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不好開口趕人，想到丁玉君，索開口，“想你了，今晚要不要一起回去陪老人家吃飯？”

薄妄的眸一沉，“你在給我安排事？”

“隻是提議。”鹿之綾聲氣，“你不喜歡的話，就算了。你嗎？想吃什麽？我讓浮生做。”

“……”

薄妄將杯中的熱水一飲而盡。

……

丁玉君今天驚喜的不得了，平時要到抓人才見得到的長孫居然主回來陪自己吃晚飯。

梧桐院裏燈火通明，眾人熱熱鬧鬧地忙碌著，丁玉君樂樂嗬嗬地親自下廚。

暖黃的燈照著不大的客廳格外顯溫馨，薄妄往沙發上一坐，無聊地將電視遙控從上到下按了一遍，電視裏沒一個好看的東西。

他磨了磨牙。

他真是鬼迷心竅才會回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手機震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季競的語音——

“妄哥，我組了個局，熱浪派對，熱妞熱歌熱舞，吵到！你來你肯定睡得香！我把定位發給你啊！”

薄妄拎起外套，一旁傳來一陣笑聲。

他看過去，鹿之綾正陪著薄清林這個老頑在玩皮影戲，朦朧的幕上，孫悟空連滾幾個後空翻，揮起如意金箍棒。

薄清林裏哼哧哼哧，“嘿！打死你個妖！”

唐僧慢吞吞地走出來，鹿之綾小心地作著手中的木桿，念著臺詞，“悟空，佛門五戒，一戒為殺，你這般兇殘為師萬萬不能留你了。”

的聲音自帶一溫的味道，輕聲細語，像是江南的雨，下起來安安靜靜。

將一側的發勾在耳後，眉目如詩。

薄妄看著，拿外套的手又放回去。

鹿之綾陪著薄清林上演三打白骨，薄清林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問道，“之綾，什麽是佛門五戒？”

“戒殺、戒盜、戒、戒妄、戒酒。”

鹿之綾解釋道。

“哦——”薄清楚表示了解，忽然舉起手中的孫悟空指向薄妄，“那他就不能取西經，他沒戒！他讓你肚子裏有了小寶寶！他太、了！”

“……”

鹿之綾黑線。

老爺子，你不能仗著你有阿爾茨海默癥就喪心病狂地開車！

薄妄將服扔到一旁，冷淡地道，“老爺子，你兒孫群，幾歲戒的？”

“去去去。”薄清林一臉嫌棄，“之綾是個孩子，你怎麽能在孩麵前說不的話，真沒禮貌。”

又瞬間正經回來了。

“……”

薄妄的眼神瞬間戾氣加重。

室溫度直降十度。

“爺爺，我們接著玩。”鹿之綾連忙拉著薄清林接著玩，不接上麵的話。

“好。”薄清林點頭，忽然又道，“之綾，你戒什麽？戒妄嗎？”

妄，妄語，虛妄不實、騙人的語言。

鹿之綾笑笑，“我不出家，不用戒那麽多。”

哪裏做得到那麽善良幹淨。

“哦……你不想戒妄對不對？我和你講，我這大孫子沒什麽好的，大家都說他太狠太壞，你戒了吧，以後多來陪陪我和玉君，我和玉君疼你。”薄清林語重心長地道。

薄妄睨向鹿之綾。

“……”

這又哪跟哪。

鹿之綾很是無語，開口解釋，“爺爺，這個妄是妄語的妄。”

“我知道啊，可你心裏想的肯定是我孫子的妄。”薄清林兩條眉同時挑起來，一副看一切的表。

“……”

沒有，別胡說。

“吃飯吃飯，別玩了。”

一旁丁玉君笑容滿麵地端著菜上桌。

四人坐到餐桌上，鹿之綾著杯子給薄清林和丁玉君倒了一杯水，又給薄妄倒上一杯。

丁玉君看向坐著吃飯的薄妄，忍不住在桌下用力握了握鹿之綾的手，低的聲音有些抖，“你是個好孩子，謝謝，謝謝……”

“……”

隻是一頓飯而已，老太太也太過於激。

“你茶樓的事我聽季文月說了，呀直誇你，說要不是你知道留一手，季家拍賣行的名聲就要被龔家抹黑了。”丁玉君說著給夾菜，“你真是聰明又細心。”

“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鹿之綾謙遜地道。

“懂事的孩子，來，多吃點。”丁玉君忙碌著給夾菜，又說薄妄，“薄妄，你也吃，這牛我燉得特別爛。”

“不用給我夾。”

薄妄把碗收回去。

丁玉君有些落寞地收回筷子，一旁薄清林看著不爽了，舉起手中的筷子，“你幹什麽不聽玉君的話？找打！”

鹿之綾覺得自己人設投得有些條件反，居然下意識就橫出手擋過去。

大腦都慢了一秒。

“啪！”

薄清林一筷子打在的手上，白皙的手背立刻紅了。

“……”

瞬間，整張桌子都靜了。

薄妄睨向，眸子深得吞人。

“快拿藥膏來。”丁玉君焦急地站起來，埋怨薄清林，“你下手怎麽這麽重啊？”

薄清林委屈地坐在那裏，一臉做錯事的小表。

“沒事，，已經不痛了。”

鹿之綾是真沒覺得特別疼，剛瞎了的時候撞出太多的傷，每一下都比這個重。

“那不行，都紅了必須要藥。”

丁玉君接過傭人遞來的藥膏，剛要打開，又看向薄妄，“薄妄，你來給之綾藥，我老眼昏花的看不清楚。”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鹿之綾手接過來，打開，了一點在手背上。

薄妄看著沒。

薄清林有些疚，“之綾，你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爺爺，吃飯吧，吃完我們繼續玩皮影戲。”鹿之綾笑著道。

“好！”

薄清林眼睛都亮了。

……

梧桐院的皮影戲咿咿呀呀鬧到很晚，主樓就有人坐不大住了。

“這個鹿之綾把老爺子老太太哄得那一個開心，連大爺也聽的話，在梧桐院坐到現在都沒走，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還有，老太太確實暗中找過幾個叔公，試探他們對傳長的想法，話裏話外都是要用老規矩定繼承者。”

消息同時傳到鬱蕓飛和夏晴的耳朵裏。

夏晴指甲油都塗歪了，氣得一把扔掉小刷子，冷冷地道，“老太太都這態度了，鬱蕓飛就不急？真能眼睜睜看著鹿之綾把重長孫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