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著腦袋咦了一聲，道：“那是什麼？”

瘦弱的孩慢吞吞的坐起子，目中帶幾分戒備與怯弱。

他朝后挪了挪，目及謝韞時，輕聲喊了一句：“謝…謝大人。”

啾啾不解，拉著謝韞的手道：“你我爹爹干嘛？”

歪著腦袋道：“你什麼名字，是哪里的小娃娃，怎麼在我家？”

小孩被啾啾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發懵，他默默抱著膝蓋，聲音很低，一五一十的道：“爺爺我云停，是村里一個小道士給我起的名。”

“我家在坋水村，可我爺爺死了，房子也塌掉了。”

他小心的看著啾啾，道：“……對不起。”

啾啾更不解了，問：“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

小云停道：“…我睡了你家。”

謝韞晃了晃啾啾的手，垂眸道：“他只是借住這里，你怎麼跑這里來了，書都看完了？”

他并未跟啾啾解釋太多這個孩子，雖然對外會放消息說是他跟桑窈的孩子，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真的會把這個小孩當兒子來看。

不過是暫且供他藏，等他父親得了勢，就尋個由頭稱他死，改名換姓去做他的皇子。

啾啾尋常玩伴多，府里的哥哥姐姐都喜歡逗，但還是第一回 見看見比自己的小的，難免多了幾分注意。

松開謝韞的手跑了進去，盯著瘦骨嶙峋的男孩道：“你長的……”

云停自己上的小被子，看著面前這個雪一樣的小姑娘，他不敢看，也害怕被斥責，他長的的確還沒有的頭發好看。

啾啾絞盡腦的想了半天，最后道：“好像一朵花。”

“院子里的小黃花，細細黃黃。”

小云停愣了一下，他下意識想去看窗戶，試圖去找到口中的小黃花，可又覺得這樣不好，于是眨了眨眼睛，小聲道：

“謝謝。”

桑窈走上前，把啾啾抱在懷里，道：“啾啾，不可以這樣說別人。”

又轉而同云停溫聲道：“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說出來。”

又同云停說了幾句話后，桑窈便抱著啾啾走了出去。

謝韞把啾啾從桑窈懷里抱過來，低聲道：“怎麼這麼大了還要別人抱。”

啾啾哼了一聲，把臉蛋靠在謝韞的脖頸，摟著他耍無賴道：“就要抱就要抱就要抱！”

謝韞一手托著啾啾，另一只手牽著桑窈，同啾啾道：“你再長大些，你娘親可就抱不你了。”

啾啾哼了一聲，很快就把方才的男孩拋之腦后，晃了晃小，道：“我才不想娘親勞累。”

“我要爹爹抱。”

二

又是一年中秋，從宮宴回來后，桑窈仰頭，看見浩大的夜幕上掛著一圓月。

清輝灑下，給萬蒙了一層清冷的外。

啾啾提著小花燈走在前面，凈斂的跟在后，手里又提著三個花燈，一大一小玩的正歡。

謝韞靜靜的牽著的手。

桑窈忽然道：“四年前，我們就是在今天的親。”

那一天如何桑窈已經記不太清了，但時隔數年，仍能回想起當時男人一直在暗扶著的那只手。

厚重繁復的料下，他的手臂很穩，從上下轎輦，到房，幾乎一直在扶著。

縱然那時他們并非出自意，桑窈如今回想，竟也不覺得他們當初婚，存在著什麼讓憾之。

想了半天，最后道：“但是那天我們好像沒有出來看月亮。”

謝韞仰頭看了一眼，道：“那天我們沒空。”

桑窈向他，道：“怎麼可能沒空？”

謝韞記得很清楚，他面不改道：“因為你那時還要學習，任務繁重，你忘了嗎？”

桑窈：“……”

已經學歸來很久的桑窈如今再聽這些，心態再已不復以往。

當初在男之事上幾乎等同于一張白紙，對謝韞又極為信任，幾乎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所以那時他沒有直接圓房，而是一步一步教，還覺得謝韞真是個大好人。

現在再看，什麼大好人，他一肚子壞水。

“你那時是計劃好的，是不是？”

謝韞道：“當然不是。”

他沉片刻，道：“我原本的計劃是在那天晚上……”

他聲音頓了頓，桑窈疑的嗯了一聲，道：“什麼？”

謝韞挑了一下角，在桑窈耳邊把剩下幾個字說完。

嚇得桑窈一下就睜大了眼睛，確定啾啾肯定聽不見后，才瞪了他一眼，道：“不要臉！”

回想當初，又不甘落下風的道：“你還教我呢，你那時候也沒有很會好不好，也就只能騙騙我了。”

謝韞步伐緩慢，聲音懶懶的，沒有半點反思的意思。他還在繼續道：“那時是為了給窈窈青出于藍的機會啊。”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進了西行苑。

啾啾忽然提著花燈轉，昏黃的燈火襯得小孩臉頰一片暖，揚聲道：“爹爹，娘親，你們怎麼走的那麼慢？”

“小凈師父說你們在玩不能被打擾的游戲，是什麼游戲呀？”

第110章 記事

因為啾啾自從出生起，就很出門，隨著年歲漸大，對外面的世界便越來越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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