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詫異的目看向蕭珩,同蕭珩那雙空的眼神對視,看見那雙眼睛中逐漸揚起一嘲諷。
蕭珩收了手中的霸王弓,一字一句道:“從前你就該知道,論起弓馬來你永遠都比不上我。”
雙眼不能視困在無邊黑暗中的那些年,連行走都吃力的日子,蕭珩咬著牙索著弓箭倔犟地朝靶子上過去。
就當是在練習蒙眼箭,只要他還活著就絕不允許自己為一個無用的廢人。
蕭瑜怒從心生,此時他已經顧不上其他,只想速戰速決解決了蕭珩和鄧硯塵這塊頑石。
雙拳難敵四手,猛虎還怕群狼,他不信后這麼多衛軍還殺不了一個鄧硯塵。
他后退幾步,朝后的衛軍發號施令之時,一位軍皺眉迎上前道:“殿下,院外的軍已經所剩無幾了......”
蕭瑜猛地轉,朝門外看過去,隨即驚恐道:“怎麼回事?人呢?都去哪兒了?”
衛軍將士滿面愁容道:“屬下也不知道,同其他隊伍失去了聯系,一直沒得到他們的消息......”
來不及了,
再拖延下去天便要亮了,屆時文武百上朝極為容易走消息。
蕭瑜將手里的兵符塞進衛軍將士手中,急切道:“拿著這個,去軍大院調遣我的私兵進宮,立刻!”
話音未落,遠宮道上慌里慌張地跑來一道影。
來人舉著火把,臨到門前甚至還摔了一跤。
蕭瑜心煩意,不滿道:“出了何事如此慌張?”
那人自雪地里爬起,拱手朝蕭瑜行禮,磕磕絆絆道:“四殿下,大事不好了!靖安侯返京了!”
第115章 結局(下)
聞言, 蕭瑜面上閃過一驚恐。
側首朝后層層宮闕過去,不過一刻他便意識到問題不對。
此時丑時剛過,京城城門關閉, 靖安侯怎會突然返京。
他上前幾步俯一把揪住面前人的領, 咬牙道:“哪里來的什麼靖安侯,你是誰派來的人在這里危言聳聽!”
小衛軍瑟瑟發抖道:“四殿下, 千真萬確當真是靖安侯回來了!屬下站在城樓上看得清清楚楚, 城門外的大軍軍旗上就是寫著玄甲軍三個字!”
蕭瑜攥的手發著抖,神慌, “靖安侯怎麼會悄無聲息的返京......不對,這不可能的!”
“京城城門寅時一刻才開,靖安侯回來也是無用, 他本進不了皇宮!”
離寅時尚有很長一段時間, 只要他將所有的事了結, 明日朝再次升起之時,已然塵埃落定,即便靖安侯有有通天本事也無濟于事。
他像是在說給旁人聽,又像是在安自己。
鄧硯塵收回刀刃, 直起道:“侯爺進不了京城, 四殿下的私兵也未必得了皇宮。”
蕭瑜側首看他, “你什麼意思?”
鄧硯塵累極了, 抬袖了臉上的珠, 緩緩道:“四殿下不覺得奇怪嗎,奉命前來接應的衛軍怎麼遲遲未到呢?”
話音剛落, 蕭瑜怒意漸生, “是你干的?”
鄧硯塵笑笑,“四殿下抬舉, 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本事的人。外面的衛軍現在,已經盡數棄甲倒戈。同樣既然衛軍未能前來接應,殿下的私兵也不了京城。”
“故弄玄虛了!”蕭瑜拂袖道:“時至今日京城還有哪家愿意涉足泥潭,違背圣意去幫靖安侯府。靖安侯和神威將軍杜鴻飛不在京,懷化將軍黎瑄重傷再也沒辦法騎馬領兵,你們如今在京城本于孤立無援之地!”
“江山代有才人出,四殿下不能只拿十年前來預測現在。”
繡春刀被鄧硯塵放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從小到大,玄甲軍中指點我練功最多的人,不是侯爺,也不是黎將軍,而是侯爺邊的一等親衛長青。”
看著蕭瑜面上逐漸破裂的神,鄧硯塵繼續道:“拖四殿下的福,北境一戰長青兄重傷被提前送回京城養傷,如今幾乎痊愈,有他在剛好可以應付四殿下藏在宮門衛軍大院的那群私兵。”
“不可能!”蕭瑜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駭人,
“這不可能!”
苦心經營的一切,眼看離功只差一步,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被毀了。
可他心中的慌卻越積越多,無論是衛軍和私兵都遲遲沒有靜,倘若今日他敗在了這里,京城城門一開靖安侯進來,他便什麼都完了!
蕭瑜已然到了強弩之末,他側首看向邊捂著傷口拒接息著的霍銘。
“還能堅持嗎?”
霍銘抬眼看了看站在石階上的兩人,目滿是寒意。
“尚能一拼!”
一陣輕笑聲傳二人耳中,抬眼時蕭瑜見鄧硯塵角上還掛著笑意。
“四殿下,你再掙扎也是無用了,皇帝一早就立下詔書只等年關一過,立七皇子殿下為儲君。”
蕭瑜怒目道:“你胡說八道!這是你們杜撰的消息,休想騙我!”
鄧硯塵的確是在撒謊,只不過這句話不是說給蕭瑜聽得,而是想讓蕭瑜后的一眾衛軍有所懷疑,四皇子是因為知道了皇帝立七皇子為儲君一事才意圖謀反,弒父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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