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瑛著口順氣:“軍營里也不會吊一排人頭啊。”
駱清流想想也是,隋瑛并不是什麼將門虎,自小玩鬧,學武也是鎮國公著學的,落水之后,希往后能有自保能力。
別看整天耀武揚威,估計沒殺過幾個人。
隋瑛看他這態度:“你瞧不起我?”
“我哪里敢。”駱清流繼續前行,且將速度放緩,“害怕就低著頭,跟著我走。”
隋瑛卻一甩馬鞭,跑他前面去了:“我只是突然被嚇了一跳罷了。”
并不是逞強,的膽子從來不小。
還特別倔,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字典里有“怕”這個字。
……
謝攬帶著馮嘉進這座荒山古城。
也不知荒廢了多久,腳下的石板長滿了青苔,殘垣斷壁上爬滿了綠植。
若說大漠上的古城著蒼涼,那滇南邊境的古城則充斥著詭異。
尤其不知從哪里出來的腐敗氣息,令馮嘉深不適。
幸好不用再去尋找裴硯昭留下的標記,因為馮嘉已經看到了他。
就在這條石板路的盡頭,一片空地上。
裴硯昭坐在枯井邊緣,手中持著一柄鋒利的匕首,刀刃抵著那中年的脖頸。
中年則被迫盤膝坐在地上,周圍站著三十幾個手持兵刃的南疆人,地上還躺著幾尸。
裴硯昭顯然是了傷,雖看不到他的傷口,但他雙毫無,臉蒼白的嚇人。
估著連站都站不住了,不然也不會坐下來等他們。
“他傷得有些嚴重。”謝攬并不是嘲笑他無能,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超出他對裴硯昭能力的判斷。
眼前這些人和今日突襲軍營的細作不同,全都是些正統高手,估著是保護南疆王室的最強的一支力量。
裴硯昭孤一人能在這群銳之師手中拿下南疆監國,還殺了幾個,天下間能辦到的屈指可數。
聽到馬蹄聲,南疆眾護衛齊刷刷轉頭,朝謝攬亮出兵刃。
韓沉策馬快行幾步,目掃過去,從袖中出了一枚琥珀樣式的印章,里是一羽。
他們都不認識韓沉,卻認識他手中的品,瞳孔,紛紛行禮:“王上!”
馮嘉轉頭盯著他手里的羽,十分驚訝,沒想到衡王想要的孔雀令竟然在他手里。
裴硯昭抬眼看了看他們:“你們再不來,他們的援軍就該到了。”
謝攬下了馬:“南疆的君王和監國都在咱們手中,他們來再多人有什麼用?”
他拔了苗刀上前,抵住監國脖頸另一側,示意裴硯昭可以收手了,讓他趕去療傷。
裴硯昭收回匕首,牽到傷口,額頭頓時浮出冷汗,臉上卻沒幾分表:“用不著我了吧,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說話時,視線落在馮嘉上。
馮嘉見他這幅隨時可能倒下的模樣,稍稍掙扎過后,還是說了聲:“謝謝。”
裴硯昭逆著他們走,冷冷道:“你不是說這是大魏子民應該做的?得著你謝?你是大魏的皇帝?”
馮嘉的臉頓時變得也不大好看了,但是沒有反相譏。
隋瑛翻下馬:“裴鎮,你騎我的馬。”
裴硯昭說話雖然氣人,但他追來時不曾騎馬,重傷之下,總不能讓他走路回去。
“用不著。”裴硯昭看也不看。
“沒事。”隋瑛牽馬上前,把韁繩塞他手里,“我回去的時候可以和他同乘。”
指了指駱清流。
駱清流:“……”
馮嘉了解裴硯昭的格,知道他不會隨便接誰的好意,趕在他甩開韁繩之前說道:“滇南都司如今險象環生,僅有沈時行一個人在。”
裴硯昭遲疑片刻,翻上馬,楊鞭之前說道:“是個人。”
說的是南疆監國。
說完出城去了。
謝攬立馬質問韓沉:“這是你舅舅?”
韓沉不理會他,繃了,做最后的自我掙扎。
這時候謝攬刀下的南疆監國翁若怡才說話:“我還以為你已經什麼都招了。”
韓沉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拿定了主意,走到面前去:“您別怕,只要我寫封國書給大魏,認錯認罪,便能救下您。”
翁若怡吃驚抬頭:“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韓沉揮了下手,讓那一隊效忠王室的護衛全都離遠點,等他們聽不見了才問:“您與舅舅的養父,是不是當年京郊書院的山長岳蒙?舅舅是怎麼死的?您和大魏那位駙馬爺傅珉又是什麼關系?”
馮嘉捋著他這段話的意思,原來面前的人是他母親,冒充他已故的舅舅。
而翁若怡聽到這些質問,明白他都知道了。
掃一眼馮嘉:“不愧是馮孝安的兒,我沒能殺掉你,反遭你擒獲,簡直是奇恥大辱。”
馮嘉面無表。
韓沉:“請您回答我。”
翁若怡淡淡道:“你說的沒錯,岳蒙是我們的養父,你舅舅與傅珉是八拜之,為他擋了曹崧一劍才死的,臨死前求傅珉照顧好我,做我的好大哥。你說我和傅珉什麼關系?他虧欠我的關系。”
馮嘉心道一聲難怪。
韓沉在面前蹲下來,用極微小的聲音問道:“那我父王又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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