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晚那話一出來,就連祁野都愣住了。
他微微皺起眉,想將林婉晚的手從自己上扯下來。
但林婉晚哪能讓他如意,直接攥的更了。
祁野麵上劃過一不耐煩,正要說些什麽,就聽見時笙在對麵淡淡開口:
“這裏不適合談話,我們去外麵。”
祁野微怔,將目落在上。
時笙麵容平靜,看起來毫沒有因為這件事到影響。
他抿了抿,心裏劃過一陣不爽,把之前想說的話咽下去,順著林婉晚道:
“不了,就在這吧。”
話音落下,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明顯變大了。
時笙眉間一點點蹙起來,看向祁野。
男人麵沉,鋒銳的眸子直勾勾看著,擺明了是要給林婉晚撐場麵。
“……”
時笙說不清楚自己的心裏的,隻覺得這件事荒謬的。
知道祁野的脾氣,自高自大且稚的可怕。
但時笙也確實沒想到他會蠢這樣。
公司裏這麽多人看見了這場鬧劇,若是不及時澄清,可想而知會有多流言傳出來。
謠言是能殺人的。
時笙的臉一點點冷了下去。
旁邊漣猶豫著牽住時笙的手。
不知道時笙和這兩人之間的糾葛,但仍舊本能地去安。
“我沒事。”時笙冷靜道。
冷眼看著林婉晚,平靜道:“是嗎,分沒分手可不是你一張就能說清的事。”
仗著祁野沒有幫時笙辯駁,林婉晚囂張道:“不然你問阿……”
“不然我們打電話給段夫人吧。”時笙說。
話音落下,林婉晚麵上閃過慌:“什、什麽段夫人?”
“祁野的母親啊,”時笙邊緩緩出一抹笑來,看起來極其和善,“段夫人作為母親,總不會不清楚孩子的向吧?”
“說起來,段夫人還喜歡我的,不然我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
林婉晚沒想到時笙敢直接驚段夫人,連忙驚慌地去看祁野,希他能出手幫忙。
但沒想到的是,祁野竟然看都沒看一眼,而是直直地著時笙。
從開始的時候他就沒有選擇幫時笙,原來是也不打算幫。
意識到這點後,林婉晚笑容勉強:
“何必呢,這隻是我們的私事,沒必要驚長輩吧?再說了,段夫人事務繁忙……”
“你是怕了嗎?”時笙直白道。
林婉晚麵一僵:“怎麽會……”
此時,打給段夫人的電話被接通。
段韻寧和含笑的聲音響起來:
“喂,笙笙啊,今天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時笙按的免提,特地將聲音調到最大。
因此,隻要是離這裏不算太遠的,都能清楚地聽到段夫人的聲音。
和細膩,帶著顯而易見的親昵。
食堂眾人的表千變萬幻。
——竟然真的是段夫人。
林婉晚的麵已然很難看了,害怕事敗,竟然不管不顧地就要去搶時笙的手機。
但還沒手,漣便毫不客氣地拎起桌上餐盤,狠狠砸到了林婉晚頭上!
“啊!!!”
屬於林婉晚的慘聲瞬間發出來,在食堂上空盤旋。
聽到這聲音,段韻寧頓了頓。
輕聲問道:“笙笙,你那邊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沒什麽,段夫人,”時笙語氣輕,帶著明顯的低落,“我就是想問問,祁野他……當年到底有沒有和林婉晚分手。”
一提到這兩人的名字,段韻寧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聲音霎時大了起來:
“笙笙,是不是祁野那個混小子又帶著人來欺負你了?!”
時笙沒說話,隻是輕輕泣了聲。
不就是裝可憐,誰不會啊?
聽到哭聲的段韻寧更加生氣,但礙於對麵是時笙,還是著聲音,盡量輕地說道:
“乖啊笙笙,把手機給祁野,我教訓教訓他。”
時笙裝作惶恐的模樣:“不、不用,我……”
段韻寧地安:“笙笙你放心,祁野和那個姓林的早就分手,我們祁家唯一認定的兒媳婦,隻有你。”
……祁家唯一認定的兒媳婦,隻有你。
食堂的同事聽到這個消息,紛紛出驚愕的表。
大新聞啊這是。
林婉晚麵目猙獰,原本是帶著祁野來找回場子給時笙添堵的,但怎麽也沒想到最後出醜的人竟然會是自己!
就在大腦飛速運轉,想著如何補救的時候,對麵段韻寧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還有,林家的事在當年也是大新聞,父母貪汙賄,昧下工人汗錢是板上釘釘的事,我們祁家,怎麽會讓這樣家世的人進門。”
話音剛落,林婉晚就發出一聲尖。
上盡是汙濁,滿混雜的菜味。
林婉晚狼狽地喊道:“你這個畜生,畜生!如果不是因為我離開了六年,阿野邊怎麽可能會有你的位子!你這個賤人,賤人!”
說著便要揚手打時笙。
但還沒落下就被漣眼疾手快地擋了下來。
漣力氣大,還練過幾年散打,三兩下就把林婉晚推了出去,並直接嘲諷道:
“自己特地跑過來丟人現眼,還要手是吧?”
“你來啊!看看是你打的贏還是我打的贏!”
這場鬧劇最終由林婉晚承不住,倒退兩步後跑出食堂作為結束。
時笙簡單和段夫人解釋了幾句,之後便溫聲掛斷電話。
抬頭看向祁野,隨後漠然地移開視線,轉頭對漣道:
“我們走吧。”
漣看了看,又看了看祁野,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麽狀況,但仍舊乖乖跟著時笙出去了。
林婉晚跑了,祁野卻還站在原地。
兩人經過他的時候,祁野出手,攥住了時笙的手臂。
時笙腳步頓了頓,隨後用力把自己的手回來,快步往前走去。
直到這個時候,祁野才恍惚明白過來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周邊一直有人朝這個方向看。
祁野思索片刻,抬追了上去。
“時笙!”
但時笙充耳不聞。
此時已經走到了電梯,時笙帶著漣進去,迅速按下關門鍵,將祁野攔在門外。
叮。
電梯緩緩向上。