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勢洶洶地沖過來，質問徐檀兮，“你剛剛跟我老婆說了什麼？”

不矜不伐、不不慢：“沒說什麼。”

宋老三不信，死死盯著：“爸，三叔，你們先去追。”

宋父剜了徐檀兮一眼，囑咐宋老三：“你再問問這娘們兒，沒準知道。”代完，他吆喝著一幫子人，火急火燎地追著去了。

宋老三之前沒見過徐檀兮，不知道鎮里還有這樣優雅貌的人，他眼珠子在上掃來掃去，目骨：“你把我老婆弄哪去了？”

徐檀兮不愿與他周旋，抬腳離開。

宋老三材健碩，三兩步上前，往左一，橫著霸占了半條路：“是不是你跟串通好了？”

徐檀兮蹙了蹙眉：“我不認識你的妻子。”

“你還抵賴，我老遠就看到你給指路。”宋老三打量著，無賴地說，“我老婆今天要是跑掉了，你就得賠我一個。”

徐檀兮不想理睬，轉繞道。

宋老三立馬上前，一把抓住了的胳膊：“不說清楚你就甭想走。”

手如荑，青蔥玉指。

宋老三故意了，真。

徐檀兮脾氣極好，很會怒，用力甩開，氣急了，罵道：“王八蛋！”

不會罵人，王八蛋是能罵出口的、最難聽的話。

用了很大的力氣，手掙的同時，腕上的鏈子刮到了宋老三的手背，幾乎瞬間冒了。

宋老三疼得齜牙咧，一把推在肩上：“你個臭娘們兒！”

徐檀兮被推得直往后退，踩到了一塊松的石板，腳一崴，摔在了地上。

宋老三還不依不饒，揚起手，剛要去拽人，肩上就被什麼擊中了，整個手臂瞬間麻了，他低頭一看，是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石子。

“罵誰呢你？”

這調輕飄飄的，拖著尾音，隨意又懶散。

宋老三肩膀，抬頭吼了一聲：“你誰啊！”

徐檀兮回首，看見了戎黎，他拍了拍了手上的土，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街尾收快遞的。”

宋老三不認得他：“他媽管閑事——”

戎黎瞥了徐檀兮一眼，上前，一腳把宋老三踹進了池塘。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會游泳的宋老三還是嗆了一口水，手忙腳地在塘里拼命撲騰。

戎黎撿起他剛剛扔的石子，隨手一投，砸在了宋老三的腦門上，隨后就聽見宋老三嗷嗷。

戎黎目涼涼，懶洋洋地罵：“孬種。”他轉頭，看徐檀兮：“你還不起來是要坐那過夜嗎？”

徐檀兮這才回神，慌手慌腳地站起來，起得猛，腳一落地，搖搖晃晃了一下，皺了眉，站穩了，拂了拂子。

戎黎走過去：“怎麼了？”

抬頭，兩頰紅得跟染了胭脂似的，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腳好像扭到了。”嘗試走了一步，腳踝灼痛，踉踉蹌蹌。

“腳別了。”

戎黎語氣不是很好，彎下腰，將抱起來，放在一戶人家門口的石板桌上，徐檀兮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蹲下了，捉著的右腳放在自己膝蓋上。

徐檀兮紅著臉把腳回去。

“讓你別。”

愣愣的，不了：“你不疼嗎？剛剛踹那麼重。”

“還有心思管我，腳不疼是吧？”戎黎上不饒人，手上作倒放輕了，扶著的腳踝左右了，“疼嗎？”

他蹲在前面，坐在石板桌上，那個角度，一低頭就能看見他頭頂的發，還有安靜垂著的眼睫，不是很長，但很，像把小刷子。

“還好。”這會兒只顧著看他，哪里還記得疼。

不過倒也沒傷到骨頭。

戎黎松了手，站起來，語氣有幾分訓斥人的意思：“以后還多管閑事嗎？”

徐檀兮解釋：“他的妻子可能是被拐來的。”

戎黎來時到了宋老三一家子，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不過：“這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他最不喜歡多管閑事。

人家可憐嗎？

自然也是可憐的，可他沒有憐憫心，共不了那個。

“那你呢？”徐檀兮看著他問，“你現在在干嘛？”

他在干嘛？

他頂了頂后槽牙：“在多管閑事。”

最討厭多管閑事的人、訓斥多管閑事的人，卻在管的閑事，他為什麼要管？關他什麼事？他不是沒同心嗎？

他轉就走。

徐檀兮看著他越走越快，懊惱地揪皺了擺，想喊住他，卻沒勇氣再開口。

“姑娘，”那戶人家的主人出來了，是位三十多歲的男士，見徐檀兮著腳踝坐在石桌上面，便問，“你這是腳崴了？”

那把石桌是村里小孩玩乒乓球用的。

徐檀兮單腳落地，站了起來：“不礙事。”說完，一瘸一拐往戎村走。

男士追過去：“你哪個村的？”

“竹巒戎村。”

“我送你吧。”他手去扶。

徐檀兮避開了，語氣溫和，禮貌地說：“不用了，謝謝。”

男士訕訕收手。

這時，宋老三已經從塘里爬上來了，蹲在路邊擰了擰服上的水，見戎黎走了，就又開始發難了。

“你給我站住！”

徐檀兮一跛一跛的，走得很慢。

宋老三一肚子火，只能往徐檀兮上撒，他把泡了水的外套往地上一摔，沖上去：“臭娘們兒，你給我站——”

吼聲戛然而止，宋老三抬頭看見了折回來的戎黎，頓時就結了：“你、你干——”

戎黎小跑了兩步，稍稍起跳，長高抬，對著宋老三的口一腳過去。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宋老三再一次被踹下水了。

徐檀兮的擺也被濺到了水，拂了一下，站在原地：“你不是生氣了嗎？怎麼回來了？”

戎黎踹了踹腳下的石頭：“來管閑事。”

他冷著一張臉，走過去，把抱了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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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出了姨母笑：“終于抱上了。”

戎黎：“什麼時候親？”

顧總出了笑：“狗子，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