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坐在那里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些確實是自己做出的。
因為那個時候自己本不知道怎麼樣一個人,只想著斬斷了他們之間的念想。
順便弄死賀今朝,現在他唯一慶幸的是,當時他沒有弄死賀今朝。
不然今時今刻,不可能這樣坐在自己面前。
“祁湛!你憑什麼要我原諒你!”
人說這些話時,大顆大顆的眼淚早已無聲滴落。
祁湛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應對,但看著淚如雨下的臉,心疼得要命。
“你想怎麼樣都行。”
沈書黎怒目瞪著他,琥珀的眼眸之中早已沒有之前的徹,而摻雜了太多緒。
“……”他知道,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了,更別提留下來了。
此時此刻一無名的怒火摻雜的愧疚讓他痛苦地想死。
他手指關節被自己掐得咯咯作響,驀然間,他站起來走到面前。
男人上著一極其強勢的迫,讓有些無所適從,就連眼淚也下意識止住了。
裝不去了?原形畢了。
可惜沒有,男人只是將一把刀遞到了手掌心里,聲音沙啞:“你也可以廢掉我一只手。”
說著,他強忍著胃里的難,將寬厚的大掌展開放在桌上。
意思明顯,他想讓自己廢了他的手。
同樣是右手……
握著刀柄,此刻刀柄還留殘著他手掌心的余溫。
那樣腥的事,做不來,不過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
沈書黎直接用手抹掉了臉上的淚,將刀擲在他面前,眼淚早已消失,轉而站來,一臉冷然看著他。
仿佛剛剛那個哭泣的人不是。
“手吧。”
沒有溫度的三個字,就像是冰冷不搖的決心。
“好,既然是小黎說的。”
“我自然會做。”
沈書黎的眼底劃過一決絕,冷哼:“這是你欠我的。”
祁湛朝苦笑一下,拿起桌子上那把鋒利冒著寒的刀,一抬手直接就扎進了自己的手掌心里。
刺骨的疼痛從掌心蔓延至了他渾,可這樣的痛,并不能跟心底的疼相提并論。
冷冷站在一旁看著,全程眼睛都不眨一下,因為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有漬濺到了的臉上,抹掉了臉上溫熱的跡,不聲盯著他模糊的手。
“解氣了嗎?”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詢問,甚至在看時,也是小心的,生怕厭惡的冷笑。
不過,此刻臉上的緒并不好。
“沒有。”
這一句沒有不知道是在回復什麼,祁湛只覺得手掌疼得厲害,他將刀拔了出來又往手掌的另外一扎進去。
作又狠又毒。
完完全全就像是對待仇人般的手段,全部用在了自己上。
“……”
飯桌此刻都是他的,胃里有些犯惡心,剛剛他那惡心骯臟的還濺到自己臉上了。
他們之間這樣氣氛凝重駭人,祁湛這樣微微佝僂著背,手里的疼痛還不斷傳他的大腦。
之前吃過的那些菜,起了作用,他胃里也猶如被麻麻的針扎過般難。
再加上人冷若冰霜的臉,他口一痛,一腥甜涌上嚨。
下一秒一口鮮是他里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