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心腹傭人道,“真要讓老太做了這件事,您和薄楨可就沒機會了,鬱蕓飛那邊不做,要不我們……做了,然後嫁禍到鬱蕓飛頭上,一石二鳥?”
“一石二鳥是個好計策,可還是有風險。”
夏晴雖然囂張跋扈慣了,可腦袋裏塞的不是豆腐,“再等等,我賭鬱蕓飛一定忍不住。”
“夫人說的對。”
……
鬱蕓飛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抱著貓,這會臉也不大好看,“這個龔姿樺,一點用都沒用,我讓去對付鹿之綾,是一點麻煩都沒給人惹上,反而自己弄了一。”
還能讓鹿之綾在老爺子老太太麵前瘋狂表現,還真想往上爬。
“怎麽辦,夫人?”
心腹傭人皺著眉道,“要是等老太太把傳長的老規矩放到明麵上去商討,我們再下手就太司馬昭之心了。”
“可是不管怎麽樣,事不能在我們的手裏做。”
鬱蕓飛這麽多年能在薄家立穩腳跟,靠的是如履薄冰,從來不會來,“這樣,想辦法再挑一下鹿之綾和夏晴的矛盾,夏晴不是個能坐得住的,去手比我們手好。”
“我知道了,夫人。”
傭人點頭。
……
從梧桐院出來,鹿之綾撐得有些難,慢慢地跟在薄妄後,想等他進主樓後,自己再在外麵走一走消消食。
垂著頭,忽然撞上一堵牆。
“走道不看路?”
薄妄回眸不豫地睨。
“……”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都說了什麽。
鹿之綾了額頭,“我本來就走道不看路。”
“哦,忘了,你是個瞎子。”
薄妄不以為意地道,忽地像是想到什麽,探究地盯著,“我怎麽覺得有時候,你比正常人還像正常人。”
聞言,鹿之綾的心一。
恢複視力一段時間後,越來越適應看得清楚的世界,可能越裝越不像了。
抬起眼,故作苦地笑笑,“是嗎?可我都忘了一個正常人應該是什麽樣子。”
月掠過山林,蟲鳴聲約傳來,路燈連蜿蜒的景,巍峨宏偉的主樓前,兩道影投在白磚上,影子相接,像在相擁。
薄妄拎著服轉,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隨意地問道,“五年前瞎的?”
“嗯。”
鹿之綾輕聲應道,仰起頭向天空。
山林裏的夜空總是比城市的夜空麗,繁星閃爍,高掛的月亮皎潔得一雜質都沒有,很。
“今天是十五,月亮是不是很圓?”鹿之綾說著,努力想讓他把注意力挪走。
聞言,薄妄才抬頭看了一眼夜空,“還行。”
“我把每個月的十五都當中秋過,說,月圓的時候就該一家人在一起吃團圓飯。”道。
吃過的團圓飯那麽多,多到已經習以為常,多到以為這輩子都會是這樣,一到十五一家人就要坐在一起……可事實上,已經五年沒吃過團圓飯了。
“一個人吃飯就不是吃飯了?矯。”
薄妄不以為然地道。
“可能吧。”
鹿之綾著月亮的方向,手將頰邊的發勾到耳後,兩發被的細指帶下來,似羽般輕飄飄地往下落。
薄妄打開手,兩發落在他的掌心。
的發特別細,又細又。
“鹿之綾。”
他忽然。
“嗯?”
鹿之綾收回視線麵向他,一雙眼睛木然,表卻生溫,角微彎,麵容白皙人,微風吹過,的邊輕輕拂過他的西裝長。
薄妄的結上下滾了下,一字一字道,“不給睡,就別他媽!”
冷冷地放完話,薄妄轉就走。
“……”
鹿之綾站在原地被雷得有些恍惚。
什麽時候他了??
……
這晚過後,鹿之綾過了一段還算太平的日子,薄妄說了那句話後就再沒回過神山,不知道在忙什麽。
鬱蕓飛和夏晴走一樣的套路,想著辦法挑撥對方和的矛盾,但鹿之綾奉行能躲則躲,絕不擴大戰爭,能呆在茶樓絕不回去。
茶樓的生意蒸蒸日上,靠著之前積累的口碑和季家拍賣行的抬舉,鹿之綾賺了不錯的一筆。
一有錢,又開始想方設法找鹿家的老件。
這一次,盯上大哥的托車。
大哥鹿景承是鹿家最穩重的人,去世的時候才25歲。
小的時候,爺爺問,想讓誰來做鹿家的接班人。
想都不想地指向大哥,在眼裏,大哥穩重,十分照顧弟弟妹妹,是做大家長的不二人選。
不過就是這樣的大哥,也有過叛逆期,那時候大哥拿著在大學期間賺的第一筆錢買了一輛重型托,天天日日看,寶貝得跟什麽似的,還特地取了個名字“老婆”。
家裏長輩都覺得包鐵不安全,他就在外麵租了一間小房子專門放車。
後來,大哥進財團做事後就再沒玩過托車,大家都以為他不喜歡了,直到鹿家破產,大哥把自己得亮的車拿出來抵債,才知道大哥一直喜歡,從未變過。
鹿之綾查了很多資料,終於查到這輛“老婆”收在一家托車展覽館,就在本地。
“大,這家展覽館很偏啊。”
路上,開車的司機張叔看了一眼導航上的地圖說道。
地圖上,展覽館離清江其中的一段不遠,周圍店鋪極,隻有大片大片的郊田。
“對啊,比我們茶樓還偏,周圍都沒什麽人煙,不是發燒友誰去這種地方。”薑浮生邊吃雪糕邊道。
鹿之綾靠著車窗笑了笑,再偏也要去。
車子越開越偏,最後停在托車展覽館前麵。
“我們下車吧。”
薑浮生下車,替鹿之綾拉開車門。
鹿之綾正要下,張叔忽然回頭,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杯,“大,我這杯子裏沒水了,我能跟您進去喝一口嗎?嚨幹得實在厲害。”
“可以啊,今天辛苦你了,張叔。”
鹿之綾衝他點了點頭。
丁玉君現在對特別關,進出都要讓家裏的司機接送,有幾個司機都對接送一個沒什麽名堂的有些抱怨,張叔是其中脾氣最好的一個,從來都是笑臉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