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旗袍的不止他們,不過穿水手服或格子的同學會更多,嚴柯再次嘚瑟自己的眼,還著重給程姣多拍幾張。
路上程姣再次偶遇桃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快畢業的原因,程姣聽告白收花束都快麻了。幸虧這些男同學沒有王志庸那麼瘋,程姣拒絕得干脆,那些人也不惱。
其中有一個男同學,長得清秀,說話結結人還誠懇的。
程姣對他有印象,先前因為舉辦活有過幾次接,他還幫忙占過圖書館位置,一來二去也算是路上會打招呼的關系,以前私底下王敏靜還暗撮合過他們,被程姣以對方明顯沒心思為理由拒絕了。
現在程姣也沒想到他會來表白,還說得這麼迂回。
“你今天真的很好看,”宋清文笑得有些靦腆,把一朵康乃馨遞在之間,低聲說,“我把我的花都送給班上生了,還差一朵,咱們也算是朋友吧,你收下我的花,我可以請求和你合照一張嗎。”
宋清文是南方人,普通話很不錯,不過一張就難免會有口音,程姣記得他老家就在隔壁省,聽說他考本省,已經考編上岸了,估計要在老家發展,也沒什麼能見面的機會。
程姣緩慢地眨眨眼,目落在那朵康乃馨上,說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
手接過,似乎還聽到旁邊人激的驚呼聲,沒太在意,扯笑著說:“可以呀,畢竟是朋友嘛。”
宋清文對上好看的杏眼,有些激也有些如釋重負,回了個溫的笑。
程姣不吃他這一款,著實也被他的真誠打,學士服遞給旁邊人,站在臺階上:“這里可以吧?”
宋清文點頭,跟著一起走上來,新大有幾很著名的拍照圣地,這座復古小洋樓就是其中一,紅磚墻爬滿綠藤,鐵藝門上拼接著碎花窗,午后暖投下燦金的余暉,王敏靜舉起相機將兩人框在其中,像是打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嚴柯看著倆人,忍不住打趣:“再靠近點兒,站那麼遠干嘛。”
王敏靜作為攝影師也非常認同,路過還有人起哄,宋清文頗為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程姣,小聲問能不能湊近。
要不是這位男同學禮貌得深得心意,程姣很難不會像廣場皮套人偶那樣,拍后就收辛苦費。
“那就靠近點兒吧。”程姣回應,大大方方地往中間站站。
聞到孩上清冽好聞的馨香,宋清文臉更紅了,以王敏靜的鏡頭來看,這哥們兒張得跟要結婚似的。
拍照結束,程姣捻著康乃馨,聽邊人揶揄開玩笑,簡直想把這朵花在們頭頂上。一路走走停停也累的,半路有倆人被召回學院樓有事,程姣沒事干,天氣沒那麼熱,就一個人坐在路邊椅上歇歇腳。
一停下來,就忍不住拿起手機查看消息,距離裴京松上一次回復,還是兩小時前,這次墊底的是,程姣皺皺眉頭,不由得在想他現在在干嘛。
要不打個電話問問?程姣還是有些心虛,因為不僅把裴京松屏蔽,電話也拉黑了。
只能祈禱這短短兩天,裴京松沒給打太多次電話,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心里暗暗較勁兒許久,程姣還是開了通訊錄,撥打電話。
-
“這幾年新大的變化確實大,康芝園那里又重新翻修了,還有以前老實驗樓門口的湖也擴了一圈。”老教授指著學校地圖侃侃而談,年邁松面龐隨著笑容褶皺加深。
裴京松垂眼頷首,替他又斟茶,配合他追憶過往,會客室檀香裊裊,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個多小時。
在有人進門打斷后,老教授這才抬手示意:“我陪學生去趟南苑,你要不再到校逛逛?我派個學生幫你帶帶路。”
裴京松起,系上外套腰間紐扣,笑了下:“雖然幾年沒回來,我也不至于不認路。”
老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裴京松扯,窗外幾只麻雀掠過,樹木發出清脆細碎的沙沙聲,他的目隨之投去,定格在一高聳的鳥巢,眼底微深。
老教授臨走前又提了,囑咐他把余下的茶葉也帶走,裴京松沒:“這一屆有個學生,是我家里人。”
話音剛落,一陣短促的電話鈴聲忽地響起。
裴京松拾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先教授一步推開門,磁低沉的嗓音,著幾許愉悅:“喊我了。”
老教授嘿了聲,看著他大步流星走向臺階,思來想去不由得犯嘀咕:“怎麼不記得他家里誰考到新大的。”
-
電話響了兩聲,正當程姣被路過打鬧的吸引注意力時,電話被接聽了。
程姣有一下沒一下地低頭看,瞥見那00:02,立馬舉起來在耳邊。
接聽得猝不及防,程姣還有些小張,先發制人地喊了聲先生。
“結束了?”他問。
算是結束了,除了拍照就是辦手續,做完這些就在學校兜兜轉轉,沒意思的。程姣在心里默想,沒有回答,主要還是認真聽他簡短的三個字,考慮對方有沒有生氣。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可程姣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
“你在哪里。”他又問了句。
程姣抿抿,如實回答:“在B區場對面草坪的長椅上。”
“嗯,要回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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