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
沉頹喪的聲音自門傳了出來,君凝瞬間停住腳步。
竹簾被一雙大手從裏麵掀開,一張盡是疲態翳的臉出現在麵前。
蕭雲桀眼下泛著烏青之,幾日不見,他下上已經冒出了一圈胡茬,上的袍也鬆鬆垮垮的,渾上下冒著衝天的戾氣。
“玉竹呢?”
蕭雲桀捂著低低的笑出了聲,那滲人的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笑的直不起腰來。
君凝皺眉看著他,怎麽不知道蕭雲桀還有瘋病。
蕭雲桀笑夠了,忽然大步上前,在距離君凝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君凝,你心怎麽這麽狠,本王就站在你麵前,你卻關心一個低賤的奴婢?”
“我最後問一遍,玉竹在哪兒?”
君凝死死握了拳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宛若從牙裏出來的。
若今日玉竹有個三長兩短,定要蕭雲桀陪葬!
幸虧蕭雲桀沒有選擇繼續作死,他瞇了瞇眼睛,看了君凝好一會兒才揮了揮手,“帶上來。”
君凝轉頭,在看到玉竹的瞬間控製不住的火氣上湧。
玉竹被兩個形高大的侍衛拖著,雙腳在地上劃出了兩道長長的拖痕,已然失去了意識。
在眾人未反應過來時,君凝已消失在原地。
冷風拂麵,人高馬大的侍衛還沒看清什麽,便隻覺得小腹襲來一陣劇痛。
兩侍衛哀嚎一聲,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君凝順勢接住玉竹即將落的子,讓靠在自己懷裏。
蕭雲桀瞪大雙眼,沒想到短短數日君凝的武功竟有如此大的長進:“君凝,你……”
這怎麽可能……
君凝不理會蕭雲桀的驚愕,小心翼翼地攙著玉竹躺在了藤椅上。
“蕭雲桀,這是你打的?”君凝抬手撥開了玉竹額前的碎發,玉竹的左臉高高腫起,清晰的掌印刺痛了君凝的雙眼。
“什麽……?”蕭雲桀有些不明所以,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君凝起,銳利而又冰冷的目看過去時仿在看著一個死人。
蕭雲桀下意識後退一步,剛剛那一瞬間,他毫不懷疑君凝會殺了他。
就為了一個奴婢,竟然真的對他了殺心?
到如今為止,蕭雲桀始終認為君凝是在跟他鬧脾氣,隻是這次君凝的脾氣大了些。
他以為隻要兩個人坐下來,他好好的哄一哄,便不會生氣了。
隻要也跟他服,他甚至可以不追究之前那種種令他生氣的舉。
君凝懶得再問,撿起侍衛落在地上的刀,一步步走向蕭雲桀。
蕭雲桀站在原地一不,仿佛被嚇傻了。
“王爺躲開!”
一陣大吼聲響起,蕭雲桀被一大力撲到了一邊,君凝一刀落空,砍在地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蕭雲桀似乎才緩過神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君凝:“你要殺我?”
殺他?
君凝隻覺得這話無比的諷刺,上一世隻差將自己的心掏出來放在蕭雲桀手裏了。
那時有多信任他呢,就算所有人都說蕭雲桀變了,仍舊充耳不聞,隻信他。
可信任他的下場是什麽??
一箭穿心!
他親手殺了,如今竟然還有臉問這樣的話?
君凝紅了眼睛,提刀揮向蕭雲桀。
杜瞪大眼睛,費力推開了還不知反抗的蕭雲桀,劍力抵擋君凝揮過來的長刀。
“讓開!”君凝下手毫不留。
杜麵苦,艱難地在君凝的刀下苦苦抵抗著:“二小姐,王爺若是惹到您生氣了,您與王爺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呢。”
君凝瞇起眼睛,刀尖瞬間上挑,杜手中長劍瞬間被挑飛,君凝旋轉刀,刀背向前,瞬間拍在了杜口。
男子倒飛出去,腥氣上湧,瞬間一口噴出。
蕭雲桀終於回神,在君凝的長刀砍向他時閃後退,可君凝怎麽會輕饒了他,瞬間欺上前!
“蕭雲桀,我的人也是你能打的!”
眼見長刀便要劈在蕭雲桀上,後忽覺如芒在背,君凝瞬間收刀!
待站定才看到一個渾上下都以黑袍包裹的形消瘦的人。
那人手握一柄短戟,藏在黑袍中看不清長相,隻能從在外麵的幾縷花白發辨認出是個老者。
君凝神凝重,上一世所有的經驗都在告訴他,麵前這個看不清長相的人十分危險。
他一直藏在暗,自己卻從未發現。
君凝皺眉看著麵前的人,上一世所有的記憶都十分清晰,清楚的記得上一世蕭雲桀邊沒有這一號人。
難不重生後這一世還會有新的變化?
“小娃娃,得饒人且饒人,王爺誠心想與你和談,你又何必咄咄人。”
黑袍人聲音嘶啞如含了沙粒,聽著人莫名不爽。
君凝自知或許不是麵前之人的對手,是而謹慎道:“你是誰?”
那黑袍人悶悶一笑,“隻是江湖上一無名小老兒,二小姐還是不知道為好。”
君凝看了眼那黑袍人,又看向蕭雲桀,知道今日有這黑袍人在怕是很難蕭雲桀了,索便扔了長刀坐在了石凳上。
“趁著我還有耐心,有話快說。”
見君凝終於願意與他好好說上兩句話,蕭雲桀這才從那黑袍人後探出頭來。
他本想坐在君凝邊,卻被君凝製止了,“你若再往前一步,今日神仙在也救不了你。”
蕭雲桀麵皮狠狠一,一瞬間的扭曲過後還是沒邁出那一步。
“你下去吧。”
“是,王爺。”
那黑袍人來無影、去無蹤,直接閃消失在了院中。
“阿凝,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對我?”
“我們以前不是說好了嗎,來日我做王爺,你便做我唯一的王妃。”
君凝抬眸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雲桀不明所以,下意識道:“阿凝,你,你笑什麽?”
“王爺不覺得好笑嗎,我們之間既無婚約傍又無信為證,一句隨口的玩笑話王爺也當真了?”
短短一句話,蕭雲桀聽的通發涼,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