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幾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早,薑婉第一件事就是給張輕鴻打了電話。
“哥,你昨天喝多了,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多年沒喝斷片過了。”張輕鴻的聲音有些沙啞,“昨天是大哥把你送回去的?”
“對,那個……大哥平時都在哪兒?”薑婉試探著問道。
張輕鴻道:“他沒個定,天國國外來回飛,我也不清楚他平時都在哪兒,你要是有事找他打電話就行。”
“好……”
“你有沒有他電話?要是沒有我發給你。”
“我有。”
隻不過打不通而已。
薑婉原本打算問出來張景梟的住址,把槍還回去,但是現在顯然行不通,隻能另做打算。
想到昨天張景梟托幫忙的事,說道:“哥,昨天你喝多了以後,大哥跟我說張老先生想見見紅姐。”
張輕鴻那邊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大哥怎麽說的?”
“他說張老先生想留下紅姐肚子裏的孩子。”
張輕鴻說道:“小婉,老頭現在雖然醒了,但是一會兒糊塗一會兒明白的,大哥的話你聽聽就行。”
薑婉道:“哥,大哥他其實一直都知道紅姐的住,張老先生說過不讓他為難紅姐,所以他才一直沒手……”
“小婉,你不知道他,他裏的那些話我有時候都分不清真假。”張輕鴻道。
“這些年老頭把家裏的資產都給了他管,除了那些他開發的樓盤和他投資的那些電影電視劇,其他時間,他在幹什麽我一點都問不出來……”
張輕鴻說著歎了口氣,“老頭以前是幹煤礦發家的,手上不幹不淨的,大哥接了老頭的班,現在幹什麽都不告訴我……說實在的……我怕大哥去幹那些挨槍子兒的事兒,總之他的話你也別信太多。”
如果張景梟昨天沒有帶薑婉去造槍廠,沒有跟和盤托出張家的事,此刻也會因為張輕鴻的話而懷疑張景梟在騙。
“哥,大哥說回頭讓我陪紅姐過去。”薑婉道。
張輕鴻有些驚訝地問道:“他是這麽說的?”
“嗯。”
薑婉知道,其實張景梟讓和陳紅一起過去也就是做個保證。
薑婉既然能同意和陳紅一起去,到時候必然不會不管陳紅。
如果張景梟真要強行帶走陳紅,多要顧忌著薑婉,其實是顧忌背後的陸懷啟。
而這一點,張輕鴻也明白。
當初他讓薑婉陪陳紅產檢,多多也是知道薑婉在的場合,張景梟擔心得罪陸懷啟,所以必然不會強來。
他考慮了一會兒,說道:“那行,回頭我跟陳紅說一聲。”
“好。”
掛了電話以後,薑婉看向了床邊的那把黑手槍。
張景梟不會無緣無故塞給槍,想知道和陸懷啟有沒有關係,但是現在又聯係不上他。
點開了微信,看著置頂的那個聯係人,然後點進了聊天框。
最後一條消息還是發過去的照片。
突然很想聽他的聲音,哪怕他裏沒有一句好話。
看著聊天框發了會兒呆,然後歎了口氣,默默地把床邊的槍裝進了自己的包裏。
這種危險品,隻有放在邊,放在眼前,才能放心。
收拾好了東西以後,薑婉就去了律所。一整個上午都在打印文件,下午的時候幾個同事拿著長安消防的那個宣傳視頻來找了,問了一些有的沒的。
短短的兩天,那個視頻飛速發酵,現在已經快百萬播放量了。
薑婉的D音賬號也不知道被誰@出來了,一下多了很多以及私信。
隻不過的賬號裏既沒有視頻也沒有照片,那些私信基本都是要微信的,也沒回。
到了晚上,回到家以後有人加微信,備注是律協研討會。
點了通過,對方把拉進了一個群聊。
進去的時候,裏麵正在討論京市附近的君山景區。
大致看了看,發現這個群裏的研討會員全部都跟一樣,是各個律所的實習生。
看來每個律所的執業律師都是一樣的忙。
或者說,是都不想去,所以就都打發徒弟去。
群裏決定好的研討會地點是君山景區。
薑婉不知道一群實習律師,為什麽要上景區討論流,於是在群裏問了一下。
很快就有人回複了。
【大家都是實習的,也流不出個什麽經驗,所以不如當休假,爬爬山什麽的。】
下麵是一片附和的回複。
【對啊,一個月三千塊錢,天天當牛馬,帶薪玩一天也沒事啦。】
【上次我們所接待了個快六十的老太太,說君山的融園寺特別靈,咱們不如明天去拜一拜,求求財。】
【不錯不錯,求當事人不如求佛。】
薑婉對求神拜佛沒有興趣,也不是很信這些。
點開了群員的名單。
他們一進群都是改了備注的,格式是xx律所名字
此刻薑婉想看看群裏都有哪些律所的實習律師,結果突然發現了一個讓有些尷尬的存在。
是在大學時期的那個男朋友,宋運聰。
大學的時候追薑婉的人其實不,但是薑婉不喜歡就不會給任何回應,所以那些人也都很快放棄了。
隻有宋運聰追了大半年,覺得兩人三觀契合,目標也一致,於是就答應了他。
後麵就跟所有談的一樣,出去約會吃飯。
不過因為薑婉在學校的時候一直都在努力保研,各種事多,其實兩人總共也沒有約會過幾次。
而兩人聊天也基本上是和專業發展有關的話題。
宋運聰也不止一次跟抱怨過,說跟個機人一樣,談不像談。
薑婉不是那種心思敏,會想很多的人,在親關係裏也不會熱主。
其實知道宋運聰是覺得太冷淡了,但是並不會因為他的話就改變自己。
一直都覺得,不管是什麽關係,合則聚,不合則散。
因為在看來,大家都有自己的行為模式,沒必要為了迎合另一個人而強行轉變。
正想著,的微信彈出了一條提示消息。
看了一眼,發現是宋運聰加。
沒有猶豫,點了拒絕。
當初分手以後,就和宋運聰互相刪除了聯係方式。
最開始宋運聰加過幾次,想複合,薑婉都拒絕了,後麵就不再加了。
一想到明天要見到他,薑婉就覺得一陣頭疼。
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當初也是和他分手以後才去找的陸懷啟。
其實當時宋運聰說了要借他父母的錢給。
但是不想那樣,明白他是想用激和愧疚拴住,讓和他結婚。
薑婉不喜歡用這種方式達目的,尤其是婚姻這個東西。
因為學法的人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一方咬死不同意,另一方想要離婚究竟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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