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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芳華》 第27頁

謝攬一把推開他:“我有分寸!”

松煙轉一圈又繞到他面前:“可別!換做其他幾位寨主,您拿什麼兵刃都行,但若是二爺,這刀子最后肯定捅在您上!”

二爺是他們十八寨的軍師,腦子和厲害的很。

主和二爺同父子,最聽二爺的話。平時二爺讓他往東走,絕對不會往西挪一步。

謝攬攥拳頭:“這次我不會由著他!”

誰濫殺他都不會如此氣憤。

北戎軍酷殘忍殺,謝攬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不,是以更殘忍的手段殺過他們,二師父為此與他過大怒。

那些訓斥他聽進去了,照著做了,難道都是假的?

主……”松煙還想攔。

“滾一邊去!”

謝攬帶刀離開。

……

躲開人,謝攬穿著夜行馮府。憑借印象來到方巒進的房間,小聲敲了敲門,房無人答應。

他警戒著推門,發現這屋子許久無人居住了,落了一層灰。

他憑著灰上的腳印,來到一面墻壁前,墻上有盞熄滅的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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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攬扭那盞燈,書架后方有一塊兒石板開始緩慢下沉,是一道暗門。

謝攬順著樓梯向下走,下方有一條長長的甬道。

甬道的盡頭則是一間室,室有人居住過的痕跡,散著紙張,還有一瓶沒喝完的酒。

謝攬的眉頭越蹙越,這陣子,二叔竟然一直藏在馮府?

倏地,他眸驟冷,轉一拳揮過去!

拳頭停在方巒眉心前一寸。

拳風震的他額前幾捋頭發迅速飛散,又緩慢落下。

“是我。”方巒朝他微微笑,獨眼里有著藏不住的驚喜,“你怎麼會來京城,還了大理寺的員?”

謝攬收回拳頭,但仍牢牢攥著,如他繃的臉:“二叔,你若是想殺沈邱報仇,我去替你將他千刀萬剮,但你不要再濫殺無辜了。”

方巒愣住:“你在說什麼?”

謝攬深吸口氣,怒道:“我在說玄影司指揮使沈邱,你打不過他,想先殺他兒子沈時行,或者干脆從與沈時行有關系的兩個人殺起。”

方巒聽到笑話似的:“誰和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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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攬質問:“馮嘉和廖貞貞兩人都中了赤鎏金的毒,你敢說不是你下的毒?據架格庫的記載,姚姑姑……”

“不是我。”方巒回的坦,“架格庫里的東西都是人寫的,可以莫須有,也可以刪除,玄影司指揮使想怎樣都行。”

謝攬微怔,他這話的意思,是沈邱故意抹去了關于赤鎏金的記載。

方巒道:“相反的,馮嘉所中的赤鎏金,是被我解開的。”

謝攬訝異:“為什麼?”

方巒說出令謝攬更驚訝的話:“因為我本名做馮孝安。”

“馮……?”謝攬屏住呼吸,“馮孝安,馮閣老的獨生兒子,馮嘉的父親?”

他微微頷首。

“怎麼會……?”謝攬有種猶在夢中的不真實

他怎麼都無法將眼前這個瞎眼瘸、胡子拉碴的邋遢男人,和傳聞中風華滿京城的探花郎放在一起對比。

“馮孝安不是失蹤了?您還活著,為何要去黑水城?”謝攬完全想不通,他父親是大理寺卿,他有妻有,前程似錦,為何會背井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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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識人不清,無意中做了一件錯事,怕累及家人,不敢公諸于世,便判了自己流放,去了黑水城。”馮孝安苦笑著嘆息,“都已經十幾年了,我走的時候,小嘉才出生沒多久。”

謝攬不敢相信:“您到底犯了什麼錯事,值得您拋下一切去自我流放?”

馮孝安不想說,走去石床邊坐下,拿起那喝了半瓶的酒:“你先告訴我,你怎麼了大理寺的?”

“我是頂替了我義兄。”謝攬三言兩語講完,繼續追問馮孝安的經歷。

馮孝安扼腕嘆息:“你那位義兄無心朝政,實在是大魏的損失。”忽又指著謝攬笑道,“但你來,實在是太好了!我原本怕極了,你來,真是太好了……”

“二叔……”謝攬心中團著太多疑問。

“你先聽我說。”馮孝安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近前來,“我兒有命之憂,起因是當年我們做的那件錯事。”

謝攬捕捉到“我們”:“兵部侍郎也有份?”

馮孝安:“還有沈邱。”

謝攬推算年份,當年的廖侍郎和沈邱,應該都還是無名之輩,如今全都位高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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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做事的人,只有二叔淪落的遠不如從前。

到底是什麼事?當年朝局上發生了什麼巨變?

可惜謝攬對大魏朝廷的政局了解太

馮孝安繼續說:“對方來尋仇了,目標是我們的子,已經因為赤鎏金死了一個。”補充,“我說的不是廖貞貞。”

謝攬試探:“看來當年做錯事的不只你們三個?”

“不至于的。”馮孝安只解釋,“至我沒想著害人,只是做錯了事,你信我,我已經懲罰了自己很多年……”

“我信。”謝攬看出他實在不想說,也不再問,“二叔放心,我一定會暗中保護。”

謝攬走過去,在他邊屈左膝蹲下,拒絕了他遞過來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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