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低頭,是一只憨態可掬的小兔子。
他對這類東西確實不太興趣。
可這只小兔子有點像。
桑窈將小兔子放在他的掌心,然后回頭拿了的木匣子,道:“走吧。”
謝韞虛虛收攏掌心,將之妥善放進袖中。
同桑印告別了幾句后,桑窈便同謝韞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車廂很寂靜,桑窈一直低著頭捧著匣子沒說話。
謝韞已經看好久了,都沒有發現。
“你在想什麼?”隔了半天,謝韞終于問出口
桑窈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在生氣。
但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謝韞以前承諾過不不納妾,那時也不是很在意。
但不知道為什麼,蘇和今天一說,有點在意起來。
這一路并不遠,沒過一會兩人便回到了謝家,桑窈進門時先把小匣子找了個地方放起來。
謝韞跟往常一樣,回來后率先坐在長條案前,去翻上面剛送過來的邸報。
桑窈這次沒有急著去睡覺,垮著臉盯著他,然后終于問:“謝韞,你以后真的不會納妾嗎?”
謝韞放下筆,看向桑窈。
他原就生了一張冷臉,此話一問,他的臉看起來更冷了。
“所以你這一路就是在琢磨這個東西?”
桑窈才問出來其實就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
這個事謝韞很早之前就跟說過,后來也沒有再去想過。今天腦袋就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很在意。
但謝韞其實什麼也沒做。
謝韞先是回答:“不會。”
后來又道:“我原本以為,你對我應該有著基本的信任。”
他一直很不理解桑窈為什麼總是認為他會納妾,他自認為并不是什麼見一個一個的人,可卻從好久之前就跟他說納妾要經過的同意。
但憑什麼認為,他一定會有這個行為。
除卻信任問題,既然喜歡他,那這份喜歡,為什麼沒有帶著占有。
他很不悅。
桑窈聞言,心中也不由泛起了愧疚。
低聲同他道:“對不起嘛,我不該問。”
他繃著角,一臉的冷。
桑窈很見謝韞這麼明顯的生氣,他有些慌道:“我只是突然間想起來了。”
“我沒有不相信你。”
……
他不理。
“你生氣了?”
……
謝韞還是不說話。
很顯然,生氣了。
桑窈坐直了子,后悔極了,都怪蘇和今天跟說一堆有的沒的,不然才不會好好的去想這些不著邊際的事。
又喊了謝韞兩聲,他連看都不看。
桑窈站起,朝長條案走了過去,蹲在他旁邊,看著他冷冰冰的側臉,小聲道:“……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見謝韞還是不理,桑窈又解釋道:“今天大伯母一直在跟我說你會納妾,我覺得好煩啊,我不是很想這樣而且我們才剛剛婚,這樣子……”
這里面不知道那句話中了謝韞,他終于看向了。
但依然沒什麼好臉。
桑窈道:“……我沒有不相信你。”
的嗓音很,帶一點無意的撒,但謝韞看起來無于衷。
他靠在椅背上,目靜靜凝視著。
桑窈站起,突然靈機一:“中午了,我們該親親了!”
謝韞沒有來親。
桑窈覺得他真的好難哄啊,不像,謝韞平日跟說兩句好話就不生氣了。
桑窈嘆了口氣,繼續求他道:“謝韞,你別生氣了,我做什麼你才能開心起來呢。”
桑窈只是隨口一說,但謝韞卻理了,他道:“你做什麼都行?”
桑窈愣了愣,然后抿住嗯了一聲。
其實也沒什麼能做的。
謝韞合住邸報,對道:“服了,躺這上面。”
他指著面前高高的長條案。
第73章 折腰
日照進來,書案上有明亮的線。
支摘窗還在開著,外面有一聲接著一聲的蟬鳴,綠葉繁茂,博山爐輕煙直起,又散去。
桑窈松開住謝韞袖的手,看了眼灑在桌案上的日,又看向謝韞那張俊的臉,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這句話包含了三個信息。
要干什麼,在哪干,什麼時候干。
其中無一不令覺得驚詫,以至于腦袋空白了半天,從中擇出來一個,磕磕問:“……現在?”
謝韞的手疊放在上,他看起來對自己的提議非常滿意。
他嗯了一聲,肯定道:“現在。”
日照在他白皙的側臉,他冠楚楚的坐著,毫不覺得自己的提議與白日宣沒什麼區別。
對于大多數人而言,與人親還要挑一個恰當的時間。
比如深夜。
那時燭火會輕輕晃,外面寂靜一片,冷月高懸,正是安寢之時。
同一榻,要共同睡去。
睡這個字令人浮想聯翩,所以晚間可能更容易勾起人的。
實話說,謝韞其實不太明白。
他認為白日和黑夜都是做事的好時機,畢竟從睜眼,到安寢,都在不停的在他面前散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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