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四房剛剛懷有孕, 經不起接二連三的折騰。
在余老太太的勸說下, 四叔許昱康以不適為由同朝廷告病, 辭去了在戶部的職位,只保留了在翰林院的職。
三叔許昱淮任職于都察院,在聽過許明舒的講述后對此案極為上心。
并應允了許明舒,盡他最大的力量查清遂城縣舊案, 還鄧硯塵父親一個公道。
仿佛所有的事在這一年年底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許明舒寄來的書信里, 字里行間都暗藏著欣喜, 兒家的心思一覽無余。
遂城縣的舊案已經逐漸有了眉目, 許明舒最后在信中叮囑鄧硯塵。他在北境安心打仗便好,京城中一切有, 不必掛心。
鄧硯塵看完了信, 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放回自己隨攜帶的包裹中。
他仰面躺在簡易的床板上,卸了甲年形略顯單薄。
過營帳, 看向漆黑的蒼穹,明月當空,萬里無云。
北境不是京城,到了這會兒不會充斥著歡聲笑語,更不會有煙花竹聲此起彼伏。
除夕的這一天,于他們而言同平時并無兩樣。
無非就是晚上軍營的伙食里比平時多了幾分星。
新歲將至,一晃又是一年。
鄧硯塵不知怎麼地,心略顯復雜。
他發自心的覺日后的每一年都會面臨比當下有更多的危機。
可他又無比期待著新歲的到來,這樣距離他娶到他心的姑娘便能更近了一步。
思及至此,鄧硯塵看向方才許明舒寄來的信,心中微沉。
他從回遂城縣回來時,許明舒曾生了一場大病,時常陷夢魘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看著心的姑娘飽折磨,鄧硯塵曾經忍不住問,在夢中究竟夢到了什麼會讓如此害怕。
許明舒的話當時的鄧硯塵半信半疑,覺得可能是近來發生了諸多事,讓到了驚嚇,心里做一些不好的猜測。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可如今許明舒說的諸多信息一一應驗,黎將軍重傷,昏迷不醒。
他代替黎將軍出征,奔赴北境。
四叔參與涉足于一場案件,不久后會導致全家被抄家流放。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像許明舒夢見的那般逐步為現實。
唯一不同的是,諸多事尚有可化解的余地。
鄧硯塵懸著的心并沒有因此而放松,因為許明舒在夢里提到了曾經嫁給一個人。
因為一心想要嫁給這個人,從而害了整個侯府,害得全家所有人不得善終。
當時的鄧硯塵曾經問過,在夢里嫁的人是因為喜歡他嗎?
許明舒點了點頭。
喜歡,真是一件復雜的事。
比如他喜歡許明舒,心里重愿意包容一切小脾氣,可以盡自己所能滿足所想要的一切要求。
可鄧硯塵捫心自問,他沒有辦法去接許明舒喜歡別的人。
也沒有辦法看著許明舒另嫁他人。
或許換從前的他還能偽裝著藏好自己的心事,在許明舒看不到的位置,看著過完自己幸福的一生。
可如今鄧硯塵卻是做不到了。
常年高懸于天上的明月,一經怎麼也不愿再離而去。
他只想摘下那彎月,放在自己懷里仔細呵護一輩子。
那天夜里,他躺在床榻上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覺尚未睡到半炷香的時間,只聽外面一聲巨響。鄧硯塵慌忙坐起穿好服,拿起床榻邊的長槍沖了出去。
營帳外,其余的將士們聽見靜稀稀落落地也從各自的營帳中趕出來。
長青一邊系著扣子,一邊暗罵道:“該死的蠻人,過個年都不讓老子消停。”
鄧硯塵翻上馬,還不忘道:“蠻人可不是今日過年。”
長青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去抓邊的玄甲,可剛一手,卻愣住了。
隨即收回了手拎起自己的長槍,牽過青鸞的韁繩翻上馬,追隨鄧硯塵而去。
沒一會兒鄧硯塵帶領的長槍銳隊集結完畢。
為首的年將軍端坐在白的駿馬上,目沉沉地打量著前方。
長青牽著馬上前半步,問道:“怎麼打?”
鄧硯塵隔著狼煙,看清遠方的形勢沉聲道:“守著打。”
烏木赫從前對陣的是打法穩重的黎瑄,即便黎瑄他重傷但仍舊沒烏木赫從他手中討到半分便宜。
黎瑄帶領玄甲軍隊就像是一塊頑石,死守在北境邊界線線上。
任憑烏木赫狂風暴雨般的進攻,都沒有挪過毫。
在黎瑄離開后同烏木赫對陣的則是長青,長青幾番同他手,由于對戰地的不悉,面對烏木赫也只能做到自保。
接二連三助長了烏木赫的膽,才敢趁著中原人過節的日子里大肆進攻。
他這是在挑釁,也是他作為主將應有的勇氣與果斷。
同以往一樣,烏木赫率領的軍隊分為三類。
為首的是盾甲兵,依次排開逐漸朝玄甲軍大營制。
厚重的盾牌將天邊飛來的箭擋了個嚴嚴實實,在盾甲兵后則是一隊騎著矮腳馬手握鐵錘的銳部隊,最后方手握長刀的才是蠻人的主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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