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陶言臻就是信了這一番話,或許玄王真的能說到做到。
“希王爺說到做到,今日叨擾王爺,來日下在府中設宴,給王爺賠罪,下告辭。”
陶言臻來去如風,除了在君凝麵前會溫聲細語外,對任何人都是一個樣子。
等到陶言臻走了,滄影終於忍不住為自家王爺鳴不平。
“王爺,這兩個兄妹唱的是哪一出啊,剛剛您就該讓屬下將他打出去!”
“他是君凝的哥哥,你若將他打出去了,明日這事兒便會人盡皆知,到時會傳什麽樣子,都是你我無法控製的。”
“這……”滄影到時沒想到這些,他隻覺得陶言臻冒犯了王爺,便該打。
“好了,今日之事便權當沒有發生過,你今日派人去平康伯府府外守著,若是看到了蕭雲桀的人,不必稟明我,直接殺了。”
蕭墨淵的聲音依舊溫潤,若是忽略他說的,任是誰都會以為這是個生純良的公子。
滄影一邊應著,一邊扶著自家王爺向門外走去。
“夜裏你親自去盯著,若是見到靖王,直接打暈了帶回來。”
“是……啊,啊?”
滄影剛想應聲,忽然反應過來,他沒聽錯吧,王爺讓他們把靖王殿下打暈,這……
“怎麽了?”
“王爺,靖王殿下怎麽說也是王爺,又是您的弟弟,這樣做是否有些不妥?”
蕭墨淵思考了一陣,點了點頭。
“確實不妥,算算日子,滄流也該回來了,雍州事繁雜,你自小沒離開過上京,不如去那裏曆練一番。”
滄影心髒狠狠一跳,忙道:“屬下一切都聽王爺安排,靖王一出現,屬下定然將他打暈送到王爺麵前!”
蕭墨淵角微勾,邁長廊後便鬆開了滄影的手獨自往前走去。
滄影想上前扶著,卻被蕭墨淵製止了。
“你站在那裏,告訴本王該如何走。”
他能為君凝做的不多,即便這婚約是君凝先開口的,但是子,若大婚之日自己的夫君要人扶著才可以走完那一段路,定會被別人議論。
蕭墨淵知道君凝不在意眾人說什麽,否則也不會嫁給他了,但他為男子,如今做些自己尚能做到的事,也算是還些麵。
……
君凝送走了青桃,剛剛回府還未來得及喝一盞茶便被康管家去正廳了。
倒時才發現父親正握雙手,正對著一個腰間係著寬大腰帶,著藍袍,上繡繁複花紋的太監有說有笑。
君凝環視了一圈,發現今日幾個姨娘、庶子庶盡數在場。
“君凝見過父親。”
聽到是君凝的聲音,那太監方才轉過來,君凝也看清了他的容貌。
“君二小姐,老奴這廂有禮了。”
趙德對幾個庶的態度不鹹不淡的,卻獨獨對君凝不同,平康伯看在眼裏,心中猜測連連。
要知道,趙德對人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便是代表了皇帝的態度,如今趙德對君凝如此,難不說皇帝私下裏對君凝讚賞有加?
“平康伯,君二小姐來了,咋家便宣旨了。”
趙公公拿出聖旨,君凝等人跟著平康伯一同跪在了地上,“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平康伯君道遠之君凝秉端淑、品貌出眾、溫良端方,朕見之甚悅。今朕第四子玄王已至婚娶之齡,當擇賢淑之婚配,朕觀君氏之嫡與朕之第四子玄王心意相通發,特許君氏之嫡為玄王正妃,二人擇一吉日完婚,欽此!”
趙公公掐著嗓子,聲音洪亮,直至念到最後一個字後便將聖旨捧起送到了君凝手上。
“還請君二小姐接旨。”
“臣接旨,陛下萬歲。”
“平康伯,聖旨已經宣讀完,您就別跪著了。”
趙德托著拂塵,俯便要將平康伯拉起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明所以。
這就宣讀完了?他們怎麽記得陛下親口說將庶姐許給靖王,如今為何沒有旨意?
“公公可是還有聖旨忘了宣了?”平康伯看了婁氏一眼,而後陪著小臉,試探的問了一句。
趙德眉頭一皺,不悅道:“平康伯可真會說笑,咋家也陛下邊伺候多年,雖到了年紀,卻也不至於到了連陛下發了幾道聖旨也記不得的地步。”
“公公誤會了!”平康伯連連擺手,低了些聲音解釋道:“當日陛下將我這庶長許配與靖王做側妃,今日卻不見公公宣讀,我這才由此一問,公公千萬別誤會。”
“側妃??”趙公公一臉疑。
君凝站在一邊看著,趙公公這反應不像是假的,難不中間發生了什麽變故?
平康伯與趙公公說這話,君凝便看到君青念與婁夫人站在邊,瞪了自己一眼後便一臉張的看著趙公公。
另一邊,趙德似乎終於明白了平康伯的意思,反應了一會兒才道:“想來是平康伯您誤會了陛下的意思。”
“公公何出此言?”
“靖王殿下的正妃乃是太傅嫡,這大婚之日自然是不可娶側妃進門的,您家這位庶小姐……”趙公公頓了頓,而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接著道:“這兒許是沒那般靈,隻是那日與君二小姐一同上臺,才得以有了討賞賜的機會,如今能靖王府為妾已是陛下對天大的恩賜了。”
趙公公沒說一個字,君青念的臉便白一分,尤其是當趙公公指向腦袋時,君青念整個人踉蹌了數步,若是沒婁夫人扶著便跌在地上了。
趙公公似乎覺得君青念不夠絕,末了還不忘補一句:“來日靖王爺與王妃大婚,便會派頂小轎來平康伯府接走庶小姐,自王府的小門了府,這便算是了了。”
“原,原來如此,多謝公公告知了。”平康伯還維持著最後一理智,沒讓趙公公看出什麽不妥來。
“如此,咋家便告辭了。”
“公公慢走,康管家,送趙公公出去。”
趙公公走了,君凝也不願留在這烏煙瘴氣的正廳,看到這些醃臢的人。
然而剛想走,後忽然襲來一陣狠的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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