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謝韞從宮里回來。

外衫還沒下，桑窈便放下手里的東西迎了過去。

謝韞順勢抱住，趁機親了一口的臉蛋，頗為寵若驚的道：“今天怎麼過來接我了。”

桑窈同他拉開一點距離，然后道：“我們今晚不睡了。”

謝韞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昨天就沒有。”

桑窈道：“我覺得要請個太夫過來看看。”

謝韞：“……看什麼？”

桑窈拉著謝韞坐在圓凳上，然后站在他面前，拿著男人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嚴肅的跟他說：“我們天天睡，我覺我可能懷寶寶了。”

謝韞：“……”

他抿了抿，放松下來，他隔著輕薄的服了桑窈腰上的，道：“不會的。”

“而且那只是小孩，不是寶寶。”

“我的寶寶只有你。”

桑窈不滿意，道：“你那是什麼表？我們又沒有找太夫看過。”

謝韞卻繼續道：“就是不會。”

桑窈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道：“憑什麼不會，你又不是大夫。”

桑窈也坐了下來，看著謝韞那張俊臉，道：“我們同房次數那麼多，又沒有什麼病癥——”

說到這里，不太自信起來，懷疑的看著謝韞：“你不會有什麼……”

謝韞嗯了一聲。

謝韞嗯了一聲？！

桑窈僵住了，一時間想了很多很多，最后還是愧疚占了上風，怪不得謝韞從來不提，今日不是往他傷口撒鹽嗎。

緩緩的握住了謝韞的手，低聲安道：“沒關系，你別難過。”

我不嫌棄你。

“就是這事爹和娘知道嗎？”

謝韞：“……”

他黑了黑臉，繼而同解釋道：“我只是服了藥，半年都不會跟你孕有子嗣。”

桑窈愣住，很意外，緩了半天才問：“為什麼啊？”

哪有為什麼。

桑窈年紀小，生育本又帶有風險，他只是不想讓桑窈涉險而已。

而且就算是事后避子湯，對也有損傷，既然如此，倒不如損傷在他上。

所以早在親前，他就喝了這藥。

第99章 孤鷹

夜風清涼，謝韞摟著桑窈的腰，平靜的同道：“為什麼要有孩子，我有你就好了。”

雖然這話哄的桑窈很開心，但一碼歸一碼，孩子哪能說不要就不要。

雖然對懷孕這事很陌生，但偶爾瞧的小侄子，也會覺得好可。

那麼可的小孩，可以生出來玩一玩。

桑窈任他摟著，問道：“你不喜歡小孩嗎？”

謝韞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想要？”

桑窈也說不好是想還是不想，只是今天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沉了會，沒有立即回答謝韞。

但很快，謝韞便攬著走進湢室沐浴，他一本正經的道：“我最喜歡你。”

這話桑窈聽多了已經沒什麼覺了，哦了一聲，然后道：“那你下半年不要再喝那個藥了。”

“喝多了對不好，我們順其自然就好啦。”

謝韞沒有回答，也不知是否應允。

他看著謝韞試水溫，方才說起孩子，又讓不由想起了姐姐。

便問謝韞：“對了，我姐姐的‘小孩’還在嗎？”

謝韞嗯了聲，道：“還在。”

桑窈知道，姐姐一直都很聰明，當初能在桑印還只是個小小修書使時就在后宮立住腳跟，就足以證明的不簡單。

這兩年皇宮一代新人換舊人，雖失寵了一段時間，但現在卻不知怎麼，重獲圣寵，風頭正盛。

桑窈不知道，沒有為圣上孕育子嗣是桑姝的迫不得已，還是自己的主選擇。

這個孩子肯定不會生下來。

桑窈了解的太，不知道姐姐到底想干什麼，此后又有什麼計劃，有沒有把握。

謝韞大致看出了的心思，同道：“不必擔心。”

桑窈問：“為什麼？你有辦法幫我姐姐嗎？”

謝韞搖了搖頭，道：“你擔心也沒用。”

深宮之事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從桑姝做決定的那一刻起，就必須明白失敗的代價。

倘若東窗事發，謝韞就算看在桑窈的面子上去幫，也只能在死刑前梁換柱，然后讓姓埋名，本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因為他們再怎麼斗，歸結底都是皇室的爭斗，在不涉及謝家時，謝韞不會過于干涉。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他本就不與皇權爭鋒，共治天下的結果只會是兵戈相見。所以從謝韞祖父輩起，謝家就已經開始退步。

輔臣才是謝家出路，這種皇室爭斗，他做的越，他們就越放心。

謝家出賢臣，君主又清醒，這些年的進退有度，使得圣上十分信賴謝家，所以百年來，形了一種微妙的平衡，誰都不會過界。

任何妄圖破壞這種平衡的人，謝韞都不會留。陸廷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但其實從歷史來看，沒有一個家族可以在王朝永續長存，大多都或湮滅，或退居。

但這不重要，謝韞只會保證在自己在世時，謝家輝煌不減，至于日后，那是后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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