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這麽久，薄妄應該出門了吧？

從家宴上離開，一進門，薄妄就把放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跟要吃人似的，要不是說要洗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應該走了吧。

他和他父親鬧這樣，沒理由還留在家裏。

拉開門出去，都不用細看，餘中就看到那男人坐在床頭的影，滿滿的存在，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今晚又要睡沙發了。

鹿之綾想直接朝沙發走過去，忽然發現薄妄正低頭把玩銅小狗，憨態可掬的小狗在他彎曲的手指骨節從左滾到右，又從右滾到左，玩得花裏胡哨。

“……”

鹿之綾看得一口氣提了起來。

戴的佛珠手串，玩的銅小狗，他怎麽那麽會挑，不是視之如命的東西不拿。

薄妄一把收起小銅，抬起眼無聲地看向，靜靜地站在那裏，頭發半地垂在肩側，一張小臉水霧霧的，長睫微垂，乖巧無害，擺下的雙又白又細，跟玉做的一樣，還沾著量的水汽。

薄妄的眸子深了深，嗓音微微發了啞，“故意的？又穿這麽短的睡。”

上說著配不上他，對他沒任何妄想，還不是想著辦法勾引他，一進來就要先洗澡，暗示不要太明顯。

“……”

鹿之綾有些不自在地轉過，“我下次再買兩件睡。”

薄家隻隨便給了一件睡袍，白天洗，晚上穿，心思也不在這些小細節上，就沒多買，看來現在是得買了。

說完，轉朝沙發走去。

“過來。”

薄妄跟召隻小狗似的喚。

“……”

鹿之綾隻好朝他走過去，腳尖踢到他的鞋才停下，立刻往旁邊站了站。

薄妄盯著，跟著往旁邊一坐，直直坐在麵前，分開一雙長，“坐。”

“……”

訛人是不是？

鹿之綾垂著眼道，“我雖然看不到，但你了，我能覺到。”

被破，薄妄也毫沒什麽心虛，人稍稍後仰，手鬆領，慵懶又，“我還沒在你上呢，你能覺到什麽？”

“……”

鹿之綾到底不是什麽場老手，聽到這種虎狼之詞熱度瞬間從脖子躥上耳朵，整個臉都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薄妄看著，蹺起一條，手拉過腰間的腰帶，將人帶到麵前。

鹿之綾站進他的雙之間，呼吸頓時一滯，“薄妄，我有孕。”

拒絕的意思有點明顯。

薄妄的目涼了幾分，修長的手指纏繞著的紅腰帶，嗓音低沉道，“鹿之綾，不要在我麵前玩擒故縱那一套，趁我現在想睡你，識相點。”

“……”

鹿之綾往後退了一步，腰帶散了下來，纏在他的手指上。

連忙用手收睡袍，堅定地搖了搖頭。

“確定？”

薄妄的麵多了幾分不豫，“我這人沒什麽耐心，不會給你一次又一次機會，想好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出寒意。

鹿之綾又往後點了點頭，“想好了。”

“……”

薄妄一下收手中紅的腰帶，臉有些鷙。

勾引又不敢真槍實幹的狗玩意。

鹿之綾不好捉他現在是個什麽心，會不會就此記恨上他，想想，出聲道，“薄妄，你在我的心裏太重了，重到我不敢拉你下墜，哪怕是短暫的歡愉也不行，一定要是那個足以與你相配的人才行。”

“……”

薄妄抬眸睨，似等著還能說出什麽花樣。

“還有，羊真的很膻，我也不喜歡。”道，“不喜歡的東西，就算一輩子不去嚐試也沒什麽可惜的。”

字字不像關心，字字都像關心。

薄妄的眸迅速變深，直勾勾地盯著，眼底深得看不出他的真正想法。

良久，他嘲弄地笑了一聲，“鹿之綾，做人別太自以為是，你不懂我。”

“可我希你好。”

想都不想地口而出。

“你的希能堅持多久？這個月？這一年？”

薄妄冷笑著，驀地從床上站起來，把手中的銅小狗隨手一扔，轉就走。

“砰。”

門砸得有些重。

鹿之綾看著關上的門鬆了口氣，又躲過一劫，今天的床屬於。

……

一夜睡到天亮。

用過早餐，鹿之綾換上服和薑浮生一起下樓。

“昨晚老太太那麽抬舉我，薄家一定有人坐不住要來探探我的口風，我們走早一點。”

鹿之綾邊說邊走，“離拍賣會沒幾天了，我們今天得開個會，把所有的細節再優化一下。”

薑浮生虛扶著，“知道。”

剛到樓下，一個傭人就朝們走過來，“大，鬱夫人請你過去聊會天。”

“……”

還是走慢了。

鹿之綾沒有說不的餘地，隻好跟著傭人走。

傭人將們領進一個漂亮的偏廳，明亮寬敞，鬱蕓飛抱著一隻布偶貓坐在弧形的沙發上，一旁除了傭人伺候，鹿之綾還見到一個意外的人。

龔姿樺。

龔姿樺手裏的奢侈品包包站在一旁，有些惶惶不安地看著鬱蕓飛。

鬱蕓飛沒有看，隻著懷裏的貓，見鹿之綾進來，鬱蕓飛立刻笑著看來，溫和地道，“之綾來啦，快坐。”

聞言，龔姿樺猛地轉過頭，死死盯著走進來的鹿之綾。

“……”

恐怕不是聊的好天。

鹿之綾緩緩走過去，低頭微笑，“鬱姨。”

聽到這話，龔姿樺又驚又恐。

鬱姨？

這個鹿之綾什麽時候又攀上薄家的門路了？

“過來坐。”

鬱蕓飛放下貓，熱地拉著鹿之綾坐下，親近地道，“YL這一季的新品到了，我看你服也不多，就找你一起過來挑挑，放心，你挑中的YL就不會再拿去走秀，肯定不撞衫。”

話落，傭人走去關門，打開燈。

燈投向中央的落地幔簾，隻見幔簾自緩緩分開，一個高挑的模特穿著華麗，踩著高跟鞋從裏邊走出來，邁著T臺步走到們麵前展示服、包、鞋……

一個接一個，是風格各異的服就看得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