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裏實在吵鬧得可以,都是許辭喊來的紈絝子弟。
不過由於是給林酒酒慶生,桌上煙酒全都不讓上,包廂裏半點難聞味道都沒有,香薰機裏甚至漾著清淺的茉莉花香。
這讓許大小姐十分滿意,賞臉多坐了幾分鍾,甚至陪著唱了兩首歌。
有著很優越的嗓音,輕輕又婉轉,好似夜鶯。
原本還不敢高攀的一眾小爺們這會兒終於無意識地看直了眼睛,被渾上下散發出來的魅力給吸引。
包廂門開了個,外頭全副武裝的顧溫禾也跟著停住腳步,甜膩嗓音鑽進耳朵裏,令他藏在帽簷下的眼睛充斥著可怕的狂熱。
忍不住從門裏進去時,卻跟一雙澄澈幹淨的眼睛對視上。
眼睛的主人正握著話筒,殷紅小微張,朝他彎起個有意無意的笑。
他倏然一怔,背後寒豎起,飛快地回過頭離開會所。
心尖卻止不住地抖。
林酒酒認出他了?
還是他的錯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否認掉剛剛發生的事。
絕無可能。
應該隻是巧合。
一曲歌畢,許辭手忙腳把自己這群兄弟的腦袋一個個給掰回去,罵罵咧咧道:“把口水都給老子吸溜回去,這是你們能看的嗎!!”
下麵趕傳來幾聲捧場的口哨聲:“姐姐唱得真好聽~”
“姐姐出道吧~”
“許的姐姐就是我們的姐姐~”
“......”
許辭更不樂意了,捂住就近那人的:“都給我閉上哈,還你們的姐姐,我看你們這群大逆不道的東西是想當老子姐夫吧?趕吃蛋糕,吃完我姐要回去休息了。”
林酒酒對於這些無惡意的起哄並沒多反,吃完蛋糕後就被許辭催著一起回家。
地方離四合院不遠,許辭喝了點酒,想散散熱氣,兩人幹脆走路回去,沒讓司機來接。
哪知沒走幾步,後頭追上來一個人,氣籲籲地撐著膝蓋喊:“酒酒,等我一會兒。”
兩人齊刷刷回頭,隻見路燈影下,徐聞訴抱著個蛋糕朝仰頭笑。
很帥的年長相,如若除去眼神當中難以遮蓋的明與晦的自卑,會讓他更進一步地吸引人。
許辭卻看不出來這麽多東西,驚喜道:“你也來給我姐過生日?”
“對呀,原本想著都在同一個KTV裏玩,總該有點表示,”徐聞訴不好意思地了後腦勺笑,“哪知你們走得這麽早,蛋糕都沒來得及送過去。”
他站直,朝林酒酒走去兩步,笑道:“許久,生日快樂。”
白帶纏繞著明盒子,裏麵是個款式複雜滿鮮花的雙層蛋糕。
林酒酒垂眸瞥了一眼,像是很驚喜般輕哇了聲問:“這是你剛買的?好漂亮。”
“對呀,”徐聞訴沒聽出話裏的試探,鬆口氣笑道,“你喜歡就好。”
他從狼窩裏爬出來,向來看不起像林酒酒這樣生慣養的大小姐,因此充滿輕蔑放鬆警惕,完全不會多想。
林酒酒拉長語調哦了聲,仍彎著眼睛笑:“那就謝謝你啦,改天請你吃飯。”
心中卻有了自己的思量。
且不說這麽晚還有沒有蛋糕店開門,即便是有,和徐聞訴離剛剛見麵也不超過一個半小時,這種複雜款式的雙層蛋糕可不是一個半能完的。
這位徐同學,心思還真不淺呢。
沒去接,旁邊許辭自來地幫著拿過來,樂嗬嗬道:“下次別一起吃飯了,下次還一起旅遊哈。”
兩人在遊上談甚歡,關係已經超出林酒酒想象。
林酒酒懶得去提點這個傻冒弟弟,同徐聞訴又客套幾句,兩人才慢悠悠地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
算起來,這已經是林酒酒今天得到的第三個生日蛋糕。
許辭沒興趣吃,回家就給管家。
管家無奈,隻得問後頭慢悠悠跟著的林酒酒:“小姐,是要先放起來嗎?”
“不用,扔了吧。”
頓了下,笑,“可能有毒。”
...
林酒酒對一切充滿惡意的人有著奇怪的興趣。
栽心理學這門學科中,才知道自己上輩子錯過了什麽有趣的東西。
如若是能看他們骯髒的思想,豈不是很好玩?
隻不過除了沈喚這個偏執到極點的男人以外,很再找到合適的研究對象。
如今徐聞訴的出現激起了些許的探索。
因此借著丁雨的關係,在招生以外的時間段走後門進了攝影社,買了套極其昂貴的專業設備,大方地借給其他有需要的社員使用。
不小心磕著著也沒要過賠償,瞬間捕獲了大部分社員的心。
隻不過之前沒怎麽接過攝影方麵的知識,好在有一定的興趣,生疏又好奇地聽著丁雨給介紹基本攝影知識點。
沒過兩日,攝影社出門采風。
不出意外的徐聞訴也跟了過來。
他在攝影社的地位突飛猛漲,這次采風差不多是由他負責。
大車上,林酒酒跟丁雨坐在一塊,嘰嘰喳喳地邊說著照片該怎麽拍才好看,邊爭論今天誰當模特。
徐聞訴過來發礦泉水時,垂眸去看林酒酒的相機屏幕,笑說:“還有天賦的。”
“謝謝。”
乖乖應,揚起個乎的笑,轉眼卻在備忘錄上寫:“7.喜歡裝老,實際上很拙劣。”
上頭還有個123456,評價都很一般,大多是:“虛偽、自卑、明、小心眼、不寵。”
下車後,林酒酒不出意料地又被眾社員哀求著當了會兒模特。
帶著白蕾帶的編製草帽,穿著碎花,站在空曠的鄉間田野裏幹淨又清澈,上那子高高在上的漂亮仍顯眼。
所有人都在拍。
笑得有些靦腆,落在上時溫暖又熱烈。
畢竟是剛社的員,再好說話也不能欺負,沒拍幾分鍾,眾人散開。
林酒酒蹦蹦跳跳地去找丁雨接著拍,卻被徐聞訴攔住。
他打開自己的相冊給看,照片裏的孩擺飛揚,他湊近道:“好看。”
“謝謝。”
林酒酒捋了下耳發,“你拍得好。”
徐聞訴盯了一會兒,想到顧溫禾說的話。
此時周遭人群散去,微風裹挾著初秋的燥熱,似乎是個好時機。
他說:“許久,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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