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十五都在留在家裏吃團圓飯，要教爺爺做試卷，要陪收集八卦，要去媽媽的醫院做義工，去看大嫂的電影，要見證二哥和二嫂的創業過程，三哥還沒談，四哥和四嫂還沒結婚，三伯母和四伯母還需要幫忙心五哥和六哥……

離不開江南，這輩子都離不開。

“……”

所以連選擇的時候，都下意識地不把江北的人作為選擇是嗎？

薄棲就這麽看著，沉默許久，目深得令人看不。

可也是這一剎那間，鹿之綾忽然明白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若真的要追他，追到手又怎麽樣呢？

薄棲才漸漸後撤，角勾了勾，似是並不在意，“猜到了。”

鹿之綾再次到他的緒變化，有些焦急地一把攥住他的袖子，“哥哥……”

薄棲停頓下來，低眸看著略顯不安的手，又看向。

“……”

鹿之綾不知道該說什麽，也說不了什麽。

於是慢慢鬆開自己的手指。

“會答應爺爺？”

薄棲站在那裏問道，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好像沒有什麽不開心，但也僅僅是聽起來而已。

鹿之綾有些僵地點了點頭。

這是和自己的家人都不約而同選擇的路，沒有理由不答應。

薄棲的掌心落在的頭頂上，帶著臣子般的忠誠語氣，“那哥哥在江北等著你。”

鹿之綾坐在辦公椅上，忽然難得有點想哭。

……

鹿之綾經過深思後答應了爺爺，願意作為鹿家的接班人接培養。

還沒弄清楚自己對薄棲的心思，有些東西就已經無疾而終。

鹿之綾很不好，一連兩天低落，薑浮生在旁邊看著愁都快替愁死。

樹影在風中搖曳，掩映著深的水上亭子，鹿之綾無打采地歪在人靠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發呆。

“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真的不去找大爺說說話嗎？”

薑浮生坐在邊，心疼地看著。

自從鹿之綾答應擔起鹿家的責任後就躲著不見薄棲，薄棲也不是閑散人員，薄家還等著他。

鹿之綾搖頭，“不要，說也沒用，弄清楚心思也沒用，我又得不到。”

薑浮生往邊靠，“怎麽就得不到了，異地也沒什麽啊，現在通方便，大不了天天坐飛機，反正你們兩家都有錢。”

“如果這樣的話，你知道每天花在通上的時間是多嗎？”

鹿之綾看，“這世界上沒有人會這麽幹。”

江南和江北，長林區與酆川區，就是有著無法逾越的距離。

“也對。”

怎麽可能有人天天浪費在通上隻為見一眼人，就算有，時間一長，也肯定不了。

薑浮生歎一口氣，又道，“那讓大爺贅過來怎麽樣？”

“好啊。”鹿之綾木著臉看向，“那我是去向薄爺爺下聘，還是向薄叔叔下聘？”

誰答應？

薑浮生耳朵，“差點忘了，大爺是薄家獨子來著。”

那不是下聘，那是下地獄。

“算了。”鹿之綾決定放棄，“以前是什麽樣，以後還是什麽樣吧，反正我和薄棲哥哥一直都是斷斷續續見麵的。”

早就已經習慣。

和薄棲肩上都有各自的責任，一切就維持原樣吧

薑浮生點點頭，又推推，“那你更應該抓時間找他說說話啊，明天就走啦。”

“我知道，我調節一下心再去。”

鹿之綾坐在亭子裏做了十幾次的深呼吸後站起來離開。

……

“叩叩。”

鹿之綾敲響房門，在家裏找了一圈沒找到薄棲，應該是在房間休息。

果然，門響兩聲後，薄棲低沉磁的嗓音從裏邊傳來，“之之進來。”

鹿之綾又是深吸一口長氣，出笑容推門進去。

湧進的房間裏，落地紗潔白，薄棲坐在畫架前，一手拿著托盤，一手握著畫筆在上，骨節分明的手上沾了些料。

“你在畫畫。”

鹿之綾往裏走去，站到他的後。

他畫的是那天他們去爬山的景，雲霧樹影溪水澗，蹲在石頭上高高舉著手機給他拍照……

用手機鏡頭記錄下他，他用畫記錄下。

連子的紋理都畫得清清楚楚，發筆筆細細勾勒。

不由自主地低下子，雙手支著膝蓋，臉靠近他的耳邊，神往地看著他筆下的畫，“哥哥畫得真好。”

獨屬於的淺淡香氣拂過他的呼吸。

薄棲的嚨了，沒去看，執著畫筆繼續上，“終於願意來找我了？”

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還老不在自己的小樓裏呆著。

“嗯。”

鹿之綾對他也不瞞，實話實說，“我接爺爺的培養後，以後看你的時間就了，不好。”

以前是年紀小，家人不可能讓跑江北，而他又忙。

現在年了，本以為等拿到學位後，工作清閑，就可以找時間經常去找他。

“知道還兩天不見我？”

薄棲停頓下來，側目看向近在眼前的臉，薄險險過的。

他的聲線不悅，但卻沒有多責怪的份在。

鹿之綾的呼吸莫名一滯，長睫低垂輕，定定地看著他的眼。

突然想到小時候總覺得他的眼睛長得好看，像漆黑沒有雜質的純淨寶石，後來也因為這個才將貓小野帶回家……如今，寶石還是一樣好看，卻憑添蠱人的危險。

“哥哥，以後我們都忙了。”

盯著他的眼睛說，的聲音微哽，眼圈漸紅。

“是你變忙而已。”

他說著收回視線，繼續上。

鹿之綾近距離地注視著他的臉，一不的，直勾勾的，心口被明日分別的悲傷填滿。

不想分開。

也不想離開家人。

也沒底氣請他別太重視薄家的責任多來找。

黯然地收回視線，在他邊的地板上坐下來，靜靜地看他給畫上。

好像小時候他們就是這樣了，他畫畫的時候，就在旁邊看，從不搗。

好像，也隻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