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葉若寧與葉若語在床上玩鬧了好一陣才起床。
今日葉若寧就要回吳家村了,葉奕軒也要回書院去了,葉若語不高興了好一會兒。
“姐姐,要不我跟你去姑姑家玩?”葉若語睜大眼睛,滿臉希冀。
葉若寧自然沒意見,隻怕溫氏不同意,便朝打眼,讓去與溫氏說。
正在喝粥的溫氏把姐妹兩個的小作看得清清楚楚。葉若語從凳子上下來,拉著溫氏的胳膊搖來搖去,不住地央求溫氏。
“母親,求求你了嘛,就讓我去嘛,我保證乖乖聽話。”
溫氏被纏了好一會兒才答應下來,不過再三叮囑,去了之後要好好聽姑姑和姐姐的話。
葉若語一口答應下來,興地回自己屋子,讓邊的媽媽幫收拾東西。
“母親,宮裏那邊?”
溫氏搖頭:“不用去了,皇上已經提點過你父親了,說你二人不必進宮謝恩。”
這樁婚事是皇上賜下的,按規矩,們婚後得進宮謝恩,可皇上說了不必去,那就不用去了。
也因此,大家都在議論,看起來皇上這是徹底厭棄了榮鎮國公府了,隻是可惜了葉大人家的姑娘了,嫁給了前途全無的人。
京中,一花樓中,極奢華的屋子裏。
“主子,歐時韞沒有進宮,消息稱,皇上讓不必進宮。”
“知道了,繼續盯著葉啟巖和吳家村,葉家別院那對母子答應了嗎?”
“應了。”
那人一個手勢,下屬就下去了。
“夫人,府門口鬧起來了。”
溫氏放下手中的湯匙,用帕子了:“怎麽了?”
“是那對母子找來了,在門口跪著不肯起來。”
葉若寧放下筷子,打算晚一些回吳家村,先把這熱鬧看了再說。
“你還笑,這種事雖說是二房的笑話,可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是好事。”溫氏點點額頭。
葉若寧知道母親擔憂什麽,傾過去,挽住溫氏的手:“母親不必憂慮,軒哥兒有個仕途穩當的父親,他自己將來再高中,潔自好,還愁找不到媳婦兒?”
“小妹如今還小,就是說親至也得十年後了,影響不了什麽的。”葉若寧站起來,“至於我,姑姑和表哥不會嫌棄我的。”
“表哥,你會嫌棄我嗎?”葉若寧問。
歐時韞無奈,隨後鄭重地說:“不會。”
葉若寧得意地看向溫氏,好似在說,看吧,我說得沒錯吧。
溫氏好笑,不過一想,兒說得有道理,如今有影響的是大房和二房,們適齡說親的姑娘公子不呢。
溫氏了裳,打算去看看,這樣的熱鬧難得,怎麽能錯過,葉若寧也跟在邊。
此時,元氏已經被氣得躺在床上了,看著掉眼淚的葉若如,恨不得衝上去打葉啟鬆兩掌來解氣。
而府門口好不熱鬧,圍著看熱鬧的一圈又一圈,府上的小廝又不能手,若是手傷了百姓,到時候永樂侯府又是在風口浪尖上。
“我的命怎麽這般苦啊,那人欺瞞我多年,說是家中妻室早亡,誆騙我生下孩子,又安置在一院子裏,誰能想到是永樂侯府的二爺啊。”
“喲,真是可憐。”
“是呀,早就聽說永樂侯府的二爺姨娘不,還幹出這種事,太不要臉了。”
“就是,看樣子還想不負責呢。”
“這位媽媽,我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就是你們不認我,也該讓我的孩子認祖歸宗呀。”
那婦人聲聲淚下,任誰看了都得說一聲可憐,再罵一句永樂侯府的二爺不是人。
旁跪著的孩子看起來才五六歲,也跟著一起哭,還一聲又一聲地喊著爹。
人群裏看熱鬧的,有不心的婦人,幫著這對母子說話,討伐永樂侯府的,若是再不來個主子做主,恐怕永樂侯府就被淹沒在口水裏了。
終於,門吱嘎一聲開了,許氏走了出來,厭惡地看了一眼那對母子,明明是二房做的事,卻要來理,還連累了大房的名聲。
溫氏帶著葉若寧站在門裏麵,不準備趟這趟渾水。
“這位夫人,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你堵在這兒,也是影響了大家。”
這條街不止永樂侯府呢,許氏這樣說也沒錯,但更多的是怕其他家看自家的笑話。
“我也不想堵在這兒,是你們永樂侯府欺人太甚啊,我母子二人命苦啊。”那婦人說著起,向大家行了一禮,“給大家帶來不便,我在這兒給大家賠不是了。”
說完,婦人又跪下了。
葉若寧挑眉,這人不好對付啊,再一看,許氏一臉鐵青。
“你說你是二爺外室,你有證據?又如何證明你旁的孩子是二爺的骨?”許氏問。
“我清清白白給了二爺子,如今這般欺辱我,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裏。”說著便要去撞門口的石獅子。
許氏連忙讓人將拉住,若是再出了人命,那更是說不清了。
那婦人隻抱著孩子痛哭,不肯正麵回答許氏的問題,許氏心中也是惱火。明明那日是答應好的,不進永樂侯府的門,給一筆錢安置,下半輩子吃喝不愁,孩子就說是過繼,怎麽短短時日,就反悔呢?
