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啟用沒有傷的手了薑婉的臉蛋。

“別他媽聽那個傻瞎說，這段時間出任務和那分沒一點關係。”

周連附和道：“對對，年底了部隊也得衝衝KPI，你可別自責，小婉。”

“你他媽的趕滾。”陸懷啟罵道。

周連笑了兩聲，轉走了。

陸懷啟咳嗽了兩聲，口的繃帶很快就滲出了幾跡。

他看向了手裏的那個紅手繩，目鎖在了紅手繩的木魚上，有些出神。

那天他殺了阿列塔，以為對方的人已經全部死了。

手上的紅繩卻突然掉到了地上，他彎腰去撿的時候，一枚近距離子彈恰好飛了過來。

如果不是那一下彎腰，那枚子彈剛好就能穿防彈，穿他的心髒。

而他也會和其他隊友一樣，死到那裏。

他以前從來不信這些東西，可這一次，卻很難說……

他又捂著口咳嗽了幾聲，跡滲得更加明顯。

薑婉看著他，心裏刀絞一樣，眼淚簌簌地掉著。

“哭什麽？心疼？”

薑婉抹著眼淚，哽咽地點了點頭。

“對不起……對不起……”

陸懷啟著口的那枚戒指，問道：“知道為什麽給你嗎？”

薑婉在網上搜過這枚戒指的含義，但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

陸懷啟笑著罵道：“你他媽的哭這麽傷心裏也不說一句真話。不知道就自己去網上搜搜。”

“好……”

“什麽時候願意戴手上了告訴我，我給你戴。”

薑婉抬眸，一雙眼睛紅腫得像是桃核，裏麵滿是震驚。

“看什麽？”陸懷啟的手輕輕著薑婉的臉，用拇指替去了臉上的眼淚，“不相信？”

“不……不是……”

“薑婉，我說過，隻要是我懷啟想要的，都是我的。”

陸懷啟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看著。

“前途，還有你，我都要。”

薑婉的呼吸停滯了兩秒，心髒驟然在腔撞了起來。

這一刻，突然理解了。

為什麽即便是會滅亡，飛蛾依舊要撲火。

閃躲著眼神，不敢再看他，臉上不斷有熱氣蒸騰。

看害，陸懷啟笑了一聲，手了發紅發燙的耳尖。

突然，他皺起了眉，“你手上怎麽有手銬印兒？”

薑婉把在律所的事說了，每說一句，陸懷啟的臉就沉一分。

說完，陸懷啟問道：“公安把你過去，問你槍的時候，你怎麽說的？”

“我說是你的。”

陸懷啟臉晴朗了一些，他說道：“還算聰明，你他媽要是犯你那倔脾氣，不肯說，被刑拘了老子還得把你從拘留所撈出來。”

薑婉擔心地問道：“我那樣說，你會不會有事，會不會再分？”

“不會。”陸懷啟道。

薑婉放心了。

陸懷啟突然問道：“公安沒問你和我什麽關係？”

“沒有。”

“說實話。”

“問了。”

陸懷啟的眉梢斜挑了起來，勾問道：“你怎麽說的？”

“我……我……我說的朋友。”

“朋友會把槍忘到你家？”陸懷啟幽幽道：“你說是朋友，公安怎麽可能把你放出來？”

“我……我……”

“快點，到底怎麽說的？”陸懷啟掐著的臉蛋，森森地看著，“你不說，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公安的人把錄像給我送過來。”

薑婉的臉上燒起了兩片晚霞，結結地解釋道：“我是……我是為了……為了讓他們放了我……”

“嗯。”陸懷啟問道：“那你怎麽說的？說和我是什麽關係？”

“人關係。”

薑婉慌忙繼續解釋：“我是……我是沒辦法，我知道刑拘了會更麻煩，我……”

陸懷啟已經聽不進去的任何解釋了，他不耐煩地打斷道：“我記住了，下次你他媽的再敢跟別人說和我是朋友，你就等著下不了床吧。”

他又問道：“那個丁勇怎麽出來的，知道嗎？”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市局的人已經去調監控了。”

陸懷啟凝眉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丁勇現在哪家醫院？”

“也在這家醫院。”

“知道在哪個病房嗎？”陸懷啟問道。

“是在五樓518病房。”

“你去跟門口那兩個人說一聲，讓他們一個去丁勇病房門口守著。”

病房門口的兩名士兵，一個姓於，一個姓潘，薑婉到門口跟他們說了陸懷啟的話，小於就去了樓下丁勇的病房。

回來以後，薑婉皺眉問道：“是有什麽問題嗎？”

“沒事，你不用管這個。”陸懷啟問道：“高老頭過壽去了嗎？”

薑婉點頭，“去了。”

陸懷啟觀察了一會兒的神，問道：“沒聽壽宴上的人瞎說話吧？”

“沒有。”

薑婉想起來了那天的那個人。不管是聞黎還是陳雲廷，甚至是張輕鴻，都在刻意避免和那個人接，像是在瞞什麽。

想到一種可能，薑婉抬眸看了一眼陸懷啟，後者也正在看。

“別他媽的想，沒有的事。”

“你怎麽知道我……”

“就你那點心思，瞞得過誰？”陸懷啟著手裏的紅手繩，“過來，給我戴上。”

薑婉把紅手繩從他手裏拿了出來，轉到衛生間把上麵的泥土洗了。

陸懷啟的右臂打著石膏，薑婉隻能給他戴到左邊的手腕上。

“你今天怎麽會來醫院？”陸懷啟問道。

“我本來打算來看看趙局和顧潯。”

“他們怎麽在這兒？”陸懷啟皺起了眉頭。

薑婉道：“顧隊被人捅了五刀，趙局知道了氣得心梗犯了，都在這裏住院。”

陸懷啟神凝重了起來，“你跟門口另一個說，先讓他去顧潯病房門口守著。”

“怎麽了？”

“讓你去就去，別問那麽多。”

“好。”

薑婉又到了病房門口。

“薑士有什麽安排嗎？”小潘問道。

“小潘哥，陸將說讓你去……”

薑婉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因為看見了那天壽宴上見過的人朝著病房走了過來。

人今天穿了白的連，未施黛，臉上掛著優雅溫婉的笑，手裏捧著一束白的百合花。

薑婉腳步定在了原地，看著人一步步地來到了病房門口。

“你好士，你不能進去。”小潘攔下了。

人微笑著對小潘說道：“你好，我是懷啟的未婚妻，聽說他轉院了，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