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許沉的那些話，左依依并不是沒聽進去。

個真爽，容易沖，卻并不是固執不講道理的。

從學校到現在為一名實習律師，聽過的類似案例，不知道有多。

這種案子就算是打贏，對于當事害者來說，也永遠是一種傷害。

這種傷害，不僅來自施暴者，還來自整個社會。

不經過寧惜的同意，是不會隨便報警的。

想到寧惜，左依依忙著抓過手袋，取出手機撥通寧惜的電話。

“小惜，對不起，我剛剛太沖了。”

“依依，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是我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我明白的。”左依依握著聽筒，語氣頹廢，“小惜，我覺得自己……好沒用，連最好的朋友都保護不了。”

剛學法律的時候，一腔孤勇。

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出，就可以為弱者發聲，維護法律的公平。

可是現在呢，甚至連自己的朋友都保護不了。

左依依恨自己的無能。

“不是的，依依，我相信你，將來……你一定能為一名出的律師。”

電話里，寧惜輕吸口氣，語氣遠比左依依想象的要平靜。

“如果哪一天，我準備好上庭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負責我的案子。”

“你怎麼還安我，原本應該我安你的！”左依依的鼻子又酸起來，“小惜，我不是個稱職的好朋友。”

“不是你說的，咱們還分什麼彼此？”寧惜的語氣里帶著笑，“那麼……未來的金牌大律師，咱們可說好了？”

深吸口氣，左依依抹一把臉，重新直后背，語氣嚴肅而認真。

”我以法律的尊嚴起誓，我一定會幫你討回一個公道！”

信號這一頭，寧惜聽著好友的聲音，同樣也是鄭重回應。

“我相信你。”

將電話掛斷，著手機轉過臉。

不遠，江律正靠在門框上，若有所思地看著。

知道他是擔心的狀態，寧惜轉走到他面前，抬臉向他一笑。

r> “早餐到了沒，我好。”

江律點頭。

“當然。”

走到套房客廳，寧惜看看桌子上的早餐，夸張地吸吸鼻子。

“哇，好香，那我開了。”

在桌邊坐下，起筷子，將盤子里的早餐大口地送到里。

盡管沒有什麼胃口，還是很努力地咽下去，仿佛自己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自從兩人結婚之后，已經給他添過太多麻煩，寧惜不想再讓他為自己心。

欠他的太多，會還不過來的。

江律坐在桌子對面，緩緩攪著杯子里的黑咖啡。

“如果你有緒，可以發泄出來。”

“我沒事。”

“那就陪我出去逛逛。”

“你自己去吧，晚上還有演出。”

這次的演出為期五天，今天才是第二天。

樂團里，樂手一個蘿卜一個坑，不能缺席。

更何況，現在的哪里有逛街的心。

“別忘了，你不是小提琴手，還是我老婆，有陪我的義務！”

將手中的咖啡重重摞在桌子上，他猛地推開椅子站起。

看出他不高興，寧惜抓過外套追出房間。

“江……老公，你等等我！”

男人高長，一路小跑，勉強跟上他的腳步。

手抓住他的胳膊，明顯有點。

“我錯了，我下次注意。”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江律，肯定已經被楚瑾言糟蹋。

寧惜無法想象，那時的會是什麼樣子。

江律挽救的不止是的清白，還有的整個人生。

欠他的太多。

現在，別說哄他，江律要的命，都會給得毫不猶豫。

看江律還是沉著臉，晃著他的胳膊，撒。

“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好不好？”

目落在額側的傷，江律的語氣，到底還是下來。

“走吧。”

兩人一起下樓，坐上司機開過來的車。

車子駛出城區，來到一江邊的開發區，在一座現代化的三層白建筑前停下。

跟在江律后下了車，寧惜疑地左右看看。

“這是什麼地方？”

“我們投資公司在海市的分公司。”

江律簡單說明一句，將帶上臺階，來到三樓的員工休息區。

這里，除了茶水間和休息用的沙發之外，還有一片健區域，擺放著很多專業的健材。

拉開柜子，江律拿出一件自己的衛丟給。

“換上。”

寧惜聽話地抱著服走進換間，將衛換到上。

衛有點大，不得不把袖子卷起來。

看出來，江律從架子上拿過一對拳套，戴到手上，將拉到懸在半空的沙袋前。

站到后，幫抬起兩臂，擺出一個拳擊的基本姿態。

“現在……出拳！”

因為弱，寧惜一向很運，對運即不擅長也不興趣。

不想讓他不高興，配合地揮出一拳。

“用力點！”江律在后提醒，“手臂直，不要彎！”

寧惜用上力量，又揮出一拳。

江律走過去，站到沙袋后面，“就你這個樣子，還想擊敗楚瑾言，給你爸爸和哥哥報仇？”

寧惜皺眉，“我不想聽他的名字！”

“怎麼，連他的名字都聽不了？”江律冷哼，“別忘了，現在你們天寧集團，還有30的權在他手里！”

寧惜氣吼出聲“我說了，

別提那個混蛋！”

江律手扶住沙袋，將沙袋推到面前。

“因為你怕他，對嗎？”

“我沒有！”

寧惜氣吼出聲。

“你有，現在你連見他的勇氣沒有！”

“誰說的，現在他要在我眼前，我就……一拳打過去！”

注視著眼前的沙袋，眼前閃過楚瑾言的臉。

寧惜猛地上前一擊，狠狠將拳頭擊在沙袋上。

“楚瑾言……”

“我要讓你聲敗名裂……”

“我要讓你一無所有……”

一拳，兩拳，三拳……

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狠。

只把眼前的沙袋當楚瑾言，一次又一次用盡全的力量，將拳頭揮出去。

“我要讓你……為你做過的所有事，都付出代價！”

一直到全是汗，累得全虛。

寧惜退后兩步，一屁坐在健區域的防摔墊上。

“我不怕他！”抬起臉，滿臉是汗瞪著走過來江律，“我不怕楚瑾言，我一點也不怕他！”

江律沒出聲，展開兩手，將汗的巾罩到頭上。

“那就好。”

蹲下，他兩手扶住巾，溫地抹掉臉上的汗。

“因為，你很快就會再見到他！”

“所以……”寧惜從巾下面抬起臉，隔著巾間的空隙看過來，“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帶我到這里來的？”

“下周天寧集團董事例會，我要你陪我一起出席。”

江律抬起右手，拿開頭上巾，幫解開手上的拳套，擰開一瓶運飲料遞到手里。

“別忘了，你現在是江太太，我不許你給我丟臉！”

寧惜接過運飲料，大大地灌下幾口。

抬起右手，用手背抹一把角的水漬，一臉倔強地站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