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許明舒放下手中的書冊小跑幾步到宸貴妃面前，攬住的腰撒道：“姑母，我好想你呀。”

宸貴妃笑著拍了拍的背，“上說想姑母，也不說進宮來看看，我你過來你也在家磨磨蹭蹭了好幾天。”

許明舒將臉在懷里蹭了蹭道：“我想送阿爹返程再過來陪姑母嘛。”

宸貴妃笑容滿面地朝邊宮招招手，示意們下去準備晚膳。

“等了這麼久，肯定很無聊吧，和姑母說說今天下午都做什麼了。”

許明舒拉著宸貴妃的手走到書案旁坐下，指著方才看著的兩本書道：“我在姑母這里尋了幾本書，看到些有趣的故事。”

宸貴妃沏著茶，漫不經心道：“什麼有趣的故事，說來聽聽。”

“這本《魏略》和《漢晉春秋》上都記載了一個故事，魏文帝曹丕于黃初二年賜死甄宓甄夫人后，郭夫人心疼其子曹叡年喪母收他為養子，多年來視如己出。然而曹叡心中一直對其生母死因心存疑慮，疑心是郭夫人當年加害于甄宓，于是在他登基后不久，便殺養母郭夫人，追封其生母甄宓為太后。”

許明舒放下手中的兩本書卷，狀若不經心地問道：“姑母，你說這書上記載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這郭夫人豈非是養狼為患？”

聞言，宸貴妃手中的茶盞落，滾燙的茶水灑滿了的。

許明舒急忙站起拿帕子幫清理，可宸貴妃卻死死地抓住的手腕，問道：“明舒，你告訴姑母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許明舒皺眉，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向，不解道：“姑母，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明白。”

宸貴妃盯著的臉看了許久，最后像是失了力氣般松開了手。

明舒一個閨閣里的小姑娘能知道什麼，就連自己都是今日被皇帝傳喚過去方才知道宮里有位貴人因病去世，留下個十幾歲的皇子無人照看。

后宮中的子替皇室生兒育，養子嗣本就是天經地義，更何況居貴妃之位卻多年來無所出，若是連皇帝皇后這點請求都不答應，不免有些肆意任，德不配位了些。

原本今日從坤寧宮出來時，對這件事已經有些松口，可方才聽見許明舒無意中提起的事不免擔憂起來。

那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年，不是三歲四歲不記事的孩子，不會那般容易的接這個養母。

自宮后，從未見過那位程貴人，宮人只說程貴人犯了錯事惹得龍不悅，連同著生下的皇子也不討皇帝喜歡。

說來奇怪，宮里常有宴席，各宮嬪妃皇嗣無論出位份都會一同參加，就連那位七皇子也是見過許多面的，可唯獨沒有見過程貴人，一次都不曾有過。

宸貴妃不暗自猜測，倘若其中有一不知道的，或是程貴人母子上有什麼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冒然認了七皇子做養子，興許會惹來一是非恩怨。

思及至此，宸貴妃捂著心口后仰了幾下。

許明舒眼疾手快地攬住，問道：“姑母，你沒事吧？”

門前候著的柳姑姑聞聲趕過來，“娘娘，您......”

宸貴妃側首快速地同換了個眼神，皺眉痛苦道：“回來路上被那貍奴嚇著了，方才掉了茶盞，老病又犯了。”

柳姑姑心領神會，忙攙扶起宸貴妃道：“奴婢扶您去休息，太醫過來給您請脈。”

宮三五個上前攙扶起宸貴妃，掙扎著扭回頭囑咐道：“明舒，姑母老病犯了不適興許好幾日不能見客了，你同柳絮一起多替姑母心打點著點昭華宮。”

許明舒點點頭，將宸貴妃臂彎到宮手中。

側首看向方才掉落的茶盞，滾燙的水漬蔓延開浸了桌案上的書頁。許明舒將兩本書拾起，匆匆裝了自己帶來的行囊之中。

第18章

書房，皇帝倚靠在龍椅上，眉頭鎖的看著面前幾本容大致相同的奏折。

侍沏了盞新茶送了進來，高公公隔著杯壁試探了下溫度，方才送上前輕聲道：“陛下，看了一下午了，喝盞茶歇歇吧。”

承帝接過茶盞不耐煩地飲了一口，低頭著自己的眉心。

桌案上的奏折堆積如山，高公公瞥了一眼，勸解道：“陛下還是在為讓宸貴妃娘娘協理六宮之事煩憂嗎？”

承帝合眸道：“早在朕冊封為貴妃時，就有人上書稱無子嗣無資歷不可居如此高位。如今前朝后宮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昱晴子清凈，若非皇后執意托付，朕也不想強所難......”

高公公迎合道：“奴婢明白陛下是為了娘娘著想，要不然又怎會如此大費周章的替娘娘籌謀。”

聞言，承帝睜開眼，問道：“蕭珩那邊如何了？”

高公公一臉犯難，猶豫道：“進展不太順利，七皇子殿下怎麼也不肯相信程貴人是自盡，奴婢接連去勸了好幾日也沒能開導好殿下。”

承帝坐直了，一雙銳利的眼看向高公公，看得他不打了個冷戰，“還不都是你辦事不利。”

高公公連忙跪下哀求道：“陛下，奴婢也不知道七皇子殿下會這麼快就回來啊，守門的侍衛說殿下平日里都是亥時方歸，奴婢也沒想到竟殿下當面撞上了。”

這事兒的確是不巧，沒人想到蕭珩會提前回宮不說，更沒想到他會突然暴起背著咽氣的程貴人拼死往宮外跑，迎面撞到了在宮道口，坐在鑾駕上等候消息的承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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