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泥子,都給老子讓開!”
“差辦案,閑雜人等,速速回避!”
伴隨著嚴厲且囂張的斥罵聲,府的衙役們,終于走到了“案發現場”。
“在百坊里打架斗毆,你們眼中,還有沒有京城的衙門?”
“來人,將他們一并帶走!”
領頭的差大手一揮,直接下達了命令。
其余的差們聞言,立刻便準備抓住那些大漢以及楊冬。
可就在這時候,那位病懨懨的病爺,開口了。
“喲,孫捕頭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吶!”
“幾日不見,現在都管到了我們的頭上?”
“你知不知道,這里是百坊,不是你們平康坊!”
病爺說著,有氣無力的朝著孫捕頭走了過來。
而他旁的兩個手下,也一樣跟上,同時上還散發出淡淡的威。
孫捕頭微微一怔,繼而臉上出了一抹不屑之。
他掃了病爺一眼,卻是不疾不徐,出了腰間的佩刀。
“我聽說過你,江湖上人稱病爺是吧?”
“很不巧,昨日本捕頭方才從平康坊調到了這百坊。因此啊,這百坊,同樣歸我管。你若是有意見,可以去府讓主把我撤掉。”
此言一出,病爺的臉微微一變。
他在百坊待了二十年,這些年來,也遇到過不的捕快。
這些捕快之中,大部分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有數幾個,不怎麼給他面子。
而這些所謂的數,全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某。
面前這位孫捕頭的前任,方才被他的手下,丟進了池塘里喂魚。
本以為換個捕頭過來,生活至能夠安靜一些。
沒想到,竟然又調過來了一個不開眼的。
思及至此,病爺只覺得自己有些心煩意,索語氣冷道:
“莫說你是空口無憑,即便你真的被調到了百坊,那又如何?”
“你覺得,病爺我會怕你麼?莫要忘了,這里是誰的地盤!”
“我看你還年輕,為前輩,可以提點你幾句。有些人,有些地方,你最好不要惹,當然你也惹不起,免得引火上!”
孫捕頭聞言,卻只是角上揚,出了一抹冷笑。
“人人都稱呼你為病爺,我看你這副子骨,的確是弱不風,想來應該是染上了什麼病。”
“比起我啊,病爺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給自己治病吧。”
說完這句,他也懶得再跟這些人廢話,直接朝著后勾了勾手,
“耳朵都聾了嗎?帶走!”
幾名差見狀,就要抓捕這些壯漢。
楊冬則是將手腕,向了自己的口袋。他打算亮明自己西廠探的份,讓這些捕快好好查查這些賊人。
可他的手掌,方才按在了自己的口袋上,便見到那位病爺突然開口了。
“慢著,孫捕快。”
“有件事,咱們沒有說清楚。”
“不是我病爺不給你面子,這件事兒吧,其實是我手下的人吃了虧。而且先手的,也是這小子。”
他說完,指了指楊冬,語氣中帶著一狠。
“你們府若是要抓人,就把這小子抓走好了,嚴刑拷打之后,想來他應該把實話吐出來。”
“至于我的人,他們沒有犯事兒,就不必帶到府之中了吧?”
此言一出,圍觀的百姓皆是一驚,
病爺在百坊待了幾十年,從來還沒有見過他對捕快這麼好說話過。
一般況下,病爺出手的時候,衙門的捕快都只敢遠遠的看著。
可這一次,他們卻看到病爺向衙門服了。
雖然依舊是維護自己的手下,可態度卻是轉變了不。
而此刻的病爺,心底同樣在暗暗的罵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知道,面前這位孫捕頭,是藍翔書院方才畢業的學子。他豈會如今日這般,率先服?
開什麼玩笑,在百坊,提起病爺的名頭,那比提起衙門都好使!
可現在,他之所以主服,害怕的也并非是區區一個孫捕頭,而是他背后的藍翔書院,以及那位名義上的書院長——楊公。
雖然楊公暫時,并沒有過這些權貴,可他們似乎卻對這個太監,十分的忌憚。
也正因為如此,如今的他們其實已經收斂了不。
病爺深深地看了孫捕頭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麼,但短暫的沉默之后,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孫捕頭,識時務者為俊杰,你看著辦吧。”
孫捕頭沒有理會病爺,而是安排手下,將這些鬧事的大漢,全部帶走。
楊冬想了想,忽然改變了主意,將自己西廠探的令牌收了回去。
如今,藍翔書院的畢業生,已經開始邁朝堂之中。
他也想知道,這些學子們,到底從藍翔書院,學到了多東西,又有多人,能不忘初心呢?
于是,他主出雙手,讓這些捕快綁縛住。
隨后跟隨他們,一同返回了衙門。
只不過,當他走到這位孫捕頭旁的時候,他低聲問了個問題。
“孫捕頭,這些人的目標,是那對父。”
“你即便抓走我們,又可能保護好那對父的安全?”
孫捕頭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楊冬一眼,
“江湖人士?”
楊冬微微頷首,算作是回應。
“你們這些江湖人士,最喜歡一言不合,喊打喊殺。這件事的是非曲直,府自然會分辨。”
“至于你說的那對父……”
孫捕頭想了想,突然對手下吩咐道:
“那對父,也一并帶上吧。”
“正好,本捕頭有些事,想詢問他們!”
病爺聞言,原本蒼白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惱怒。
可這份怒氣,很快就消失不見,重新恢復了平靜。
他上前一步,攔在了孫捕頭面前,開口道:
“孫捕頭,這對父,你們就不用帶走了吧?”
“畢竟他們跟這些人,也沒什麼關系,而且……”
“誰說沒關系了?”
就在這時,楊冬忽然開口了。
他淡淡的看了病爺一眼,說道:
“如果不是你們,打算抓住這小丫頭,本公子何必手?”
說完這句,他又向孫捕頭。
“孫捕頭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這對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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