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宮中整日約束著自己做一個賢良端淑的皇后已經太久了,久到忘記了自己從前是什麼模樣。
此生唯一的愿, 不過是希能看著自己兩個兒子能平安長大, 看著他們娶妻生子, 萬事順遂。
大兒子蕭瑯自弱多病,生在這宮中許多事都變得不由己,即便不好,卻還是要被當做儲君一般教養, 每日苦學課業從未有一刻停歇。
小兒子蕭玠白凈俊秀, 天生一副笑臉人人見了都夸贊他生得好。
他本是個膽小的子, 小時候最喜歡纏著母親, 圍在王皇后前甜甜的笑。
可自打三年前, 蕭玠被選為兩國互換的皇子,到敵國小住了一年后從此大變。
他變得不再笑, 開始寄于山水終日在外游, 小小年紀過上了閑云野鶴的生活。
在敵國的一年中,蕭玠寄回京城的書信上從來都只是報喜不報憂。
為人母, 又怎會看不出兒子的強歡笑。
王皇后曾經也小心翼翼的詢問過小兒子蕭玠,在那邊一年過得如何。
蕭玠只是笑了笑,并不同講。
就連一向苛責淡漠的承帝都能由著他的子,答應他在外游,自由自在。
王皇后已經猜測到,他在外一年必然是過的很不如意,遭遇了極為不好不愿提起的事。
他既不愿意說,作為母親也不愿意迫于他。
左右如今兩個孩子都平安無恙,王皇后已經到十分知足。
唯一煩憂的就是無論是他的長子蕭瑯,還是小兒子蕭玠,都在娶妻一事上極為抗拒。
王皇后接過邊遞來的杯盞,看著一眾皇子公主們談甚歡的場面,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宸貴妃側過看一下王皇后,開口道:“今日元宵佳節,姐姐怎麼看著心神不寧。”
王皇后扶額,笑了笑道:“愁啊,太子早就到了該娶妻的年歲,你看他到現在對自己的婚事毫都不上心,介紹給他的姑娘,他連看都不看,你說我這當母親的怎能不到煩憂呢?”
宸貴妃拿過自己桌案上的茶盞掩飾地喝了一口茶,沒有接這個話。
倘若太子如尋常人一般康健,原本同他結親的一開始就定的是許明舒。
就算是宸貴妃同皇后頗深,也不能將自己的嫡親侄到一個命朝不保夕的人的手上,即便它可能是未來一國之君。
宸貴妃安道:“太子殿下一心撲在政務上,他還年輕正是歷練的時候,既然他心中尚未有喜歡的姑娘,姐姐也不必太過著急,興許只是緣分未到吧。”
王皇后笑了笑:“你說的也是,我可能是最近看著劉貴妃忙前忙后的,為四皇子合適的姑娘,一時也了些影響吧。”
聞言,二人默契的往劉貴妃所在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許是因為當初太子生辰宴上皇帝的一番話點醒了宸貴妃,這一年來,刻意回絕了許多次皇帝的寵幸。
退回了一個作為妃嬪應有的位置,同承帝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謙卑恭順,又帶著禮貌的疏離。
然而的這一舉措卻惹怒了承帝,這一年來,承帝很踏昭華宮中,倒了劉貴妃所在的咸福宮里的常客。
劉貴妃仗著寵,這段時間以來沒在宮里作威作福。
更是大張旗鼓的開始為四皇子蕭瑜挑選富貴人家的姑娘,京城里的人趨炎附勢,太子羸弱,能不能順利榮登大寶還未可知。
宸貴妃膝下無子,劉貴妃又如此寵,的孩子在宮里的地位便僅次于太子之下。
七八糟的流言蜚語層出不窮,王皇后只當做沒聽見。
并不在乎宮中又有哪位妃子分走了皇帝的寵,也不在意劉貴妃又行的什麼越界之舉,拉攏了哪些權貴。
劉貴妃張揚至此,背后必然是有承帝的默許。
王皇后唯一怕的是的兒子蕭瑯會因此到傷心。
蕭瑯同不一樣,他將父親母親看得十分重要,都是他心里割舍不下的親人。這些年他雖然不說,王皇后也看得出來,他十分想做好一位合格的儲君,得到自己父親的夸贊。
即使,他的這位父親對此從來不在意。
彼時四皇子蕭瑜和佳公主,正一左一右靠在劉貴妃邊吃點心。
蕭瑜翹著二郎,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抱著果子吃。
佳公主見狀,拉了拉母親的袖道:“母妃,你看皇兄,活像個話本子里講的紈绔膏粱哪有一點皇子的模樣。”
蕭瑜白了一眼,對此毫不在意道:“沒事看點七八糟的書,多學學怎麼穿搭,你瞧你整天花里胡哨的。”
這一年,隨著母親寵蕭瑜的地位隨跟著水漲船高。
他結了不新朋友,京城中世家貴族同他一般大的公子都開始以他為尊,跟著他混。
他們每天一起打馬箭,喝花酒,風又自在。
劉貴妃見他死不改,只抱怨道:“你不要顧著每天出去喝酒,阿娘給你選了這麼多世家出的姑娘,你到底喜歡哪一個?不要三天兩頭的就變著花樣的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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