控天下!」
「我自是也不例外,因為我是公族之,所以特別是了越王的接見。而在我一番自薦下,便是授命來到魯國,並伺機是來接近伱。」
「對了,其實當時的越王勾踐……便似乎是與齊國田乞是有所勾連的!」
「當時在魯國,我接到的最後一個命令……便是殺你!」
「後來,樂子聲之所以被殺,其實也正是死於越國派來的細。只因我提供給他們了假的報,所以他們才會將偶爾路過的樂子聲給錯當了你,並在杏林為他們所害!」
「而我亦是在那時候,知道了越王勾踐似有加害夫君之意!隨即,我便是將越國安在曲阜的據點是直接剿了!」
「至於再這之後的事,夫君也就都清楚了。」
「直到兒被他們劫持,我一開始便知他們的目標其實是夫君,所以我並未留下書信,便是一路追趕到了越國……只可惜……終究是沒能救得兒……」
「而且……也沒想到……夫君你竟然後腳就趕到了這裏……」
李然聽到這裏,這才知道,原來祭樂是承了這麼多。他也才知道,原來他這一番功的背後,竟一直是祭樂在他的背後默默地守護著他。
他想到這裏,不是悲喜加。悲的是,他飄零半生,只為了心中的夢想,他竟是錯過了這麼許多。
喜的是,他覺得上天也總算是待他不薄,終於沒有在自己生命即將走向終點的時候留下憾。
就在這時,祭樂又著李然略顯橫紋的臉龐,言道:
「傻瓜……哭什麼?你我夫妻二人終得團聚,本應該高興才是啊!哎……只可惜……兒如今卻……」
李然握住祭樂的手,並將其放到了自己的口:
「夫人……不必擔心……我們的兒,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我保證!」
「對了……你和兒朝暮相,難道也沒有看出來些許的端倪來?」
祭樂卻是會心一笑,並是言道:
「我們的兒如此冰雪聰明,又怎能瞞得過?呀,其實早就有所懷疑了。但畢竟心思沉穩,只是一直不肯與你說破罷了!而樂兒唯一慶幸,便是這些年來,也並沒有缺失陪伴!儘管只是一個『二娘』的份!」
李然也是唏噓不已,儘管兒現在前途未卜,但在聽到自己兒竟是這般的機敏又不失城府,也更為確定自己的兒即便是險境,卻也一定能夠化險為夷。
想到這,李然突然是又想起了一事。他先輕輕的放開了祭樂,隨即打開房門,對褚盪說道:
「褚盪,你去伯過來一趟!」
褚盪當即應了一聲,便去范蠡過來。
不一會兒,范蠡便匆匆趕了過來,朝李然和祭樂行禮之後,說道:
「先生有何吩咐?」
李然正道:
「伯,你可還記得在大殿之上,我跟你說過的話?」
范蠡點頭道:
「先生所言,蠡自是記得。可是……蠡卻也實不知,為何先生要我去保那勾踐?!勾踐作惡多端,為人佞,絕非善主,先生讓蠡追隨於他,實是令范蠡不明啊!」
突然,李然這時不是長嘆一聲,隨即又是朝著范蠡是深深一個躬禮:
「伯!兒如今吳國,而我又時日無多,日後只怕也唯有伯能夠救於危難!今有一法,只唯恐伯不肯……」
范蠡眉頭不由的一皺,立刻亦是躬還禮:
「先生……先生這說的是哪裏話?!還請先生快快請起!先生放心,先生無論是所言何事,我范蠡定是不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