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瑄向將軍府的房檐,淡然一笑:“我沒你們想象的那般堅不可摧,我和你父親這些年時常拖著病打仗,看著雖無大礙,但實際上早已經是舊疾纏,只不過巧趕到了這這一次,傷了重些損了元氣,而且......”
他轉回頭看一下許明舒,目堅毅:“有些話從前我不能說,但是如今不一樣了。小舒,你和硯塵的親儀式雖然還沒辦完。但三六聘已過,你們已經是一家人。很多事我不能同別人說,但是我一定要告知于你。”
“和烏木赫那一戰的前一夜,我們的飯菜被人了手腳。一連幾個營帳的將士們都中了招,次日一早大家拖著病上戰場。剛好面對的是烏木赫率領的鐵錘軍,我們力抵抗但還是撐不了多久。”
許明舒驚恐地瞪大眼睛,只是單純的以為黎瑄是不慎落了陷阱。
那鄧硯塵去北境的那段時間豈不是......
黎瑄看著,像是已經察了的心思,說道:“你是想問硯塵為何去了北境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在許明舒認可的目中,黎瑄緩緩道:“因為他不姓許,也不黎,他出寒素又是當年背著污名的前任知縣鄧洵的孩子。沒有家世干擾,沒有利益糾紛。有這樣一個人帶兵前往北境敵,皇帝求之不得。”
“可是小舒如今的況不一樣了,你同硯塵親之后。即便他不姓許,在皇帝眼中也同姓許沒有任何區別。朝廷當時收回了侯爺手中的二營兵權,便急著想收走我北境的三營。但他沒想到,蠻人這邊會來勢洶洶。”
許明舒一陣后怕,微微抖道:“軍中都是吃著大鍋飯菜,無論是黎叔叔還是爹爹同其他將士們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保家衛國的戰士腹背敵,如此大的委屈黎叔叔為何一直不說?”
黎瑄嘆了口氣,道:“小舒你要知道,事發之前侯爺剛上了兵權閑著在家中不久。如果此時我上報的是有人下毒謀害,但又不能拿出確切的證據,查無對證。那麼朝中的那些員,便可以黑白顛倒借著這個機會將臟水潑到我們上。”
許明舒愣了愣,方才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黎瑄兵敗重傷被接回京,人們會替他到惋惜,記得黎瑄保家衛國的重大功勞。
可若是在此時上報有人下毒謀害,又拿不出證據,他們一部分人會覺得是玄甲軍接不了自己戰敗的事實尋的借口。
另一部分人就會覺得,這是他們為了讓侯爺借此機會帶兵出征,將兵權拿回來的計謀。
所以即使當時事發如此急,承帝還是選擇了沒有經驗的鄧硯塵。
因為憑借鄧硯塵的份,即便日后加進爵,他也該對皇帝恩戴德。
可如今況不同,他是的夫婿,是許家的婿。
就還是他們靖安侯府的人,日后他的境只會越來越難。
神游天外之時,許明舒聽見后有人過來,
“將軍,許姑娘,鄧公子回來了。”
聞聲,黎瑄朝笑了笑:“既然硯塵回來了你快去尋他吧。在外面站了這麼久,我也有些疲了。”
許明舒朝他行了禮,在府中丫鬟的指引下,朝鄧硯塵所在的房間走去。
敲了敲門,沒有聽見里面的靜。
猶豫了下,還是徑直推開門直接走進去。
許明舒的目飛快地在房間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鄧硯塵的影。
有些疑,剛才府中的丫鬟說同說,鄧硯塵回了府便先行進了自己的房間沒再出來。
這人去哪兒了?
正轉四打量時,一陣風帶起,隨即腰被人從后面的抱住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側,許明舒微微側首,聞見了他上淡淡的酒氣。
鄧硯塵將頭抵在肩膀上,滾燙的臉頰著的脖頸。
許明舒拍了拍他放在自己前的手,問道:“你喝酒了,去和誰喝的?”
鄧硯塵回答的干脆利落:“長青。”
“喝了多?”
“兩壇。”
“在哪兒喝的?”
“酒樓。”
嗯,很好,幾日不見會逛酒樓了。
微微的扭子,覺得自己有點承不住肩頭的重量。
掙扎著說:“你先起來。我們坐下好好說。”
聞言,鄧硯塵不但沒有松手,反而將抱得更了。
他的臉在許明舒脖頸上蹭了又蹭,頭發蹭得覺得。
許明舒無奈,只道:“我今日在外面站了許久,有些累了,我們坐下來說好不好?”
說完,鄧硯塵看著許久,像是才明白的意思,緩緩的松開手。
許明舒轉看向他,見他那雙一向明亮的眼睛此時霧蒙蒙的,神和作都有些呆滯。
方才說要坐下來,他就一個人走到床榻邊,規規矩矩的坐著。
抬著頭一雙無辜的眼睛向,似乎是在問,你怎麼不過來坐?
許明舒看著他,覺得他特別像孫伯伯家中養的那只聽話的小狗。
眨著一雙眼睛,漉漉的著人。
喝醉了的鄧硯塵變得格外乖巧有趣,不僅回答問題干脆利落,甚至還惜字如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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