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棲聲音抑難忍。

“……”

鹿之綾雙手繞到他頭後麵，解開領帶。

“薄棲！小七在不在你這兒？一起下來吃飯了！”

鹿景曄在院裏突然來了一嗓子。

鹿之綾被嚇得直接從薄棲上滾下來，摔在地上，痛得想哭。

薄棲直接扯下領帶，驟來的明亮讓他眼睛疼了一下，他起蹲到地上，手去扶，“摔到哪裏了？”

“……”

鹿之綾在地上，這才發覺自己都幹了些什麽，窘得抱頭，整個人一團，“那個，哥哥……吃飯，吃飯去了，你先去。”

追都沒追，就先把人親了。

真的是……

的手再次被灼燙的溫度握住，薄棲將雙手打開按在地板上，弓起的長指抵著腕的淺凹慢慢向前展，手指在的掌心，覆蓋的命運線，手背上的青管明顯，張揚侵略。

鹿之綾有些僵地躺在地板上，定定地看著忽然跪於自己上方的男人。

領帶掉落在一旁。

薄棲眼底猩紅地盯著，被解開一顆扣子的領口晃下來，沉重的呼吸帶膛致命的起伏，“之之現在會折磨人了是麽？”

啞到奪命的指責。

“……”

鹿之綾哪裏見過他這個樣子，被勾引得滿腦子都是乎乎的雲團，翻不出一點理智。

還想親。

這種想法強烈到似乎也召到他，他說著，朝慢慢低下頭來。

手指一，握住他按在自己掌心的指端。

“薄棲，在不在房間……”

鹿景曄的聲音這次直接在房門外響起。

薄棲的目一凜，猛地鬆開他的手。

鹿景曄推門而，就見薄棲和鹿之綾兩人都坐在地上，“幹什麽呢你們？”

鹿之綾不自在地往後退了退，抬眼看向坐在床前地上的男人，襯衫鬆散淩，他的呼吸仍是重得嚇人，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

鹿景曄走到跟前，薄棲才收回視線，從地上站起來，輕描淡寫地道，“你妹妹舍不得我回江北。”

“……”

鹿之綾整個脖子都燒起來。

鹿景曄不疑有它，隻被膩得發慌，“是是是，知道你倆好，走吧，吃飯了，都等你們呢。”

“哦。”

鹿之綾慢慢吞吞地從地上站起來。

薄棲沒來扶，鹿景曄則過來拉了一把，腰還沒直起來，鹿景曄發現新大陸，他撿起地上的領帶，皺著眉端詳。

“……”

鹿之綾和薄棲對視一眼，眼中抑驚。

“薄棲你有病吧。”鹿景曄看了半晌嫌棄地將領帶扔到床上，“領帶都不會打了，打個死結。”

“……”

鹿之綾從未如此慶幸三哥還沒談過。

“打歪了。”

薄棲不走心地解釋。

“走走走，吃飯，打你們倆電話也不接，非要我過來喊。”鹿景曄抱怨著往前走。

鹿之綾磨磨蹭蹭地跟在他們後麵，過後，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最後按著是想親麽？

那為什麽三哥一進來，他就停了？

他也害，還是因為突然清醒，發現他對本沒有想親的意思？

鹿之綾想到最後麵，人都要抑鬱了。

看著薄棲的背影，想著找機會問清楚。

……

翌日，薄棲、李明淮、薑浮生便一起回江北了。

從前一晚到第二天離開，鹿之綾是找不到一個單獨的機會和薄棲說說話。

被爺爺帶進書房看資料，他在開視頻會議，等兩人都有空的時候，家人都嘩啦啦出來給他送行了。

這麽多人在，鹿之綾也不好拉著薄棲說什麽，隻能不停黏在他邊找機會。

打量著他的神，試圖從他臉上覺出點什麽。

結果薄棲和平時沒什麽不同，見盯自己久了，還抬手的頭發，道，“看資料也別太累，不要熬夜，早點睡。”

“哦。”

鹿之綾點頭。

車門被打開，鹿之綾目送著他上車，想想還是撿了句最重要的說，“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拚命工作。”

薄棲坐在車上，聞言深深地看一眼，“記得接我電話。”

“好。”

鹿之綾點點頭。

站在路邊，著車子一輛接一輛離開鹿宅門前，就像小時候的每一次一樣。

每一次，都是以背影結束。

鹿之綾回頭，鹿家人基本都回去了。

一個人往回走，在房間裏看資料看得有些心浮氣躁，索抱起資料準備尋個清靜點的地方看。

程桐今天休假，此刻正一個人坐在前庭的茶桌前泡茶，手上翻著本書，慢悠悠地生活。

“媽媽。”

鹿之綾在對麵坐下來。

程桐睨一眼手裏的資料，道，“選這條路累吧？”

本來還想著等學位拿到手，就可以放鬆下來出去旅遊旅遊，結果這孩子自己選了這條路。

“還好。”

鹿之綾倒真不覺得這條路會累，有伯伯、爸爸，有那麽多個哥哥罩著，並不是單打獨鬥。

比起薄棲十歲進財團，這算不了什麽。

“那怎麽看你有點心煩的樣子？”程桐將書本擱下，拿起鑷子開始選擇茶葉。

有些話跟爸爸講不行，跟媽媽講沒事。

“媽媽，我惦記一個人。”

鹿之綾開始請求支援。

麵對兒的第一次心，程桐微笑著點點頭，“這是好事，然後呢？”

“可他住得有點遠，真在一起也隻能是異地，而且我接下來會很忙……所以我不知道要不要追。”鹿之綾悶悶地開口。

風吹來卷起書頁，從過往翻到如今。

程桐將茶葉放進茶杯，笑笑，“你怕什麽，怕異地沒時間談，還是怕阿棲嫌遠會找別的朋友？”

“……”

鹿之綾猛地坐直，聲音弱弱的，“我這麽明顯嗎？”

怎麽就猜到薄棲了。

“你不從小就惦記他麽？”程桐瞥一眼，“他一來，你飯都不要別人喂，池邊撿的石頭寶貝得跟什麽似的，誰也不給，就樂意給他。”

“……”

“阿棲哪次沒和你及時說句生日快樂，你枕頭都能哭半個。”

程桐拎起茶壺慢條斯理地倒水，“就你這樣的，我還真不信你能把他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