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許沉面前的江啟程和兒子江衡一起轉過臉。

看到穿著病號服，頭發凌，手上還提著藥瓶的寧惜，兩個男人都是一怔。

“太太？”許沉也是一臉錯愕，“您……您怎麼鞋都沒穿？”

看他沒有回答，寧惜掃一眼左右。

注意到不遠的重癥監護室，快步走過去。

站在窗邊，將臉上窗戶。

隔著窗子百葉窗的隙，終于又看到他。

江律躺在病床上，頭上裹著紗布，臉很蒼白。

不過，一旁的監護儀上，還顯示著他的各項征。

他還活著！

他真的還活著！

寧惜將額抵在玻璃上，心疼地閉了閉眼睛。

深呼吸數次，才控制住緒。

轉過，回到許沉面前。

“江律他……怎麼樣？”

“你還好意思問？”不等許沉回答，江衡已經上前一步，抓住的胳膊，“我弟弟有今天，全是你害的！”

“江先生！”許沉沖過來，扶住江衡的胳膊，“您冷靜點，這件事不是太太的錯！”

“怎麼不是的錯？”江衡甩開許沉的胳膊，目冷冷地落在寧惜臉上，“小律如果不是因為和在一起，又怎麼會有今天？”

“你……”寧惜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江衡冷哼，“你以為之前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車禍，警方早就已經調查過，這起車禍疑點重重，很有可能是人為故意。”

寧惜一驚，“你是說……有人想殺江律？”

“要不然呢？”江衡皺著眉，“你別一臉無辜的樣子，這麼多年，小律都平安無事，偏偏現在遇到這種事，還不就是因為你！寧惜，你害完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還不夠，還想再害死小律嗎？”

br> “江先生！”許沉接過護士手中的毯子，披到寧惜上，“事還沒有查清楚，誰也不能確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楚瑾言的安排。更何況，就算真是他干的，也和太太無關。”

“虧你還是我弟弟的助理，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啪！

江衡抬起右手，照著許沉的臉就是一掌。

“如果不是，小律怎麼會主天寧集團？如果不是，小律已經會回國？出車禍的時候你在哪兒？為助理，你就是這樣關照你老板的嗎？”

許沉沒有出聲，握著拳頭垂下臉。

江律出事他的心里也不好，甚至還有幾分自責。

如果他沒有離開，如果他一直陪在江律邊，或者江律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因此，被江衡打了一掌，許沉也沒有反抗。

“許助理！”寧惜轉，扶住許沉的胳膊，“你沒事吧？”

許沉低著頭，輕輕搖頭。

寧惜看一眼他的表，深吸口氣轉過臉，對上江衡的視線。

“你有話就對我說，不要為難許助理，這件事和他無關。”

江衡冷哼一聲，抬起右手抓住寧惜的病號服領。

“寧惜我告訴你，要是我弟弟有個三長兩短，我江衡第一個不放過你。”

“小衡！”

江啟程走過來，抬手按住江衡的手臂。

江衡咬了咬牙，松開抓住寧惜的手指，退到旁邊。

江啟程的視線，上下打量寧

惜一眼。

注意到沒穿鞋的腳，他皺著眉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寧惜的臉。

“事發時，你也在現場，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寧惜搖頭，“我注意到的時候，就看到一輛車子向我和江律沖過來。”

“胡說八道！”江衡氣罵，“如果真是這樣，你為什麼會沒事？”

“那是因為……”寧惜垂下睫，注視著江律所在的重視監護室的窗，“江律把我推開。”

在生和死的選擇之間，他把活下去的更多可能給了。

一想到這一點，就心疼得無以復加，幾乎要不過氣來。

如果可以讓自己選，寧愿躺在這里的是自己，而不是江律。

江啟程閉了閉眼睛，邁步繞過寧惜，站到江律的病房窗外。

“許沉，送回病房。”

許沉答應一聲，走過來扶住寧惜的胳膊。

“走吧，我送您回去。”

“可是……”寧惜側著臉，注視著窗的江律，“我想留下陪他。”

“您現在留下，也沒有意義。”許沉輕聲勸，“至……您先回去把點滴打完，換好服穿上鞋子再過來。”

寧惜低頭打量一眼自己，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的狀態，輕輕點頭。

扶著寧惜的手臂，將送回病房。

許沉將扶到病床上，到底是不放心，特意把護士請過來，幫寧惜檢查一下點滴針。

護士幫寧惜重新扎上一只注針頭，調整好藥，轉離開。

寧惜靠在床頭，起兩，用沒有扎的右手環住膝蓋。

“真的……是楚瑾言干的嗎?”

r> “太太，您別聽江衡胡說八道。”許沉忙著安，“事還在調查，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楚瑾言干的。再說……如果真是楚瑾言的話，他不應該針對你，我想……也許是另有其人。”

“你錯了。”寧惜輕輕搖頭，“我對楚瑾言，沒那麼重要。”

孩子的臉上，滿是頹廢和自責。

許沉想要安幾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剛剛醫生說過，現在的江律還沒有完全離危險。

那個床上的男人，現在一只腳還踏在死門關里。

誰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又能用什麼來安寧惜？

“這麼久沒吃東西，您一定了吧？”許沉努力讓自己語氣輕松，“您先休息一下，我去買點吃的。”

寧惜靠在枕頭上，輕輕搖頭。

“我沒胃口。”

“那也要多吃一點，您不是有低糖的嗎？”許沉幫調整一下病房的高度，“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附近有什麼吃的。”

沒有再給寧惜拒絕的機會，許沉轉離開。

寧惜靠在枕頭上，一臉的魂不守舍。

因此，并沒有注意到，許沉剛剛提到的習慣低糖。

腦海里，只有江衡的聲音在一遍遍回響。

……

寧惜，你害完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還不夠，還想再害死小律嗎？

……

江衡的話，或者刺耳。

但是，他并沒有說錯。

如果沒有和江律結婚，如果那天沒有去找他……江律跟本不會走到今天。

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