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那些陳年舊事，老夫懶得再提。”

馬六的臉上，出了一抹復雜的神。

“罷了，事到如今，老夫也沒有什麼可選的。老夫只有一個要求，不，或者說應該是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希你們那位楊公，可以善待這些士卒們。”

“他們，其實不過是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很多時候，很多事也由不得他們。”

竹青神一肅，重重點了點頭。

“老前輩請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楊公這麼做，定然不會讓這些士卒們，白白送死的。而且……楊公說了，可以任由這些士卒們去留，不加干涉。”

馬六深深看了竹青一眼，一時之間，整個營帳，陷了沉默。

就在這時，馬六忽然開懷大笑起來。

“好好好，好一位楊公，好一個厲害的年輕人，既然如此，老夫同意了。”

……

善后的事，楊冬早就安排給了竹青。

有了馬六從中相助，整個反叛軍之中，可謂是出奇的平靜。

尤其是當這些士卒們，久違的喝上了一碗熱湯之后，心中的擔憂，也消散了不。

深夜，

竹青站在營帳之外，遙遙的向雄關的方向。

“楊公，幸不辱命，您代的人，我算是完了。”

……

接下來的幾日，

無論是雄關也好，還是平州也好，都陷了一種沉靜之中。

仿若發生在雄關外的這場戰爭，從未發生過一般。

馬六依舊被安排在了反叛軍之中，整個反叛軍也沒有被拆散打，或者被囚起來。

而是按照竹青的安排，重新回到了原本的營地之中。

只不過，當他們回到營地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原本被付之一炬的營地，竟然被重新修繕好了。

而且他們的糧倉，甚至都被塞滿了。

反叛軍中間，此刻幾乎所有的反叛軍士卒，都被聚集在了一空地上。

他們仿若在等待著什麼，眼的向前方的高臺。

就在這時，一道年輕的影，倏地出現在了高臺之上。

沒有人知道，這道影是怎麼上去的，不過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這道影的份，很不一般。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也一句話，能決定反叛軍數萬名士卒的生死。

“咳咳，諸位或許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楊冬，乃是西廠的廠公，你們或許聽說過本公的一些傳聞。”

此言一出，全場瞬間一片寂靜。

所有反叛軍士卒的目，此刻全都聚集在了楊冬的上。

他們的神很復雜，有畏懼，也有期待，甚至也有……仇恨。

不過，楊冬并不在意這些目，而是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們現在心里，或多或都有些想法或者擔憂，本公想要告訴你們的就是，從今往后，你們自由了。”

“無論你們是想返回家中，與一家子妻兒老小團聚，也或者是加軍中，為大周效力。這些都是你們的自由，本公覺不強求！”

在場的士卒們聞言，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早在幾日之前，馬六已經將這個結果告訴了他們，可他們依舊在擔憂著。

畢竟反叛軍與勇武軍之間，手上都有彼此的鮮。

而這位楊公，又是勇武軍的真正掌控者。他真的會大度到不計前嫌麼？

很多士卒們心懷忐忑，可在這一刻，楊冬的承諾，卻讓他們踏踏實實的松了口氣。

“想來之前馬六統領，已經把勇武軍的待遇告訴了諸位。不過他或許說的不夠清楚，因此本公決定，讓馬不凡將軍，再給你們詳細的講述一遍。”

馬不凡的大名，或許這些士卒們沒聽過。

但他們一定知道，馬六的名字。

此刻，臺下的馬六，同樣神有些激。

他看著走上臺的馬不凡，不知何時，眼圈竟然有些泛紅。

“各位將士們，我馬不凡，或許你們聽過我的名字，也或許沒聽過，但這并不重要。”

“本將軍過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從今往后，你們不會被拆散，也不會分到不同的軍中。”

“楊公打算再立一支軍隊，名字就——破立軍！”

此言一出，在場的士卒們都呆住了。

就連馬六，也驚訝的張大了。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破立軍，當真是個好名字吶！”

高臺上，馬不凡并沒有因為反叛軍士卒們的驚訝，而中斷自己的陳述。

他的語氣依舊很平靜，甚至平靜到，仿佛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從今往后，馬六將為破立軍的將軍，全權負責管理你們這些將士。”

“至于待遇嘛，按照勇武軍的功勛標準，由于你們沒有立下過功勛，因此大家都算是初階，軍餉大概是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

高臺之下，反叛軍的士卒們，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要知道，眾人都說，楊延是個兵如子的好將軍。可在他手底下，普通士卒一個月的軍餉，也不過七八錢銀子。

而大周這邊，一開口就是二兩銀子。

他們，真的有這麼多銀子麼？

于是乎，不士卒向馬不凡的目里，帶著幾分懷疑和不信任。

馬不凡似乎早就料到了眼下的這一幕，他并未開口解釋，而是將馬六請到了高臺之上。

“馬六啊，多年未見，你小子倒是神采依舊吶！”

馬六激的抖著雙手，看向馬不凡的目中，帶著崇敬和愧疚。

“大……大哥，對不起，我……”

“大家各為其主，可以理解。”

馬不凡擺了擺手，隨即指了指后的一輛馬車。

“你最應該謝的，其實是楊公。如果沒有他的話，你們很可能死在這荒野之。”

“而楊公，對你十分信任。他……”

“罷了，你自己看吧！”

馬六聞言，臉上的神愈發激。

他心里很清楚，這是馬不凡故意給他表現得機會，為的就是能盡快的收攏軍心。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目逐漸變得堅定。

“大哥放心，我馬六一定會銘記楊公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