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又和薑晨聊了會兒天，由於後者早上還有早讀課，十一點半的時候就回了房間休息。

薑晨離開後，薑婉坐在房間裏發呆。

月從窗戶流瀉進房間，照在地麵上，如同鋪了一層銀霜。

當手機的時間顯示十二點，家裏徹底安靜下來以後，薑婉才提著包，躡手躡腳地出了家門。

放輕腳步下了樓，到了小區大門，一眼就看見了路燈下的陸懷啟。

他鬆散隨意地倚靠著路燈柱，手裏夾著煙，俊朗立的五組合得恰到好，讓人挑不出半分半毫的病。

平心而論，薑婉覺得他的這張臉原地出道也不為過。

薑婉看過陸懷啟父親的照片。

陸懷啟父親是典型的漢長相，即便是年近六十也能看出年輕時的英武剛之氣。

但陸懷啟卻不同，他的五帶著一種別樣的風流氣，尤其是笑起來，給人一種肆意張揚的覺。

雖然薑婉沒見過陸懷啟母親的照片，但覺得他長得應該更像他母親。

薑婉緩步來到了陸懷啟麵前，看見他後的停車位上停著一輛奔馳大G。

車子的車門沒關，知道是他開過來的，問道：“你怎麽換了輛車？”

陸懷啟挑眉，“不然呢？等著出來田璋酒店開房？”

說完，他滅了煙，丟到了路邊的垃圾桶裏，然後手摟住了薑婉的腰，向那輛大G走去。

“那這是誰的車？”薑婉問道。

“不知道，姓田的找的。”

薑婉拉開副駕坐了上去，彎腰係安全帶的時候向後座看了一眼，發現上麵放著一堆包裝的茶葉。

“怎麽這麽多茶葉？”

“老爺子喜歡，給他捎回去點。”

陸懷啟說著，擰開了車鑰匙。

他單手打了一圈方向，另一隻手了煙出來，銜到了口中。

薑婉見狀，拿起了扶手箱上的打火機，著了火，舉了過去。

陸懷啟偏頭，把煙湊到了火焰上，順帶降下了兩側的車窗。

他看著前方的路，右手按在了方向盤上，手指間夾著煙，不時地抬手上一口，像是在想什麽事。

突然，他笑了起來。

“你他媽的現在點煙還練。”

他記得很清，最開始在那個酒吧包間，連打火機都不太會用，兩下才著。

當時，他看著抖著把打火機遞過來的時候，就知道是自己喜歡的妞。

他一開始也覺得自己對是新鮮勁兒上頭，用不了多久就會膩了。

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越來越在意。

他跟自己鬧脾氣，他氣得不行，覺得不識好歹，可真看見眼底沉著的委屈的時候又一陣心疼。

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又傻得可以。

有心眼，但的那些想法，他基本一眼就能知道。

他有時候也覺得很煩人，又不聽話，但他從來舍不得真的跟生氣。

想到此，他手掐了掐一旁的人的臉蛋，笑著罵道:“以後能不能給老子找點氣？跟個煩人一樣。”

車子在霓虹閃爍的城市街道上不斷平移。

這個點，這座南方地級市街上的車輛已經變得稀疏了起來。

對流的夜風從車窗灌了進來，吹了薑婉的頭發。

理了理被吹到臉上的發，抬眸看向了車窗外的月亮。

小時候誤以為月亮會跟著自己走，覺得自己是最特別的人。

後來知道那隻不過是相對運產生的錯覺。

陸懷啟於而言，就像是月亮。

不管是特別也好，錯覺也罷。

都不敢表過多的想法。

因為，月亮和地球，本來就是兩個世界。

……

陸懷啟沒有直接去酒店，而是帶著薑婉在南市的郊區兜了一圈。

南市是山城。

南市的山不像北方的山脈一樣連綿磅礴，而是嶙峋怪誕，有的直雲天，有的又平緩蜿蜒。

夜籠罩下的城市靜謐而安詳，又帶著一孤獨。

薑婉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心裏悶得，也堵得慌。

了，想對他說些什麽。

但最終也沒能出口。

從南市郊區再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

到了酒店，薑婉去洗了澡。

不知道怎麽回事，沒什麽睡意，於是就躺在床上看手機。

鬼使神差地，點開了D音的收藏夾。

裏麵隻有那個0813的剪輯視頻。

點了進去。

恰好陸懷啟從浴室出來，他看薑婉在看視頻，有些稀奇地湊了過去。

看清視頻上的畫麵以後，他的臉變得有些古怪。

“好看嗎？”

薑婉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什麽好看的。”

“那你看什麽？”

薑婉問道：“你的手機碼，我記得也是0813，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出生日期。”

薑婉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嗎？”

下一秒，一張份證被丟到了薑婉麵前。

上麵顯示的日期確實是0813。

不過即便是這樣，薑婉依舊覺得陸懷啟就是視頻裏的那個人。

又拿著手機，不斷地和陸懷啟對比著。

陸懷啟把的手機從手中走了，“你他媽的一天天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他低頭，看見把那個視頻點了收藏以後又笑了起來。

“不好看你還收藏？”

薑婉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還給我。”

陸懷啟在屁上打了一掌，“老子就在你旁邊，你還在這兒想別的男人。”

“是別的男人嗎？”薑婉反問道。

陸懷啟愣了兩秒，然後著的下，吻上了的。

吻完，他把摟在了懷裏。

“薑婉，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薑婉被他抱得有些不過氣，掙紮了兩下，卻被他抱得更了幾分。

“我有東西給你。”

薑婉推開他，從自己的包裏找出了一條紅手繩。

上麵是一個桃木做的小木魚。

“這是什麽？”陸懷啟著那個小木魚問道。

“上次我們律協去君山開研討會，我在融園寺燒了香，一個和尚給的。”薑婉說完，又補充道：“保平安的。”

陸懷啟嗤笑一聲，一臉的不屑，“你還信這玩意兒？”

說完，他把手到了薑婉麵前。

薑婉把紅手繩戴到了他的手腕上。

本來是不信的，但那天燒香的時候卻很想信一次，於是就替他求了平安。

戴完手繩以後，陸懷啟又抱住了。

薑婉一雙眸子裏滿是疑地打量著他。

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打算。

“看什麽？”

“沒事。”

“別以為你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陸懷啟在肩頭輕咬了一口，“在你眼裏，我他媽的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睡你？”

薑婉雖然很想反問一句“不是嗎”，但清楚，如果說了後果會很嚴重。

陸懷啟把頭抵在了的脖頸間，悉的馨香讓他心中安穩了起來。

他問道：“你到底用的什麽香水？一天聞不見就難，裏麵是不是放東西了？”

“我不用香水。”

陸懷啟在腰間掐了一把，“這麽明顯的香味兒你跟老子說不用香水？從你第一次找我的時候就有。”

薑婉知道說不清，也不跟他爭論了。

陸懷啟看那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心裏煩得不行。

又著的下，吻了上去。

他吻得強勢霸道，像是在懲罰一樣，直到快不過氣來才放過了

吻完，他把手按到了的口，著的心跳。

“薑婉，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可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