葉若寧瞧得分明,那人說是要一頭撞死,卻是做做樣子的。葉若寧覺得有些蹊蹺,忙問一旁的溫氏。
“母親,真的是二伯的外室?”
溫氏點頭:“沒錯,還是你二伯親自帶回來的,這沒有假。”
“隻是,那日你二伯母不肯認,老夫人出麵與這外室說好了的,等過段時日把孩子接進府中,就說是過繼來的。”溫氏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婦人,“給一筆錢,保證下輩子食無憂,隻是不知怎會出爾反爾。”
許氏哪裏見過這般難纏的人,轉進了候府,卻見溫氏和葉若寧站在那兒,不知看了多久。
“大伯母,這事二伯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自然是想接進府,你二伯母死活不同意。”許氏心下煩躁,說完就往老夫人的院子去。
“怎麽了?”見兒沒說話,溫氏問。
“母親,我懷疑這事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你二伯自己帶回來的人,還能被誆騙了不?”
葉若寧搖搖頭,不是這個意思。
按理說那日都答應了,怎麽今天突然出爾反爾了?若是事後不甘,去纏著二伯便是,又或者是今日在府外一鬧得了同,候府被當家主母都出來了,就該鬆口了。
可是卻一直不正麵說清楚,隻是一直哭訴可憐,引起民憤,看樣子是打算把事鬧得越來越大,人盡皆知。
可這樣有什麽好呢?
“你是說,人指使?”溫氏細想,“可誰指使?”
“候府之中也沒人值得他們這樣鬧,從你祖父到你二伯都無一人擔任重要職,鬧這一出,頂多是讓候府名聲損。”
“費不著鬧這麽大的靜。”
朝中人都知,葉家三房是庶出,與葉家關係並不親,怕是沒人蠢到會覺得這一出對葉啟巖的仕途有什麽影響。
“若要的就是讓候府名聲損呢?”葉若寧扶著溫氏往西院去,“候府最近可是在議親?”
這麽一問,溫氏倒是想起來了,大房的葉若萱似乎與謹親王府的世子有些苗頭,二房的葉若如與涼國公府三房的嫡次子在議親。
葉若寧挑眉,葉若萱怎麽和謹親王府的世子有聯係的?那人就是個紈絝公子,那後院的人更是數不清。
至於涼國公府也沒有多顯赫,葉若寧想不明白,費勁針對永樂侯府幹什麽?還是說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本就是那婦人自己心生報複?
葉啟巖的書房,歐時韞和葉啟巖對弈,地楓站在一側,向歐時韞稟告查到的消息。
“公子,鬧事的婦人的確是葉二爺的外室,今日來鬧事是經人挑唆的。”
“誰的人?”
“慶親王的人。”
歐時韞執棋子的手一頓:“繼續盯著,不可掉以輕心。”
“是。”地楓得到指示,從窗戶走了。
葉若寧恰好來書房尋歐時韞,要回吳家村了。
“慶親王知道這外室,看樣子他盯著候府不是一天兩天了。”葉啟巖剛說一句,就見葉若寧走了進來,連忙止住話頭。
“慶親王盯著候府做什麽?”
“慶親王這人做事謹慎,前腳我和父親一同被革去職,又被封家搬離京中,後腳就賜婚朝中手握實權大員的嫡,他怎麽不起疑心?”歐時韞一子落下,葉啟巖便輸了。
葉啟巖哈哈笑了幾聲,也隻有歐時韞能下贏他。
“你三姐姐和謹親王世子的事不在明,但你四姐姐和涼國公府的公子,你二伯母可是去相看了一番的,不是什麽。”
“可,這有什麽呢?兒議親相看很正常啊,這關慶親王什麽事?”
“涼國公府長房嫡長嫁到譽親王府。”葉啟巖說。
說到這兒,葉若寧就明白了,歐時韞失去聖心後,譽親王府和謹親王府便是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
雖說永樂侯府在高門中漸漸沒落,但架不住有個皇上信任的葉啟巖,即使葉家三房關係不親。
但,打斷骨頭連著筋呢,葉若寧已經出嫁了,那大房和二房的嫡也不失是個聯姻的路子。
可鬧出這事兒後,候府名聲大損,看重名聲的皇室宗親,自然不會再議親,畢竟京城像永樂侯府這種世家大族不。
“所以,慶親王府也存了爭位之心?”葉若寧問。
歐時韞和葉啟巖相視一笑,點頭。不僅有爭位之心,還是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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